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南下:毗摩質多羅
“哎呀！！！真是太感謝你了，哈拉雅大嬸。”
蔣光誌高興的說到。
“沒什麽，我在這裏這麽多年都沒有人跟我說過話。你們能來到這裏，就是說明我們有緣……”
哈拉雅大嬸平靜地說到。
“沒錯，我們真是太有緣分了。真是太感謝你了……”
謝豐也高興得心花怒放。
他把自己的手機丟給蔣光誌，準備爬上洞頂，拿了水菩提……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你…你們…你們……”
大家回頭一看，少女披頭散發蜷縮在洞穴的一個角落，嘴裏哆嗦地說著。
“是你啊！！！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
找到了少女，謝豐終於能放下心頭的大石了。
【奇怪的是，少女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我叫布麗索·拉賈特古西羅，是農民的女兒。他們（淨世教信徒）告訴我，隻要進了洞，就一直往洞的深處走，花環菩薩就在洞穴的最深處。隻要我把自己獻給花環菩薩，就能去到極樂世界。花環菩薩也會保佑我們鎮子風調雨順，平安富有……”
少女哽咽地說到。
看得出來，她已經被嚇得不輕了。她緊抱雙腿，蹲在地上不停地發抖……
“雖然我告訴自己，我會去到極樂世界，我會令鎮上所有的人得到花環菩薩的保佑。但是我太膽小了，太害怕了，所以才掉進了這個洞裏。”
布麗索發著抖，哭泣地說著。
【畢竟，還是一個小女孩。】
盡管外麵的那幫淨世教的信徒說得天花亂墜。但是，真正能感受到洞穴裏的黑暗和恐怖的，是布麗索自己。
年紀這麽小的一個少女，麵對漆黑的洞穴，以及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跑出來的，那個所謂的花環菩薩。
之前她勉強裝出的鎮定，瞬間就隨著她掉落洞穴而崩塌……
“沒事的，有我們在這裏，你不用怕。”
謝豐走到布麗索的身邊，輕聲地對她說……
【但是，謝豐走近，布麗索反而更加地惶恐。】
“你不要過來！！！”
布麗索搖著頭，大聲叫喊著。
“為什麽？？？”
謝豐非常不解。
照道理，這麽漆黑恐怖的洞穴裏，一個非常害怕的少女，應該最希望有其他人的陪伴。
而不是，這麽恐懼地排斥謝豐他們……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可是……可是……可是之前你們都在跟誰說話！！！”】
布麗索此言一出，謝豐和蔣光誌的心裏就像是被子彈穿過了一樣……
他們立刻意識到了什麽。
他們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回過頭，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著……
“你們看著我幹嘛！！！”
哈拉雅大嬸一臉無辜地說著。
【細思極恐，相比謝豐，蔣光誌更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你說你在這個山洞裏麵，生活了三十年……”
蔣光誌恐懼地問到。
“沒錯，我是上一代被當做祭品，而送到這裏的聖女。所以在這裏生活了三十年……”
哈拉雅大嬸回答著。
“不可能……不可能的……”
蔣光誌搖著頭，眼神裏滿是對哈拉雅的恐懼。
【因為，他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
“你們居然不相信我，這個小女孩肯定是個瘋子，她在騙你們。我幫你們找到了水菩提，你們不信，摘下水菩提就知道了！！！”
哈拉雅為自己辯解著。
蔣光誌在印度居住多年，對印度的文化、曆史了若指掌……
“不可能，你的皮膚那麽白，低種姓的人很少有這麽白的。”
