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枯燥
李馬克從慌張中回過神來無可奈何的“呀”了一聲，“東赫啊……”
李東赫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挺像個小醜，但看著李馬克縱容的笑臉又苦中作樂的感受到了一絲歡喜。如果沒有強顏歡笑的做戲成分，這該是一顆很甜的糖，現在卻被李馬克摻了稀屎！李東赫一邊違心的同他打趣一邊憤憤的想：過了李馬克這關後，他李東赫絕對不要再單戀別人！
尤其是，李馬克這樣的人！
“東赫啊，你頭發怎麽亂糟糟的？”李馬克一邊伸手給他撫順方才揉亂的發，一邊奇怪地問道，“你在洗手間跟人打架了嗎？”
“呀，Mark Lee！”李東赫對他強行有趣的冷笑話不感任何興趣，學著那位經常傳達人生格言的日本哥哥的語氣說道，“你不要太過了！”
李馬克還沉浸在自我感動中，以為總算創造出了一點藝能感，無比感慨的連喊了兩聲“大發”之後又望著李東赫無語的表情不停的發出“kekeke”的笑聲。
李東赫又想伸手抓自己的頭發了——他怎麽會喜歡這樣的家夥？！
今天是Micky Mouse Club錄製的第一天，李馬克出走的靈魂在利特進來的那一瞬間終於找了回來，挺直了背坐得規規矩矩的緊張模樣完全沒了幾秒鍾前“kekeke”傻樂的影子。
利特笑起來的時候臉頰邊有淺淺的酒窩，看上去很想讓人親近。也許是為了活絡氣氛，反正李馬克成了首當其衝的靶子，“我們Mark的表情像是看到老師了呢，是作業沒做完嗎？”
李馬克張皇的擺了擺手，僵著笑搖頭。
待機室裏的氣氛稍微熱乎了一點，而利特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李馬克，“你這樣很容易被識破的啊！”
李東赫看著李馬克無措的模樣，歎了口氣笑著給他接過了梗，“那利特前輩以前讀書的時候是怎麽騙過老師的呢？”
“呀，這孩子！”利特打著手上的台本看了李東赫一眼，神秘兮兮的衝著地上的孩子們笑了一下，“我以前讀書的時候都是認真完成作業了的哦。”上揚的尾音中全是演技，這下大家都歡快的哄笑起來。
李東赫一邊喊著“騙人”一邊偷偷瞥著李馬克的反應，看到他跟著上揚的顴骨以及明顯鬆懈下來的坐姿之後才真心的笑了起來。
氛圍炒起來之後對話就變得自然了很多，利特翻著手上的台本問道，“你們都是第一次做節目嗎？”
李馬克作為“老大”自然是當仁不讓的代表發言，“嗯，是第一次。”
利特望著李馬克又露出了熟悉的微笑，“看出來了呢。”
李東赫看著李馬克無處安放的手，抬起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在對方回望過來的眼神中輕輕點了點頭，無聲的做著口型，“不要緊張。”
利特的眼睛還沒從李馬克身上移開，自然將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裏，笑道，“東赫啊，說悄悄話是不行的哦！”
“對不起。”李東赫立刻雙手合十做懺悔狀，引得利特不由得感慨，“東赫很有藝能細胞啊。”
李東赫一臉謙虛的說“謝謝”，話鋒一轉又繞到了李馬克身上，“其實，馬克哥也很搞笑。”
利特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安然的笑著接過了話，“好的，我會關注的哦。”
簡單的溝通之後大致交代了一下流程，利特挨個拍著他們的肩膀加油打氣，囑咐道，“等會兒不要緊張，不要太在意鏡頭，就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就好了。”
等待開場的空隙利特還在跟他們說話，本來聊著練習生的日子，不知道怎麽的又將話題引到了李馬克身上，“馬克話很少呢，練習了多久啊？”
被點名的李馬克扳著指頭認真的想了想，“快三年了吧。”
“什麽啊！”李東赫聞言立刻反駁道，“才兩年，兩年好嗎？”
“不止了，兩年零六個月，四舍五入就是三年。”李馬克的表情仿佛在做數學題一樣認真。
李東赫還要說什麽，卻被利特打斷了，“兩位關係真好，我們SJ也是因為相互扶持才走到了現在，要珍惜啊。”
李東赫微微一愣，身邊的人卻無比自然的應了下來，“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在李馬克投過來的難得熱切的眼神中，李東赫苦笑著點了點頭。
經過了待機室裏麵其樂融融的相處之後，先前高度緊繃的神經明顯放鬆了很多，大家在利特的引導之下也表現活躍的完成了首場錄製，結束之後都去圍著今天的嘉賓Key要合影。
李東赫收拾書包的時候才想起方才合影的時候自己把手機給了Key前輩忘了拿回來，李馬克看著他焦慮的模樣問了情況，了解之後看了看隻剩下他們兩人的房間，“你先收拾，我去幫你拿。”
大家都在車上等著，也不能太耽誤時間。李東赫整理著自己的東西，“我弄好之後就去Key前輩的待機室找你。”
李馬克比了個“OK”的手勢，快步跑了出去。
“怎麽樣？跟這些孩子在一起是不是感覺自己變年輕了？”利特遞了一瓶水給Key，笑聲裏帶著感慨。
“哥瞎說什麽呢，我們年紀也不大好嗎？”Key接過水打趣道。
利特笑了笑，臉上的酒窩逐漸加深，“今天東赫那個孩子讓我想起了希澈。”
“嗯？”Key愣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向了麵前的人。
“東赫跟馬克的關係很好，知道馬克藝能感不怎麽樣，不僅幫他接我的梗，還有心提醒我多多關照他。”想到那孩子護犢的模樣又覺得好笑，利特將水瓶輕輕放在了桌上，“以前我們希澈啊，也是到哪裏都不忘了提韓庚，隻不過他的表達張揚了些，而東赫內斂了些，雖然不那麽容易察覺，但本質上都是溫柔的人啊。看著這些孩子重複著超級少年的故事，才終於覺得自己是真的有年紀了。”
李馬克站在門外，手心不知不覺間落滿了滾燙的汗水。
李東赫背著書包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拿著手機回來的李馬克，走上前接過來之後又搭住了他的肩膀，“啊，好累啊。”
李馬克扭頭看著被夕陽照得愈發明亮的他的側臉，抿了抿唇喊了他一聲，“東赫啊……”
李東赫聽著他歎息般的語氣，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他，“怎麽……”
沒說完的話好像是被斜陽的影子拖長，隱匿在了晦暗不明的光影裏。
李馬克的眼睛比他背後金色的陽光還要耀眼，讓李東赫有些失神。
他頓了一下，最後緩緩開口道，“東赫啊，一起出道吧。”
李東赫怔怔的點了點頭，回過神之後又笑起來，仿佛宣誓一般堅定了答案，“嗯，一起出道吧。”
從很久之前就想要對你說的話，換了一種表達依舊讓我心動。李馬克，我很開心——
你夢想的未來裏，有我。
生命中枯燥乏泛的循環永遠不會是全部，從相互平行的兩條直線漸趨相交開始，多的是措手不及的意外。
密集的白色光圈逐漸深層交疊，展開愈加清晰寬闊的視野，身體上的痛感與耳邊嘈雜的呼喊聲交織出一種陌生的觸碰。
疼，很疼，好像失去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
“東赫啊，看看哥，聽得到我說話嗎？”
哥，疼，疼得說不出話來。
“東赫，醫生正在趕過來了，你感覺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