第19章 故意震懾

  沈明珠出了房門，長籲一口氣。一旁，蔣小喬奇怪的問：“三嫂，你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還是三哥說你什麽了？”


  “沒有！走，吃早飯去，我還真的餓了。”沈明珠拉著蔣小喬去堂屋吃飯，一人一碗青菜麵糊糊和一個貼餅，還有一盤醬瓜。


  這樣的吃食，對於蔣家來說，已經算是好的。


  吃完早飯，沈明珠就跟家裏對了下說辭，然後讓蔣山提一條三斤重的魚給村長，還有兩條魚留著家裏吃。


  家裏有魚吃，蔣小慶他們三個都不出去玩了，就在自家院子裏玩耍。


  村裏人像是眼睛放在蔣家一樣，他們剛吃了早飯，就有人結伴進來，“蔣宸媳婦，你們捕的魚可真大，這應該有三斤重吧。”


  沈明珠掂了下，“兩斤六兩。”


  幾人有意試她，“聽說你過手一掂量就知重量，這可真神奇。”


  沈明珠歪頭看著她們，“幾位嫂子是想見識一下？”


  幾人點頭。


  沈明珠看了蔣小喬一眼，蔣小喬立刻去取了家裏的稱出來，當眾過稱，不多不少正是兩斤六兩。


  這讓幾人不得不信，又為之歎服。


  沈明珠趁著手有魚腥味，便讓蔣小喬取了案板和菜刀出來，當眾殺魚。把魚處理幹淨後，沈明珠問：“小喬，中午吃水煮魚，行不行？”


  “三嫂，你做什麽，我就吃什麽，我沒吃過水煮魚。”


  “行！那就水煮魚了。”沈明珠接過菜刀，眸子轉了轉就開始動手。菜刀在她手中像是有生命的一樣，一條魚很快就被她剁頭去尾，片肉去骨，另外一條魚，她也順手拾掇了，剁頭去尾後，還剝了魚皮，分別裝在陶盆裏。


  她是有意露一手出來震懾一下這些人的。


  這樣的刀功，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後麵那條剝了魚皮的，她是準備剁泥做魚丸，沒有接著做，那是因為不想外露了手藝。震懾他人，刀功就夠了。


  “小喬，把這些端回廚房去，我來洗清一下這裏。”


  “好的，三嫂。”


  直到蔣小喬把魚肉端走，幾人才回過神來，驚訝的看著沈明珠，“蔣宸媳婦，你也太厲害了吧？剛才那菜刀耍得像是大街上耍雜技的一樣。我們隻看到了菜刀在動，還沒看清楚，你就把魚肉和魚骨分出來了。”


  沈明珠笑了笑，謙虛的道：“一般般吧。我在娘家練的，家裏的豬草啊什麽的，全是我剁的。自從我爹娘過世後，我跟著大哥一家人過，有時心情不大好，我就拿著刀劈東西出氣，久而久之，倒是練出了一手好刀功。”


  幾人聞言，臉色變了變。


  “蔣宸媳婦，你可真愛說笑。”


  “嘿嘿！”沈明珠嘿嘿笑兩聲，不知怎麽的讓幾人覺得背脊涼嗖嗖的。


  蔣小喬過來把菜刀和案板收進去，沈明珠把四周的魚鱗清幹淨後，就去雜物間取了柴刀出來磨。


  院子裏，磨刀聲霍霍的響。


  幾人暗暗推搡對方，全都不想第一個開口，可又不想什麽都問不到。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問：“蔣宸媳婦，我們想問問你，這魚打哪捕的？我們在村裏住了這麽久，也沒聽說誰一次捕這麽多大魚。”


  沈明珠停下下，舉起柴刀。


  幾個婦人不由的倒退幾步，一臉驚恐的看著她。


  這不會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吧？

  沈明珠心中暗笑不已，慢條斯理的用手指試了下刀的鋒利程度，她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才抬頭看著婦人們，道：“清波河籠的。”


  “清波河的哪一處啊？”


  “河裏的魚可不是死物，它們會遊動的，我們籠過的地方，魚肯定就少了。而且，我們肯定不止在一處籠啊，這問題，嫂子們讓我怎麽回答？”


  沈明珠嘟起嘴，吹了吹刀鋒，聽到嗡嗡響幾聲，她這才放下柴刀。


  “在娘家總與刀打交道，這磨刀的功夫都是頂好的，幾位嫂子說是不是？”


  幾人麵色訕訕的點頭，“是的，蔣宸媳婦是個能人。”


  沈明珠已經沒有耐心跟她們掰扯下去了，起身去雜物間取出竹簍和小鋤頭，叫了蔣小喬出來，準備去上山采藥。


  “嫂子們，如果沒有旁的事，我們就先出去幹活了。”


  “行！我們家裏也有事，我們也回了。”


  幾個婦人跟著她們一起出去，在院門外分道而行。


  走遠了一些，蔣小喬才呸了一聲，憤憤的道：“當真不要臉皮了，幾個都是平時不走動的人，問她們借斤米都不借的人，她們也好意思厚著臉皮上門來打聽。”


  沈明珠輕聲安撫，“別氣！為這種人氣壞了身體，吃虧的是咱們。”


  “三嫂，咱們籠魚的事，現在全村人都知道了，怕是很快下圍村的人也會知道。我們就算不說，他們也會盯緊了，這可怎麽辦？”


  蔣小喬想到籠魚的生計長久不了，心裏就泛愁。


  “不著急！這事遲早瞞不住的，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他們知道，不過，誰能籠到魚，這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沈明珠倒不愁這個，籠魚隻是她的暫時之計，並不是長久的，而且，她有自信籠到魚，別人可就未必了。


  昨晚她下水時，手腕上的傷口裂開了，當時就有魚聞著血味而來啄她的手腕。而她弄的魚餌中，不僅是有蚯蚓的麵團，還有幾滴她的血。


  當然，她不是特意放的，而且傷口裂開滴進去的。


  今天晚上，她準備弄一個沒有血的魚餌，明早看看結果。


  姑嫂二人邊聊天邊挖草藥，碰到蘑菇，還順手采了，趕在做午飯前回到家裏。蔣山他們四人還有地裏的活要幹，家務就落在沈明珠和蔣小喬身上。


  她們得趕著做午飯，不能餓著幹農活的人。


  小灶裏煮著白米飯，再旁邊的小灶上放著陶罐，裏麵煮著濃稠的白米粥。沈明珠中午做水煮魚片，這是一道辛辣的菜，不適合蔣宸和蔣婆子吃，所以，她準備給二人做生滾魚片粥，清淡又營養，魚片粥也對傷口愈合有幫助。


  等飯和粥快好了，沈明珠就開始炒菜。


  “三嫂，你要做水煮魚片了嗎？”


  “先炒菜，最後再做水煮魚片，這水煮魚片做好趁熱吃才好。”沈明珠讓蔣小喬開始往大灶裏燒火，先炒了豆角茄子，嗆炒白菜，煎了魚皮包魚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