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她喝醉了愛鬧
南景深的深眸內漾開很明顯的笑弧,單手將意意摟進懷裏,大掌在她後腦勺輕輕揉著,意意覺得羞,幹脆就躲在他懷裏不出來了。
除了仍然黑著一張臉賀堇年,所有人都在起哄,傅晴晴尿遁回來看到這一幕,默默的坐到葉以瀾身邊,瞥見葉以瀾連笑容都掛得牽強的表情,她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出話來,抬眸看著擁抱的男女。
這還是第一次,南四叔那麽在意的護著一個女人。
以瀾姐恐怕……
“逸白,別開玩笑了,快把椅子給景深。”
葉以瀾輕柔的聲音響起。
意意從南景深懷裏側頭,目光瞥向葉以瀾,投去感激的眼色,終於有人肯給她解圍了。
葉以瀾也是坦蕩,清清淡淡的回了她一個微笑,“別嚇著,他們就愛開這些玩笑,從小就這樣。”
她看著南景深擁著意意的姿勢,覺得很是礙眼,心頭積聚了一團鬱結,然而麵上,卻是笑得輕柔,“景深,意意第一次見我們,別太為難她了。”
話裏,話外,都在暗示意意是一個外人。
意意點頭,可她不知道自己點頭是在認同什麽,好歹做點動作,要不然她會覺得自己要僵掉了。
南景深眉眼淡然的看了一眼葉以瀾,沒說什麽,隻將意意按在椅子上坐著了,回身,一腳踹出去,傅逸白立馬把壓著椅子的那隻腳給收了回來,眼睜睜的看著南景深坐下,他揉著並沒有被踢到的膝蓋骨,差點就嚷出一聲罵來。
好家夥,這一腳要是下去,他得當場骨折了不可。
葉以瀾舉杯,遙遙對著意意,“初次見麵,我敬你。”
意意有點受寵若驚,立馬去找酒杯,南景深麵前就放了一杯,她伸手要去拿,卻先一步被他給拿走了。
“她不太能喝,我替。”
葉以瀾臉色僵了僵,笑笑:“隻是一杯紅酒,不會醉的。”
南景深稍稍眯眸,他身子後靠,手臂橫搭在意意的身後,狹長的眉峰淡略的挑了一下,“她喝醉了愛鬧,我疲於照顧。”
葉以瀾麵色僵白,喉頭一陣發緊,她輕聲笑著,“這麽說,你和蕭小姐算是認識很久了,怎麽今天才帶到麵前來。”
“顧庭深和傅逸白見過。”南景深撚著高腳杯,輕放在桌麵上,捉了意意的小手,在手心把玩她的手,那雙含笑的深沉眸子,凝出了一抹泰然,“你才回國,這是第一次見,以後會熟悉。”
頭頂柔和的燈光鋪灑下來,南景深輪廓立體的線條被勾勒得弧度清晰,側低眸去看意意的眼神,柔情得能化成一灘水,若不是骨子裏就疼愛著,怎麽會在表象上也這般自然的做出寵愛的姿態。
葉以瀾掐緊了掌心,她莫名的覺得,南景深和這樣性格的女孩相處,恰恰把他過於淩厲的棱角給磨平了些,……意外的,般配。
這種般配,刺得她眼睛生疼,唇角卻仍舊含著一絲微笑,“是麽,我想我和蕭小姐,應該能好好相處。”
意意被連續點了幾次名,她都沒能插進話去,這會兒終於尋到空處了,她側著眼眸,友好的笑了笑,“我不太懂事,如果哪裏做得不好,還請你多擔待我。”
她其實挺不懂說這些客套的話,表情也有些別扭,一轉眸,瞧見南景深幽深的一雙眸子,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意意頓時覺得羞,手兒掙了兩下,想從他掌心裏掙脫出來。
“你放開我,我要吃東西。”
“眼裏就隻有吃。”南景深親昵的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身子很自然的朝她傾斜,把手扶在她纖盈一握的腰身上,擁了擁,隨即端了一盤螃蟹到麵前。
意意眼睛都發直了,盯著那盤螃蟹看,南景深無視她的眸光,手拿著剪刀,慢條斯理的處理起來。
傅逸白端了杯子,盛了半杯酒,往桌麵上重力一扣,“來來來,慶祝老四這顆萬年鐵樹終於開花了。”
他找顧庭深碰杯,卻被嫌棄了,他拿著酒杯的手伸出去,頓時撲了個空,隨即若無其事的和傅晴晴的飲料杯碰了一下,仰頭搬空了杯子裏的酒。
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喟歎,“要不要賭一把,老四這回會不會結婚。”
“什麽都拿來賭,怎麽不先去廟裏開個光,你的腦子,實在蠢得可以。”顧庭深彈了彈煙灰,眼裏含著一絲警告。
若是傅逸白足夠聰明的話,應該就能想到,這種玩笑,實在是開不得的。
之前和白笙兒的那場婚禮,越發的讓南景深的婚姻狀況撲朔迷離,究竟是已婚還是未婚,他本人從來沒有澄清過,但蕭意意從一開始走進他們的圈子裏時,誰都知道她是已婚。
顧庭深私下裏查過,他將蕭意意至今為止的履曆查得一清二楚,唯獨婚姻這一塊,居然查不到她的老公是誰,以他的能力,還從未失手過,能夠在他有心調查的情況下,還能瞞得密不透風,對手儼然不可小覷。
顧庭深借著吸煙的間隙,眸色淡然的掠了一眼南景深,老四這次,怕是啃到了一塊硬骨頭。
傅逸白很快就想到了意意的特殊身份,他訕訕的抹了把鼻子,尬笑兩聲:“是我說急了,我自罰兩杯。”
他當真給自己續了兩杯滿滿的白酒,眼都不眨的喝幹。
南景深一眼也未側向他,倒是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他將剔出來的蟹肉用勺子舀著,送到意意嘴邊。
意意這會兒正是話題的中心,再被南景深有意的把曖昧放大,她臉上的溫度一下子就炸開來。
“張嘴。”男人低低的沉嗓,就近貼在她耳邊響起。
意意嗔惱的看了他一眼,張嘴把蟹肉含住了,淡抿著小嘴,扭回頭去,兩手擱在桌沿,假裝專注的挑著碗裏的菜,實則耳朵已然從耳骨紅到了耳垂,脖頸旁側,也像是被燙染了般,白皙的膚色間透出些微的緋紅,羞怯的小臉兒越發的瑩潤可人。
南景深沒讓她太難堪,深眸睞了眼傅逸白麵前空了的杯子,菲薄的雙唇清幽慢撚的含著一絲笑,低沉醇厚的嗓音幽幽響起:“不用賭,意意早在兩年前,就嫁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