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用錢得要經過老婆的允許
“我答應。”
關逸雲忽然驚住了,有那麽半響說不出話來,他還準備了許多話要說,今天來之前,他也做過功課,南景深是塊硬石頭,他在商場上眼光毒辣,手段精準,投資過不少公司,但都得是出自於他個人的意願,而不是從華瑞考慮。
他的決定,便已經算是華瑞的決定了。
“你就不問問我想做什麽就答應,不怕我趁機向你討要更多的東西?”
南景深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你討要得再多,我也給得起。”
他交疊的雙腿展開,岔在兩側,傾身將煙撚滅在了關逸雲麵前的煙灰缸裏,沉靜無聲的視線落在桌麵上展開的那些畫上。
“意意把這些畫交給了你,往後還麻煩你妥善保管。”
“我會的,即便沒有任何人來叮囑我,我也會。”
南景深頷首,輕點了點頭,手抬起,指尖輕撫著西裝熨燙平整的袖口,“還有一事,你需要人力的話,我出,需要資金的時候,提前跟我說一聲,兩個月前我將名下所有的財產轉給了意意,包括卡。”
關逸雲一激動,手指上沒有控製住力道,竟將燃了過半的煙給從當中折斷了。
他抬頭,瞳仁一瞬顫動得厲害,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身姿挺拔的男人,“你……?”
南景深慢條斯理的將西裝解開的扣子扣上,手臂抬起,露出袖口下手腕戴著的昂貴表帶手表,那樣的姿態和氣度,仍舊是深沉得讓人捉摸不透。
“是,我現在是一個窮光蛋,要用錢得要經過老婆的允許。”
稍頓過後,南景深唇瓣輕啟,聽不出情緒的說了一句:“你肯做她的後盾是好事,但這輩子,都不會有我將她掃地出門的那一天,年紀大了,定性了。”
關逸雲怔了半響,直到南景深走出了包廂,他還久久的陷在震驚當中回不過神來。
煙灰缸裏放了三支煙頭,有兩隻是他的,一支撚滅的時候太過用力,燒成灰燼的煙頭戳出了幾個黑點,另外一支是被折斷的。
他抽煙時是順著情緒來的,足以看出,有多麽的慌亂暴躁。
而南景深的那一隻,撚滅得幹幹淨淨的,與他那個人一樣,是沉穩得容易讓人信服的。
與年紀無關,關逸雲至此才知道,自己和南景深之間的差距在哪。
他坐了很久,杯子裏的茶水已經涼透了,他才回過神來,唇角微微撚開一絲笑意,將畫卷收好,放進包裏,再拎著去車庫裏找車,將畫卷放到車子的後座裏,順手將婚禮的請柬放進西裝口袋裏,打算從這兒,走路到馬路對麵去參加婚禮。
與賀堇年的合作很順利,彼此也契合,收到婚禮邀請,是意料當中的事。
關逸雲抻了抻西裝領邊,要走時,注意到緊挨著他車子旁停著一輛紅色的跑車,眼眸頓時眯起。
很……眼熟?
……
意意接到南景深電話的時候,正在給宋凱茵紮頭紗,發卡子才推了一半,還沒有固定好,意意便掃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立馬就鬆了手,去拿手機,沒有注意到手指勾到了宋凱茵的頭發絲,當時就被吼了一句:“蕭意意你個重色輕友的小混蛋,疼死我了!”
意意咯咯笑了笑,迅速的躲到旁邊去了,悶哼聲清楚的傳進了南景深的耳朵裏。
“你又調皮了?”
“才沒有呢,我幫凱茵戴頭紗呢。”
“你這是戴頭紗嗎,你差點就想把我頭發全給扯掉!”宋凱茵嚷嚷的聲音可一點都不小,意意也沒捂聽筒,壓根來不及捂,反正那邊已經聽見了,她吐吐舌,對宋凱茵做了個鬼臉。
耳裏緩緩傳來男人清雋的笑聲:“到吸煙區這邊來。”
“嗯?”意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在那裏麽?”
“我在,來吧。”
“好。”
意意跟宋凱茵說了一聲,把化妝師叫了進來,然後到走廊盡頭去找南景深。
這一層樓是專門給新娘和賓客休息的房間,隻不過宋凱茵唯一的朋友就是意意,那些親屬她又不待見,所以這層樓顯得冷清得很,意意一路走過去,高跟鞋在地麵上踩出的動靜,居然是有回聲的。
她沒掛電話,仍舊舉在耳朵邊,拐過拐角的時候,便看見了被廊燈照射得身子愈加挺拔的南景深。
他棱角分明的麵部輪廓,被斑斑光影修飾得深邃而立體,有種高深莫測之感。
意意一點都沒有放輕腳步聲,幾乎是跑過去的,還沒跑近,南景深已然轉過頭來,深邃的眼窩一瞬攫住她。
“四爺。”
意意撲進他懷裏,即便穿了高跟鞋也還是矮了,而且剛才那步跨得太大,鞋跟踩到了裙擺,她立馬低頭,將裙子往上提了提,然後再去抱他的脖子,又嬌聲軟軟的叫了一聲:“四爺,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南景深也不避著,直說:“想你了。”
意意臉兒都羞了,“我就一晚上沒回家,想什麽想,反正待會兒也能見到的。”
“大庭廣眾下不好這麽抱,你是伴娘,也不該站在我身邊。”
意意懵了那麽一秒,隨即嘿嘿傻笑,“那就現在多抱抱。”
說著,她真的墊高腳尖,手兒去夠他的脖子。
“穿高跟鞋累不累?”
“累啊,我也不想穿的,凱茵威脅我,要是不穿就打我,而且我自己也覺得,穿了高跟鞋後,身高才不會比凱茵矮,我才不給她從上俯視我的機會。”
南景深悶悶的笑了兩聲,“你啊。”
意意也咧嘴笑,還是忍不住咕噥一聲,“但是穿著還是很累的,我腳背寬,硬塞進這種魚嘴鞋子裏,會有些疼。”
“那就不穿了,待會兒我去給你買一雙。”男人低眸看她明豔的小臉兒,抬手在她臉上捏了捏,捏到的卻是一層粉,不如平日裏的柔嫩光滑。
“唔……”意意嘟嘴搖搖頭,“不要,這是配套的,反正也就一天,今天過了我就不穿了。”
南景深輕撫著她的後背,大手伸進了她披肩下,摸到後背上鏤空的花紋,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把鞋子脫了,站我腳上。”
意意眨巴兩下眼睛,“這樣不好吧?”
話雖如此,可晶亮的眼兒卻撲閃撲閃的望著他,藏都藏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