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街虐渣
蔣山和蔣河站到沈明珠側前方，無聲防備著走過來的人，隻要她們動手，他們就能第一時間擋下。
沈大嫂衝過來就指著沈明珠，罵：“沈明珠，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居然偷了公婆留下的銀子倒貼蔣家？公婆過世後，我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那些銀子是公婆留給沈軍兄弟二人上學堂的。
你今天就把銀子交出來，否則，我我我……我送你去官府。這出嫁從夫，回娘家就是客，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街上的人迅速的圍過來，興致勃勃的看熱鬧。
沈明珠不著急反駁，她猜測高婆子還有話要說。果然，沈大嫂的話音剛落下，高婆子就接著罵：“沈明珠，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嫁到蔣家了，還勾引我兒，昨天我兒好心叮囑你與蔣宸好好過日子，讓你別再糾纏了，可你做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沈明珠高聲問。
高婆子一哽，愣了下，繼續板著臉，罵道：“可你居然抱著我兒不放，我兒推開你，你就惱怒的把我兒打了一頓，把他推倒從山上滾下來，現在人還躺在床上呢？”
蔣小喬聽著，臉色大變，又氣又惱。
這高婆子是倒打一耙。
事實明明是相反的，高子傑糾纏她三嫂，還讓她三嫂跟他離開。雖然高子傑是從山上滾下去了，可人沒大礙，而且是他自己摔跤往下滾的，可不是她三嫂推的。
“你這個老虎婆，你胡……”
“小喬。”沈明珠把蔣小喬拉到自己身後，扭頭低聲交待：“打兩隻瘋狗，我來就成，你一旁站著看好了。”
“三嫂？”
“要相信我。”
“三嫂，我相信你！”
“乖！”
沈明珠安撫好蔣小喬，又對蔣山他們示了個眼色，讓他們也別插手。
蔣山兄弟二人不太放心，但暫時也不方便插手，便想著等下看看情況，可要動手了，他們也不會客氣。
不管沈明珠是怎樣的一個人，嫁到了蔣家，那就是蔣家婦，外人欺負她，那就是欺負老蔣家。
這點道理，他們還是很清楚的。
“沈明珠，你別以為縮頭當烏龜就行了，你把銀子交出來。”沈大嫂以為沈明珠怕了，聲音喊得更大聲。
高婆子也不甘示弱，“沈明珠，你賠藥錢。”
兩人像是商量好的，一唱一和。
沈明珠搓了搓手指，一副馬上就準備要打架的樣子，她先不理沈大嫂，問高婆子，“你兒子有沒有功名在身？他是考上了童生，還是做了童生爺？”
提起高子傑的學問，高婆子就一副我兒天下第一的傲嬌樣，“我家子傑雖然還沒考上，可夫子都誇他才識好，功名遲早會考上的。沈明珠，你不就看中我兒的才識，所以才一直纏著他的嗎？”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沈明珠。
這人群中有不少上圍村和下圍村的人，他們對沈明珠和高子傑的事，多少還是有耳聞的，雖不知是真是假，但有傳出來，大概也假不到哪裏去吧。
上圍村的人想起前天沈明珠與林蘭那一茬，又覺得沈明珠與傳聞不同，這事情究竟是怎樣的，或許等一下就清楚了。
沈明珠又問：“那你覺得我是一個愛慕有才識男子的人？”
高婆子點頭，“那是自然，你以前可沒少……”
“既然是這樣，那我為什麽放著已經是童生的夫君不要，反而要去纏你那什麽都還不是的兒子，我是眼瞎，還是腦子有問題？”
沈明珠打斷了高婆子的話，厲聲反問。
“那是因為你愛慕我兒……”
“高子傑是長得比我夫君蔣宸高，還是比我夫君好看？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夫君蔣宸的才情十裏八鄉第一，人長得高大還英俊，雖是麵冷了一些，但他是個內熱的人。我沈明珠既然是一個愛慕才情，又喜外貌的人，我為什麽選你家人矮瘦弱才情一般的小白臉兒子？”
沈明珠的語氣越來越犀利，哽得高婆子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指著沈明珠，“你你你……”
沈明珠低頭用力咬唇，痛到眼中有了淚花，這才抬頭看向圍觀的眾人，“各位鄉親，你們也聽到了，大家評評理，我沈明珠如果真是高婆子說的那種人，我會選高子傑嗎？”
眾人議論紛紛。
“聽起來肯定是蔣童生更好啊。”
“沒錯！我覺得她不會眼瞎不要蔣童生。”
“瞧著這個婆子就不是好相處的，一定是她故意壞人名聲。”
沈明珠聽著眾人的話，差點忍不住要笑了。
高婆子氣得想打沈明珠，這個小賤蹄子，以前在她麵前就像隻小兔子一樣，事事都聽著，讓她往東，她就不敢往西，今天這是怎麽了？
沈明珠低頭，抬袖故意的抹了抹眼睛，“高大娘，你回家後一定要勸勸你兒子，我沈明珠已經嫁人了，男女有別，讓他別來找我了。以前，我借他的銀子，他手頭寬一點再還我就是了。他說不想還了，這個我是萬萬不能同意的，且不說那是我的辛苦錢，就我現在是蔣家婦，我也不能胳膊往外拐啊。”
高婆子瞪大雙眼，“你說什麽？”
沈明珠抹抹淚，又道：“昨天他是來找過我，我家小姑子也在場，他說銀子還不上了，讓我跟他走，還讓我跟他在一起，這樣我和他就是一家人，也就不存在還銀子的事了。
我自然是不肯的，我是蔣家婦，我怎麽能跟他走呢？我當時就罵了他，讓他自重！他不聽，還要來追趕，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從山上滾了下去。
我沒想到他賴銀子不成，又慫恿我離開蔣家，最後回家還跟你說是我打了他。我……嗚嗚嗚……我一個弱女子能打傷他一個男的？那他還是不是男人啊？”
沈明珠說不下去了，捂著臉，肩膀不停的抖動。
圍觀的人聽著她的話，又見她哭得傷心，一個個都指責高婆子，“你們母子可真是惡心啊，賴銀子不成，還要倒打一耙。無恥！”
也有男的大罵：“高子傑真是有辱斯文啊。”
沈明珠全身都在顫抖，吃瓜群眾以為她哭得傷心，並不知她是因為憋笑而全身抖動的。
高婆子都要氣瘋了，“沈明珠，你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