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各有心事

  “等我出嫁了，她再打你，二娘你就找我去吧。我畢竟是出了嫁的女兒，她也管不到我了。”大姐認真地看著兩個妹妹，“三娘也是，你要是發現娘她……不對勁，你就也來找我。李家既然娶了我做長媳，也有讓我管家的意思，庇護你們倆應該還是可以的，反正那李家郎君也不是個管事的，家裏待不下去了就來找姐姐，知道嗎？” 完，又抱著兩個妹妹哭了起來。 蘇諾卻聽出了一點言外之意，剛剛那個停頓……看來知道蘇母想把自己賣給富戶的事，大姐也知道了。 蘇諾在姐姐的懷裏眯了眯眼，得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啊，想讓我當妾，也得看看對方有沒有這個命接我進門。 按理來，蘇諾一個軍人，不正氣凜然，最起碼解決問題不應該是這樣狠辣，但是誰沒有點不為人知的東西呢。 誰都不知道，連當兵過審查的時候都沒人查出來，蘇諾當過殺手。當年在孤兒院裏被虐待之後，蘇諾也是逃跑過的。期間她失蹤了兩個月，院長怕自己虐待的事情暴露，就沒有報警，並且蘇諾兩個月後回來也是一副乞丐模樣，院長以為她在外麵流浪兩個月，隻打了一頓也沒起疑心。正是在這兩個月裏，蘇諾的人生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 這邊三姐妹如何哭訴暫且按下不提，那邊蘇母已經開始和蘇父商量關於大姐的婚事以及今年的收成問題。 大姐的夫家是隔壁村有名的富戶李家，雖然李家大兒子是傻了些，但是李家肯出高額彩禮迎娶大姐，今年家中收成估計並不不會好，去年冬的風雪太大，凍壞了不少的剛發出來的新苗。這幾年收成都不怎麽好，老爺也真是不開眼，不是旱就是大雪。 蘇家夫妻一邊估算著今年的收成，一邊歎氣。今年收成也不好，但是老爺子需要看病吃藥，這就是一筆很大的支出了，而且兒子還要讀書，每年給先生的束修以及買筆墨紙硯書籍等等東西也是一筆不的開銷。並且大女兒馬上就要出嫁，那麽家裏肯定是要給她再添一筆嫁妝的，這筆錢該從哪裏來。 想到這裏，蘇父蘇母就對視一眼，歎了口氣。“要不然……要不然，大娘的嫁妝就少添些，家裏實在是拿不出多餘的東西了。” 蘇母表情難看，似乎下了什麽決心，對著蘇父建議道。“反正李家家底豐厚，也不在意這些東西，咱們少添些，多添些不都一樣嗎？” “那怎麽能一樣？萬一大娘嫁過去被人看不起怎麽辦？若放在幾年前，哪會把大娘嫁給那個傻子？讓大娘嫁給一個傻子，已經是虧待了她，怎麽還能在嫁妝上讓她再讓人看不起呢？” 蘇父敲了敲煙杆，深吸了一口，看著臉色變幻莫測的妻子，覺得有些不忍。 兩個人都沒有再話，蘇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而蘇父吧嗒吧嗒抽著煙，煙霧遮住了他的表情，一室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