蔣光誌想一步一步戳穿哈拉雅的謊言。
“低種姓的人，就不允許有白皮膚的嗎！！！”
哈拉雅越來越急躁。
【接下來蔣光誌這句話，將徹底揭穿哈拉雅的謊言。】
“但是你忘記了一點，伽蘭迪，這個姓氏是高種姓的姓氏。而高種姓的人，又怎麽可能被人當成祭品，囚禁在這裏呢！！！”
蔣光誌大吼一聲，戳穿了哈拉雅所有的謊言和掩飾。
【空氣一度凝固了起來，氣氛變得異常敏感。】
“你們別管我的身份，先把水菩提取下來。我保證，你們一定不會後悔……”
哈拉雅已經不再為自己辯解了。
【但是她一直，都在引導謝豐他們摘下水菩提，這到底是為什麽。】
“你們到底是在跟誰說話！！！”
布麗索又再次恐懼地問到。
謝豐和蔣光誌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眼前的這個哈拉雅大嬸，到底是什麽人……
“我知道了，你們是在和那個魔鬼說話嗎？？？”
布麗索睜大了眼睛問到。
“魔鬼？？？”
謝豐和蔣光誌同時回頭，望向布麗索。
【布麗索的眼睛掃了掃周圍，不禁打了個寒顫。】
“曾經，有人從這裏逃出去過……她說，這個洞裏居住的其實不是什麽花環菩薩，而是一個惡魔。這個惡魔被人鎖在這個洞穴裏，它需要別人放它出去。一旦有人放它去到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就會毀滅……”
布麗索終於完全拋棄了那些淨世教的人對她的洗腦，重新做回了自己。
她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這裏的一切告訴了謝豐他們……
“你到底是誰！！！”
謝豐回過頭來質問到哈拉雅大嬸。
【突然，一旁的岩壁開始裂開。】
“啊！！！”“啊！！！”
一個恐怖的嚎叫聲音從岩壁裏不斷傳來。
接著，那個哈拉雅大嬸的身體，像煙塵一樣開始消失……
“糟了！！！”
謝豐趕忙抱起布麗索，遠遠躲開那堵裂開的岩壁。
隨著岩壁的開裂，一個恐怖的怪物出現了……
【它披著一頭淩亂的散發，額頭上長滿了眼睛，身上衣衫破爛不堪。它的手、腳，四肢被四根大大的鐵鏈死死鎖住，鐵鏈深深紮在岩壁裏。它的皮膚幹枯萎縮，身上散發出一股腐爛的臭味，無數的蛆蟲在它的身體裏鑽動著，啃咬著它的身體。】
“想不到，我費盡心機，還是被你們識破了……”
被鐵鏈鎖住的怪人說到。
果然，那個哈拉雅大嬸，不過是個假身，是這個怪人變出來的幻像。
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在這樣一個洞穴裏麵一個人生活三十年……
“你到底是什麽人！！！”
謝豐大聲問到。
“既然，你們不願要那顆水菩提，那我就送你們上西天。不過，在你們死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怪人陰陽怪氣地說到。
它的聲音就像一個一百多歲的老太婆，恐怖得令人心裏發慌。
“說，臭小子，羅睺是不是你殺的！！！”
怪人凶狠地質問到謝豐。
“要我回答你的問題也行，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既然要死，謝豐也得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就是他，對於任何事情，都是那麽地執著……
“行，我答應你。一定讓你死個明白……”
怪人得意的回答著謝豐。
【此刻，終於要真相大白。】
“你到底是什麽人……”
謝豐問出了他想問的第一個問題。
“你不是已經在洞口，看見了我的雕像嗎？”
怪人反問到謝豐。
“毗摩質多羅，你真的是毗摩質多羅。那你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
謝豐問了第二個問題。
