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花香入室
一陣陣淡淡的花香不斷地包裹著周身,侵入鼻腔,沁人心脾。世界仿佛漸漸平和下來!花香混入這種感覺之中,讓人心中變得無限安穩平靜。
不過這裏又是哪裏?為何眼前一片黑暗?我是睡著了?是在做夢?也許吧!可能隻有在夢中,感覺才會如此地美好。
但隨著意識漸漸醒來,痛也慢慢地湧上來。感覺哪都痛,四肢、胸腹、頭也熟的痛,還有臉,我這倒底是怎麽了?
在內心中掙紮糾結、自我尋覓了半天,李鱗終於睜開了雙眼。
他發現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張大床上,這張帶有輕紗垂簾的床,明顯不是自己在家裏常睡的那張。這是張完全陌生的床。
自己倒底是在哪?他試著轉動頭,不僅頭痛欲裂。隨著動作,全身都泛著一股酸軟無力之感。
他感覺到來自左側的光線比較強烈,於是勉強挪動頭朝向向那邊。白色的牆麵上鑲著三扇,裝有玻璃、雕著菱花和福字的圓形紅木窗。
透過一塵不染的玻璃,可以看到窗外的院子裏,一片綠意粉黃,那是已開花的迎春和四季海棠。看來,剛才透來的花香,就是來自這裏。
這院裏的景象看著倒有股熟悉感。
那是母親還在世時,她在自家後院中也種滿了花花草草,一直親自照料著。待到花開的季節,也如這院裏一般,繁花似錦、滿屋飄香。
如今家中的那些花草,都是由大哥在打理,他弄得的倒也不錯,隻是沒有母親打理得更好。
不過,這裏明顯並不是在自已家。想到這,他又把視線收回屋內,自己現在好像身處在一間臥室之中。
對麵靠牆角處,放著一隻描著紅金雙漆,雕有蓮花與木格的花櫚衣櫃,相當奢華的感覺。衣櫃旁還立著一個同色、同風格的木衣架。
衣架不遠處,還擺著張同式樣的桌子。桌上放著一隻黑漆描金的木製妝奩櫃,還有幾個同漆色的、大小不一的圓形奩盒。
看來這桌子是個梳妝台。而且這種用色同套家具的風格。難不是成這房間是女人用的閨房?
床的兩邊是兩個床頭小櫃,櫃麵上各擺著兩隻花瓣樣式的台燈,其中右側的櫃子上還放了一個茶碗,一壺茶。
看到這個,李鱗才發覺口幹舌燥,忙伸手拿起茶壺,但這胳膊卻有些綿軟無力,勉勉強強地在蓋碗裏倒了杯茶。
水雖然不熱,但還是溫的。李鱗一口氣連喝三杯,心中才算舒緩過來,嘴裏也滋潤不少,精神和力氣感覺也漸漸回複一些。
他注意到,右側對麵的靠牆邊放著一張梨花長案台,四支腿雕有蓮花的花樣。
長桌上放著一隻木盆,盆邊搭著一隻毛巾。木盆旁邊放著幾個小瓷瓶,像是藥瓶。藥瓶旁邊放著好幾捆白紗布,旁邊還有一把剪刀,甚至還有一截帶血的紗布。
紗布?藥瓶?這些東西。。。有誰受傷了?李鱗心想。
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身上所有發出疼痛的的位置。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結果才發現,臉上裹滿了紗布,這是怎麽回事?
剛才喝水時就覺得臉上不太對勁,隻是太渴了一時沒多想。看來是我的臉受傷了,很嚴重?
又過了一會,他才漸漸想起來了,那場在竹林中的爭鬥,自己當時可是被揍慘了。這也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受這麽重的傷,那寧哥可真不是位好打發的主。
他記得,就連不久前的夢中,寧哥的拳頭,一直逼近在自己眼前,且不斷的向自己的臉上襲來。自己卻無力閃躲,十分懊惱。
也怪自己當時太過輕敵,不隻對寧哥,還有那陳俊。他一定是又給自己下了藥,不過這次似乎不是泄藥這麽簡單。早就有過前車之鑒,但自己還是大意了。
李鱗試著發出聲音,聲音稍有些沙啞。他又嚐試著坐了起來,四肢相當酸軟。
就在這時,臥室外屋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接著走進來一個人。
“你醒了!”來人突然看到一直躺著的人坐了起來,一副驚喜的口氣。
李鱗看著走進來的那人,她上身穿了件淡粉的短襖,頭發梳的整整齊齊。“小蓮姐?你怎麽會在這?”
“我怎麽在這?”小蓮拿手指了指自己:“不是應該問你自己,怎麽會在這嗎?”說著已來到床前。
“沒錯,我都睡糊塗了。”李鱗捂著腦門,“那我怎麽會在這?這裏是。。。?”他嚐試著在床上動了動,想要下床來。
“你剛醒,先別亂動!”小蓮伸出手阻止李鱗。
李鱗也隻得暫時乖乖地回到床上坐好。
“這裏是我們小姐的臥房!”
“你們小姐,就是之前那位剛回來的程小姐?”
“是呀!”小蓮點了點頭。
“那這裏就是程世伯家?”李鱗恍然大悟。
“沒錯!看來腦袋沒問題。”小蓮再次點了點頭。
“那為什麽我會在你們小姐的臥房?”
“是我們小姐把你從南區帶回來的,當時你滿臉是血,可把我給嚇壞了!”
“這。。。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李鱗不自覺地摸了摸臉。
“別摸,會感染的!”小蓮一副著急、嚴厲的語氣。
李鱗趕緊把手放下了。
“你當時正昏迷著,還發了高燒,怎麽可能會知道?”
“是嗎?”
“我們這宅子大,房也多,但人卻很少。除了現在有人住著的地方,其他的空置的房間並不是天天打掃,所以都不太幹淨。
小姐的房間,因為她最近剛回來,所以徹底打掃過,是宅內最幹淨的。醫生說以防感染,最好要在這種環境,小姐隻好把房間讓給你了。”
“原來如此!程小姐把房間讓給我,那她現在住哪?”
“這你不用擔心,我剛才不是說了這裏有的是空房。這裏是東側園子,小姐現在搬到主宅的院內住了。”
小蓮邊說提起桌上的茶壺,揭開茶碗,正準備倒水。
“不用了!我剛才喝過了!”李鱗忙道。
“是嗎?”小蓮放下茶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