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世族武學
小姐從小路下到湖岸上，在野花叢中蹲下身來，伸手拔了一些地上的野花，聞了聞，又搖了搖頭。接著便麵無表情地把手中的野花向湖中奮力扔去。
隻是野花輕盈，還沒到達水中就在岸邊先落下了。
她站起來走到野花落下的地方，對著野花踩了一腳。又在岸邊蹲下了，伸手撥了撥水，然後順手撿起淺水中的一顆鵝卵石，扔向湖中心，撲通的聲響隨即傳來。
也許是受到了驚嚇，水鳥伸出長翅，不斷煽動拍打著，在岸邊的水麵扇出了一圈圈水波。接著便突然衝向空中，很快便成了藍空中的一個黑點。
“那二哥他豈不是無人管束了？”
“老爺私下裏也沒少教訓過少爺，不過都是於事無補。他依然是我行我素，沒改變過，可是總不能說殺了他吧？所以最後老爺就把少爺趕到城外去住。
而少爺他自己在城裏，也是有點漸漸呆不下去了，就幹脆直接聽了老爺的，搬走了。可就算搬到了城外墅中，還是經常有些上門的姑娘。”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我這位二哥，是這麽個人物，我倒是還有點佩服他。”小姐一頭及腰的波浪卷發，隨著笑聲輕抖。
“小姐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我會被二少爺討厭的。”小蓮顯出有些擔心的神情。
“嗯？你很怕被他討厭？”小姐從湖麵收回目光。
小蓮似乎有些慌張，“不，我們做丫頭的，當然不想讓少爺小姐們討厭了。”
“是嗎？”小姐停了停，看著小蓮，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花來。接著又笑道：“放心吧，你不是說，這事又不是什麽大秘密，那麽我從哪裏都能聽得來。”
小蓮也似乎放鬆了不少，“其實話說回來，二少爺也應該收收心了，都是訂婚的人了，還這樣。。。哎！老爺也整天為此發愁。”
“訂婚？和誰？”
“兌區，也就是西區，金門主家的大小姐。”
“金家大小姐。。。那就是八家中的人了？”
“沒錯，”
“那我這位未來的二嫂如何？漂不漂亮？”
“是位氣質溫婉的小姐，知書明理，成熟穩重，脾性也相當好。我覺得很適合二少爺他。”
“你可真會誇人！”
“不隻二少爺，小姐你也有婚約在身。”
“什麽？”小姐不由地放大聲音，“我自己的婚約？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小蓮，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了，我聽奶奶說的，是在小姐你小的時候就定下的。雖然你當時不在這裏，不過婚事向來都是父母做主。”
“可我從來也沒聽父親說過。”
“許是以前提過，小姐忘記了。”
“那我。。。究竟是和誰定下的婚約？”
“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東區，李門主家的大公子！”
“我見過？”
“我不清楚，應該是沒見過，畢竟小姐隻有小時回來過幾次。”
“你見過？”
“我是自然然見過！而且我和他弟弟李鱗年齡相仿，小時就經常在一塊玩。”
“那他。。。長什麽樣？”
“長什麽樣？嘿嘿。。。小姐也忍不住要問嗎？”小蓮賊笑著。
“有什麽好笑？快說！”
“現在就從我嘴裏說出來，那多沒意思！這次小姐回來長住，自然有機會見到。到時小姐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你少賣關子！”小姐伸手敲了敲小蓮的頭。
小蓮伸出雙手揉著頭，“小姐的手可真重！好吧！我說！要說這李家的二位公子，個個長得都是眉清目秀、玉樹臨風。
尤其是大公子，不僅才貌如宋玉，性情也是十分溫潤。平時待人禮儀周到，謙虛恭謹。總之，是個十分完美的青年。”小蓮拉長了聲調，有點像唱戲前的吊嗓子。
“這世上哪有什麽完美的人？看你說的如此誇張，不會是為了哄我開心？”
“哪有？小姐不知道，這城中不知有多少小姐姑娘偷偷喜歡著他。”小蓮擠了擠眼睛。
“那是她們沒見過什麽好男人。”
“小姐不信？”
“當然不信！”
“那為何還要問小蓮，小姐還是自己去看吧！”
“你這丫頭，總是沒大沒小。”小姐又伸手往小蓮頭上敲去。
兩人此時又從小路轉到一座架在碧湖上的小橋，扒在朱紅的木欄杆上，望著橋下一群你追我趕的遊魚。
“對了，你剛才一直說的這個門主是什麽意思？是種稱呼？”
“我不是和小姐說過，九位武人當初分別占了如今的這九個區。除我們程家所在的中區外，其他八區的先人都開設了武館授徒，是武館和本家的第一代領頭人。所以他們自稱為門主，一直延續至今。
“原來如此，不過這個稱呼聽起來，有股濃濃的江湖味道！”小姐說著握起了拳頭來對著空氣比劃了兩下。
“畢竟那八人皆是習武高手。為了不懈怠和埋沒自己的武功，才紛紛開設了武館，練武收徒，以延續他們的門派武藝。”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城中豈不個個都是高手了。”小姐又伸出掌來，對著空氣比劃了二下。
“早年間的確是那樣，不論是家族中人，還是別的什麽親朋好友，甚至很多外地人都幕名前來拜師學武。
可到了如今，大家都明白了學武不易，一般人真的難以堅持。且最後能達到學有所成的，更是寥寥無幾。再加上土炮洋槍的出現，就越來越少了。
現在的城中九區，大部分都是普通住民，最多也不過會個三兩招，再不過就是些三角貓的功夫。厲害的人也不是沒有，不過太少了。
如今還堅持跟著門主在館內練武的人，主要是需要繼承的武館、家族的血親，或是其他一些家族內的親屬，畢竟再差也要有一兩個正式的傳人。
除此之外，就是個別對習武十分感興趣的人。這裏麵包含了，和家族沒關係的城內普通住民、三十裏外鎮上的人、還有些更遠的外地人，不過還是比以前少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