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她懶貓兒似的纏上來
不難看出,意意在他心裏的地位有多深,藏得有多深刻。
“結果如何?”南景深開口,抽雪茄時,側顏線條被頭頂吊燈撒下的光暈描了層金黃色的光暈,散發著耀眼的矜貴。
顧衍別開眼,看向別處,語氣沉重的道:“三爺親自審的,禿鷹接的這單,連雇主都沒弄清楚,見錢眼開的就答應了,這幕後的主使,是白笙兒。”
南景深夾雪茄的手勁攸的收緊,目光森寒,一雙黑眸浸染了墨色般深沉難測,彈煙灰時,手背上緊繃的青筋條條綻起。
從表情來看,他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說下去。”
“給禿鷹匯款的賬號是新建的,用的白笙兒經紀人方圓的身份證,匯款的時候轉了幾次,在太太被綁架的時候,三爺就已經動手,將近兩日能和禿鷹組織有過經濟來往的賬號都鎖定了,並且凍結,這才輕而易舉的把人給揪了出來。”
南景深麵色已是很難看,冷腔冷調的笑了一聲,“她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今天在華瑞樓下,白笙兒有意的安排記者困住他,為的就是給綁架意意的人拖延時間,等他察覺到的時候,的確晚了一步。
“四爺,人是已經查出來了,不過三爺讓我轉達您的意思,是暫時別輕舉妄動,畢竟白笙兒的身份敏感,她身後還有一個白老,若是動了她,那便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男人深眸掠他一眼,眸色滲透著冷意,“我用得著誰來提醒?”
顧衍訕訕,他很相信南景深自持的能力,如果這個消息早兩個小時傳到他耳朵裏,那時他正抱著意意坐飛機返回,可能當時他就會調頭直接把禿鷹的那幾個人給崩了,然後衝到白家去問罪。
兩個小時,也就短短的兩個小時。
顧衍離開的這段時間,再回來時,南景深已經調整好的情緒。
他此時要冷靜得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就算沒有旁的人多嘴,他也已經早就剖析得清清楚楚。
“我讓給我留的人呢?”
“現在就在樓下,被我鎖車裏了。”顧衍稍一斟酌,“三爺說了,他讓您要麽別留痕跡,要麽別做。”
南景深輕嗬出一聲:“他那是警告,沒聽出來嗎。”
“其實我覺得……三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件事,還是不要驚動到白老那裏的好。”
南景深麵色黑沉,食指和中指夾著雪茄,指腹朝下,在透明的茶幾上不輕不重的敲擊了幾下,微垂的眼目內斂了一半的神色,卻也泛著幽冷的寒光。
他狹長的眼尾輕微的眯了一下,“把人送去白笙兒的經紀人那兒。”
言下之意,這件事,已經當做息事寧人來處理了。
顧衍深知南景深的脾性,他此時不動,不代表以後也不動,這個男人向來睚眥必報,日後這筆賬是必定會討回來的。
目前,也不過是賣了南謹言一個麵子,南景深暫時的按兵不動,便不會破壞局麵上的棋子。
“另外,今天偷襲我的那一槍,去查一查,是誰射的。”
顧衍心驚:“可有看清是從哪個方向射的子彈?”
南景深眉峰輕微的一挑,“這不重要,我信你的能力,跟薄司配合著,很快就能查出來。”
顧衍應了,從公寓裏離開,直接下到負一樓的停車場,將車裏的人扔到酒店,白笙兒拍戲所在的房間門口,隔壁,住著方圓。
……
深夜,意意發燒了。
南景深才剛睡下,摸到意意滾燙的體溫,他攏著睡袍便下床了,連腰帶都沒有係,敞開著領口,大跨步的去將次臥裏的傅逸白從床裏揪了起來。
傅逸白迷迷糊糊的,睜眼一看麵前堵著一麵肉牆,驚慌的趕緊抱住自己,“老四,你就算是再饑渴,也不至於對我這個熟人下手吧?”
南景深不耐煩的掀了他的被子,“意意發燒了。”
傅逸白愣了兩秒,“臥槽。”
他翻身下床了,穿好衣服往隔壁走,給意意檢查下傷口,果然是發炎了,他想去把殷素素叫過來幫忙,被南景深給阻止了。
“讓三嫂睡,把藥給我,你出去吧。”
傅逸白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把東西遞給了他,沒有一個人比他還要適合,“上完藥,最好是給她物理降溫一下,今晚辛苦一下你,守一守她,要是支撐不住,還是把素素叫過來比較好。”
南景深睞他一眼,“多事。”
傅逸白立馬比著自己的嘴做了個縫針的動作,男人在愛情裏都是六親不認的,果然啊,為了一個女人連他這個從小一塊長大的兄弟也沒有一點耐心了。
上了藥,南景深探了探意意的額頭,仍舊是躺的,他打了一盆水來,給她物理降溫,她身上的睡衣早就被汗濕了,黏在皮膚上反而成了束縛,南景深小心細致的給她脫了,那一身的傷痕,再次一看,也仍舊是讓他皺眉。
……
冷。
鑽心蝕骨的冷。
然後又是熱,沒來由的,一陣一陣溫熱的,讓她很舒服的熱。
茵寶做了一個很綿長的夢。
夢裏像是置身在一片海水裏,沁涼的水溫透散至她每一個毛孔,寒冷得讓她顫抖。
忽然,身子被一雙手給拖住,將她放在驕陽下炙烤,渾身的冷意逐漸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這股讓她發自內心想要依賴的熱源,她十分渴求的朝著熱源的方向靠近,想要汲取得更多。
那些冷意,緩緩的被溫熱所取代,她覺得舒服,小臉兒蹭了蹭,半夢半醒間睜了下眼,暖絨的光暈籠罩在她眼瞼上,影影綽綽的光影中心,依稀出現一個人的剪影,她沒來由的覺得安心。
南景深手裏還拿著熱毛巾,剛準備給她翻身,好擦到後背上,意意小貓兒一樣的纏上來,纖柔的一雙小手勾著他的脖子,懶貓似的在他心口和頸窩間拱來拱去,鼻尖呼出的氣息有一搭沒一搭的拂在他胸口。
“乖乖別鬧。”
他拿掉她的手,意意又再纏上來,眉頭細細的皺起,似乎很不高興。
南景深無奈,拉高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他一手摟抱著她的背,另一手費力的將身上的睡袍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