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光明山的建立

  “如果說，我們手裏還有一批鑽石的話……”萊昂盯著她，“怎麽能賣出更高的價格？”


  溫妮突然靜了一下，似乎是聽到了……還有一批……鑽石……


  “我……有辦法。”溫妮似乎發現了這對年輕人的目的，“我可以找圈裏人直接出手，紐約有很多買家都對這些感興趣。”


  看到萊昂和娜塔莎都有點無動於衷，她眼珠轉了轉，口中慢吐：“當然，這是最糟糕的辦法。”


  萊昂攤攤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呃，更好的辦法，是拍賣。”溫妮這次信誓旦旦，“我知道最近就有一個拍賣會，為戰後的孤兒募集善款，拍賣所得的十分之一要捐出去，但即便這樣，拍賣之後的價格還是要比尋常高得多。”


  萊昂和娜塔莎對視一眼，又齊勾勾的盯著她。


  “好吧，好吧，好吧。”溫妮抱著頭，溫順的金色頭發被揉的亂糟糟的，像隻金毛敗狗，“我的最後一招，我們可以做鑽石展覽，並且為展覽的鑽石投高額保險，期間……”溫妮的聲音艱澀起來，“我可以把鑽石偷出來，你們獲得高額賠償，我再把鑽石還給你們，你們物財兩得。”


  結果麵前這兩人還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溫妮崩潰了，“相信我，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你們又可以留下鑽石，又可以獲得高額賠償，還不夠嗎？！嗚嗚，還有什麽辦法，我想不出來了啊……”


  娜塔莎蹲在她身前，一隻手輕輕撫在溫妮的頭上，語氣溫柔極了，“不要害怕，溫妮，隻是你可能搞錯了，我們說的一批鑽石，可不是幾十顆……而是……有足以填滿哈德遜河的數量呢？”


  溫妮呆呆抬起頭，她似乎聽到了美元在她耳邊咆哮的聲音。


  誰都不知道那天萊昂和溫妮說了什麽，隻能在後來從他們的行為軌跡中捕獲到他們零星的意圖。


  這是兩個罪惡的靈魂的相遇。


  溫妮手裏多了數量不明的頂級鑽石，通通都是紐約圈裏最頂級的貨色，在幾宗大交易之後，換取了一筆豐厚的資金與名聲。


  而不久之後，一個名為“光明山”的珠寶公司在紐約悄悄的成立了，這家公司橫空出世，經營範圍包括鑽石開采與切割，以及珠寶銷售。


  這家公司發展極快，各種各樣瑰麗的鑽石從他們手中流出，被各大收藏家收入囊中，一度占據了紐約頂級鑽石市場。


  而這隻是一個開始。


  20世紀50年代前後，美國以至於世界的珠寶市場正處於一個饑渴的狀態，戰爭讓人們對貨幣的信心大失，對黃金珠寶這種硬通貨需求越來越大。


  而這時的鑽石市場也隨著這種需求規模逐漸擴大，但就在美國範圍內，占據大半市場的，隻有老牌的威爾比斯與剛剛成立的……光明山兩家公司。


  ……


  而這家新興珠寶公司真正的主人卻還在街頭叫賣手中的報紙。


  當然，娜塔莎要製作鑽石，所以辭掉了工廠的工作，當時女孩心裏還有些依依不舍，對她來說，這短短的工廠生活是過往從未經曆過的。


  而這也是萊昂依然和幾個青年在街上賣報的原因，在20世紀五十年代的紐約街頭瘋跑叫賣，這是萊昂兩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人生，他深深的樂在其中。


  仿佛真的成了這個國度的一個普通青年，在皇後區的街道上感受著這個年代的特有氣質。


  而這也讓初步了解萊昂的溫妮疑惑不解，在她眼裏，這對年輕人似乎是這個世界的異類，他們明明具有神奇的能力，卻隻把自己當作普通人，完全沒有什麽保護世界或者毀滅世界的念頭，他們眼裏似乎隻有彼此和親近的人……


  他們從遠東而來，像兩隻小獸，隻對這個國家最平凡最普通的那些東西津津有味，樂在其中。


  隻是命運卻從不肯讓生活平靜，在這段短暫而又溫馨的美國往事裏，一場冰冷而龐大的災禍在街頭播下了自己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