“如來，是那該死的如來。四個阿修羅王中，隻有我一個人，擁有可以顛覆三界的力量。我不願意像羅睺還有羅騫馱一樣，成為他的傀儡。而他害怕我會取代他的位置，所以用詭計把我困在這裏……”
毗摩質多羅憤怒地咆哮著。
可以看出，他的目光裏，全都是仇恨和殺戮。
“那顆水菩提是假的，是你引誘我們幫你解開封印，所設下的全套是不是？？？”
這是謝豐問的第三個問題。
“你這個傻大個，原來也不傻……沒錯，那顆和你所找的水菩提長得非常相似的東西，就是如來對我的封印，也是我的舍利子。隻有我拿回它，才可以掙脫這四條鐵鏈的束縛，真正變回我戰無不勝的阿修羅王毗摩質多羅！！！”
毗摩質多羅也算機關算盡。可惜，居然被布麗索這麽一個低種姓的小姑娘，給打破了他的計劃。
“最後一個問題。我現在所看到的你，應該也不是你的本體吧！！！”
謝豐怎麽會這麽問，難道他又猜出了什麽。
“你真是太聰明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見過了羅睺的本體。所以才斷定，你現在所看到的我，不是我的本體……”
毗摩質多羅說著。
“沒錯，我見過……”
謝豐非常利索地承認到。
“你現在所見到的，是我的元神。我隻有拿回了我的舍利子，元神與舍利子合而為一，就能變回我的本體……不過，即使我隻是一個被鎖住的元神，依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你們。”
毗摩質多羅說著，謝豐的最後一個問題也得到了答案。
【終於到毗摩質多羅發問了。】
“輪到我了。說，羅睺是不是你殺的！！！”
毗摩質多羅大聲質問起謝豐。
“不是。”
謝豐誠實地回答到。
“不可能！！！如果是其他的人這麽說，我肯定不相信。但是你，絕對有可能殺了羅睺。”
毗摩質多羅突然這麽說到。
這讓本來就對阿修羅界的那件事，還沒有完全搞明白的謝豐，更加一頭霧水。
“我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我不會因為擔心，你會殺了我，而假裝說羅睺不是我殺的。”
謝豐正氣凜然地說到。
“但你絕對有能力，可以殺了羅睺，不是嗎？？？”
毗摩質多羅這樣說到。
謝豐根本不明白毗摩質多羅這番話是什麽意思。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有能力殺了羅睺。
【有的事情，往往別人比自己看得清楚。】
“你難道，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
毗摩質多羅說到。
他這一問，解開了塵封在謝豐身體裏許多年的秘密。那個，曾經在羅睺即將毀滅的時候，就已經說過的秘密……
“我是誰？？？為什麽這麽說？？？”
謝豐的心裏亂成一團。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那個他與生俱來，已經在他的身體隱藏了二十多年的東西。那個謝豐曾經靠著他，打斷了羅睺的『大相佛手』的東西。
“別裝了，菩提達摩。既然你進入過阿修羅界，那麽，除了你，我實在想不到第二個，能將法力無邊的羅睺打得形神俱滅的人……”
毗摩質多羅認真地說著。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似乎，反而因為忌憚謝豐。而遲遲沒有下手殺了他們……
“沒事，既然你不承認，我就幫幫你……”
【說著，毗摩質多羅張開大嘴，從口中噴出一道炙熱的烈火。】
烈火所到之處，地上的水坑和洞頂的水珠被瞬間蒸發……
“躲到我的身後，啊！！！”
見烈火襲來，謝豐一把站在前麵，張開雙臂，利用他高大的身軀，將布麗索和蔣光誌擋住。
“豐子，我好難受啊！！！”
蔣光誌艱難地喊著。
即便是有謝豐身體的阻擋，並不算很大的洞穴，依然很快就被高溫所填滿。
“不要喊了，我也很難受啊！！！”
比起蔣光誌謝豐自然是要難受百倍。
