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揮之不去
每天早上天蒙蒙亮時，老藤頭都會把他從洞府中揪出，讓他提著重逾千斤的水桶往返於太極山石階之上。
當太陽完全升起之後，老藤頭又會拿出奇重無比的鐵棍讓他不停練習基礎棍法中的撥、掃、掄、戳、劈。
太陽落山之後，老藤頭還會給他準備一桶漆黑如墨的藥液讓他浸泡下去，螞蟻啃噬一般的伴隨他一直到第二天淩晨。
數次張乙堅持不下去之時，老藤頭都會拿著藤條站到他的麵前，然而不用他動手，張乙都會再度爬起，預知夢裏老藤頭渾濁的眼淚始終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此時的老藤頭悠閑的躺在大青石上看著眼前奮力揮棍的少年，眼前少年的毅力就算是他還在當教官之時都是少見。
更何況少年還擁有能看出韋陀杵這種天級武學所有變化，這份天資就算是他在軍部服役的數十年中都未曾見過。
靈元大陸各類神兵武學分級極為簡單，天地玄黃分別代表煉氣、築基、結丹、元嬰四重境界。
“能在煉氣就看破天級武學的所有變化，小懶散不愧是石頭所說的頂級天才！”眯著眼的老藤頭十分慶幸自己能夠來到這個邊陲小宗。
就在老藤頭浮想聯翩之際，一位怒氣衝衝的老者手掐劍訣快速來到山頂，心疼地看了一眼刻苦修煉的張乙，隨後將怒火全數宣泄在了悠閑的老頭身上。
“藤老頭！我隻離山一月就聽說你不讓小山煉丹！還強迫他練武！你是何居心！”兩儀真人憤怒的咆哮聲響徹在太極山中老藤頭笑嘻嘻地答道：“石老頭你這火爆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啊，再說了我是幫你徒弟，你反而怪起我來了。”
“放屁！小山的練武才能我以前就測試過了。
別說韋陀杵了，就算是簡化版的韋陀棍他都難以練成！”盛怒的兩儀真人顯然沒看到一旁自家愛徒無奈的眼神。
老藤頭笑著答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讓你自己親眼看看吧！”老藤頭說完之後身影一閃來到張乙身側，對準張乙身體連點數下之後笑眯眯地說道：“好了，小懶散現在就給你師傅練一遍仙鶴展翅入靈山。”
張乙被點穴之後頓感身體一陣輕鬆，手中鐵棍此時也不再像往日一般沉重，反而有些順手實用。
沉心靜氣的張乙緩緩拉開架勢開始施展韋陀杵的第一式·仙鶴展翅如靈山！一旁的兩儀真人冷哼道：“我倒想看看我那麽多年都交不出來的徒弟，你還能在一個月裏交出一朵花來？”
“嘿嘿，你看了就知道了。
老藤頭滿不在乎的說道。
就在兩人慪氣之際，張乙棍勢緩緩展開，一隻活靈活現的仙鶴緩緩從他的棍影中浮現，靈動的仙鶴雖是虛影卻逼真的宛如實物一般。
“吧嗒……這這這”兩儀真人可憐的胡須再度稀疏數根，這還是自己那個學武笨拙的小徒弟嗎？一旁的老藤頭隱下笑容，眼中飽含震驚之色緩緩說道：“二十年之前，我以築基巔峰的修為練了一載寒暑才練的如你徒弟現在一般。”
張乙手中鐵棍舞動不止，仙鶴虛影也逐步逼真，就在仙鶴要化虛為實之際，一股凝滯之感忽然浮現在張乙心頭，同時他手中鐵棍也不得不停下舞動的身姿。
懊惱的張乙無視身上密集的汗液，狠狠捏了一下手中鐵棍，整根鐵鐵棍棒凹陷出數根張乙的手指痕印。
就在張乙難受之際，師父溫和的聲音緩緩傳入他的耳中。
“小山，你的棍法已頗具水準，不過煉丹一業也不可放下，這樣吧你每日辰時之前為習武時間，辰時之後為煉丹時間。”
張乙抬頭看著固執的師父不可置信的問道：“師父，我一個月都沒練成第一式還可以繼續練棍嗎？”兩儀真人猛咳數聲後冷漠說道：“咳咳……雖然你天資不差，但是修煉之途宛若逆水行舟，千萬不可懈怠。”
夏去冬來，轉眼間張乙練功的日子就過去了數月，此時的太極山麓之上，點點冰霜已經掛上了鬆枝。
此時的石階之上，一名身材健碩，麵容清秀的少年正扛著一座大小數倍於他的雙耳丹爐奔跑在山間石階之上。
盞茶之後少年來到山頂放下肩上沉重的丹爐，驀然觸地的丹爐硬生生把地麵上厚實的泥土再壓三分。
寒冬之日依舊穿著薄薄單衣的老藤頭笑眯眯地點頭道：“千斤重物已經是煉氣期的極限了，明日你就可以不必再早起鍛煉了。”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爽了。”
前一秒還眼神堅毅的張乙此刻聽到老藤頭刑滿釋放的話語不由再度露出懶怠的表情看到張乙懈怠的表情，老藤頭不由笑罵道：“好你個小懶散，剛剛給你放個小假你就如此懶怠，可別忘了今日我還要考核你的韋陀杵功夫。”
聽到老者說起韋陀杵，少年收起懶散的神態，活動筋骨之後連忙拿出一根烏黑鐵棍緩緩施展開來。
“咯……”隨著張乙棍法舞動，一隻半虛半實的白鶴驀地飛舞而出，衝天而起的白鶴肆意在空中舒展著羽翼。
看著眼前活靈活現的白鶴，老藤頭眼中笑意彌漫，手掐劍訣，指尖嗡嗡微振，一道疾光直刺白鶴眼眶而去。
赫然正是天羽奇劍第一式·海天一線。
看著襲目而來的劍氣，白鶴眼中現出擬人般的凝重，雙翼急揮之後以自身最為尖銳的鶴櫞迎擊劍氣。
“刺啦……”點點火花自二者接觸點中崩裂而出，如同針尖對麥芒一般的二者各自負傷崩解。
老藤頭眼見對方白鶴消散，笑著錯步向前，一招閃電驚鴻劃過，指尖劍光猛攻張乙胸腹。
張乙眼見劍光襲來心中不慌不忙，手中鐵棍化作無數棍影，直直蕩開閃電驚鴻般的劍光。
被蕩開的劍指不急不慢反腕一撩，無數劍光頓時從指尖彌漫而出朝著近在咫尺的張乙襲擊而去。
張乙深吸一口氣，全身靈力運化，又一隻靈動仙鶴自他的棍影中顯化而出，鶴翼舒展之後無數羽毛四散迎擊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