而布麗索雖然看不見毗摩質多羅，但也蜷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不過，用身體硬扛著毗摩質多羅的烈火，謝豐居然沒有死，還有力氣說話。放在任何人身上，早就已經被燒成木炭了……
“什麽！！！”
謝豐自己也感覺到很奇怪。
他低下頭去，看著自己被毗摩質多羅的烈火焚燒的地方。
【隻見，他的身體逐漸變成了金色。衣服已經被燒成了灰，可他的身體依然完好無損。】
而他沒有看到地方，就是他的額頭，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卍”字法印……
“既然你還不承認，那我就再給你添把火！！！”
毗摩質多羅惡狠狠地說到。
瞬間，毗摩質多羅口中的烈火變得更加猛烈。而他頭上的無數隻眼睛，刹那間匯聚出一道邪光，狠狠地射到了謝豐的額頭上。
“啊！！！”
謝豐痛苦地大喊了一聲。
奇跡出現了……
【他的身後，一個類似於武靈騰的幻影，瞬間顯現了出來。】
這是一個僧人。
這個僧人頗有些印度人的樣貌。光著腦袋，下巴上長滿了卷曲的胡須。
他身著麻布袈裟，袒露著胸膛。右手執降魔棍，左手呈佛禮……
武靈騰，無論是神、人、魔三脈中的哪一脈，傳承修煉的方法都是千變萬化的。
而人脈，與其說隻有通過血脈才能傳承。倒不如說，修煉人脈武靈騰的人之間，相傳的最多的隻是這一種方法罷了。
而謝豐身上這個，至於是不是武靈騰，又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南無達摩莫訶低…縛嚕枳蒂…唵三跋囉…三跋囉…吽……”
『大相呢喃』
【謝豐被邪光打通靈體，頓時口中呢喃，脫口而出。】
謝豐的嘴巴裏不停默念著佛家咒語，每字每句都變成肉眼可見的字體，從他嘴巴裏幻化了出來……
這道佛家秘傳『大相呢喃』，與『大相佛手』同根同脈。
乃是燃燈古佛為避免『大相佛手』為不軌之人所習得，獨霸三界。不得已，而命達摩祖師創之。與『大相佛手』並駕齊驅，相生相克。同為雷音寺九大秘傳之一……
【『大相呢喃』一出，句句呢喃催人心脾，誅人心魔。】
頓時，整個洞穴之中，呢喃密布。毗摩質多羅的元神，不斷被呢喃之聲所動搖。
雖然毗摩質多羅是四大阿修羅王之中，法力最為霸道的一個。
但畢竟元神與舍利分隔，無法變回本體。根本扛不住『大相呢喃』的佛音……
【這一下，毗摩質多羅更加斷定，謝豐就是殺害羅睺的凶手。】
“達摩，我與你勢不兩立。待我重見天日之時，就是你墮入泥犁之日！！！”
謝豐這招『大相呢喃』，正好克製羅睺的『大相佛手』。這回，謝豐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四大阿修羅王，情同手足。他們曾共同並肩作戰，與天界抗衡。如今，毗摩質多羅已經斷定是謝豐殺了羅睺。日後，定會前來複仇。謝豐雖然有金身護體，又有『大相呢喃』。但終究不可能會是毗摩質多羅的對手。但願，毗摩質多羅拿不回舍利子，變不回本體。被永久關在這個天牢裏麵，永不見天日。
說著，毗摩質多羅的元神，鑽入了岩壁之內。岩壁的裂縫開始並合……
“快！！！趕快離開這裏。”
見毗摩質多羅被打入岩壁，謝豐立刻叫到蔣光誌與布麗索。
【三人著急忙慌跑出洞穴。】
出來以後，謝豐他們找了條小路，偷偷下了山。三人連夜，離開了這個村子……
為避免淨世教的人前來複仇，蔣光誌將布麗索安置到了加爾各答。
而謝豐，這一回終於喚醒了體內隱藏的秘密，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不僅擁有了護體金身，還學會了佛家秘傳『大相呢喃』。可謂是傻人有傻福……
不過，他也還是沒有找到水菩提。。
現在的希望，就隻有張清煙和左浪的西部地區，還有田二毛的東部地區了。
而最後，到底他們誰能找到水菩提，救回宓萱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