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表明跟腳
原本的榮耀變成了恥辱，趙千山和蕭雲湖兩人懊惱萬分，林默隻能坐在一邊開解，別的也不多說，單單隻提他們主動參戰滅殺鬼方騎兵這一點，沒幾句就讓剛剛還唉聲歎息的兩兄弟重新恢複了萬丈豪情。
由滅殺鬼方騎兵兩兄弟說到在青陽國的一眾紈絝，有臭味相投一起吃喝嫖賭的朋友也有看著就不爽見麵就掐的對手，繼而講到了一處名為青陽學宮的地方，那是他們學習修煉的地方，也是青陽國參研修仙之術培養修士最主要的官辦機構。
說著說著，蕭雲湖忽然轉向林默問：“林兄弟，盡是我們兩個說了，你呢？說說你經曆的趣事？”
蕭雲湖閃動著明亮的大眼，滿是好奇，隻是那隨和喜感帶著淡淡笑意的麵容根本掩飾不了目光深處的猜疑。
林默將頭望向了趙千山，直盯盯的看著他，似乎有話說，但卻一直不言語。
趙千山頂不住了，滿是懊惱的說：“林兄弟，你別這樣看著兄弟，兄弟受不了你這種眼神，實話跟你說了吧！房將軍和一些仙長懷疑你的身份，怕你是鬼方派來的臥底，之前我和他們對罵了一陣，但仍然抵消不了他們的懷疑。”
“林兄弟，不是雲湖疑心重，實在是你身上有太多疑點了，剛才雲湖小人心思還請林兄弟不要見怪。”蕭雲湖麵帶羞愧，趴在床上抱拳賠罪。
就知道早晚得有這一關。
房梁、蕭瑤、趙千山、蕭雲湖他們不是李豹和元霧，他們站的高看得遠，接觸的都是這方小世界最高層的東西，對修仙世界更為了解，自然對他也就有了更多懷疑。
同樣，糊弄李豹和元霧的話語也就不能用在他們身上了。
“你們懷疑我是鬼方派來的臥底嗎？”
林默盯著兩人，要是兩人眼神中有什麽猶豫或猜疑，那兄弟情義恐怕要大大折扣了。
“不信，雲湖堅決不信，以重寶和烏獅兒為代價，臥底沒有這樣派的。”
出乎林默的預料，蕭雲湖首先表明了態度，言辭懇切，不容置疑。
趙千山一拍床板，因為用力過猛引動了臀部的傷痛，呲牙咧嘴，麵容一陣扭曲說：“老子早就說了他們不信，要是他們在問，老子以項上人頭擔保，惹急了老子，老子一刀剁了他們。”
好兄弟啊！
單衝這份信任，林默就得老實交代。
自己的身份本就經不起推敲詢問，今天是兩位兄弟推心置腹的相問，如果不說個明白，明天換做房梁或者蕭瑤，該說的還得說，說不定還要吃點苦頭。
那是何必呢？
界外之人又不是洪水猛獸，也是人，一樣一個頭一個鳥，沒什麽大的差別。
“趙哥，雲湖，據你們所說那青陽學宮中有不少界外之人？”
“對啊！好幾個師長、教諭甚至教授都是來自外界的修士。”
趙千山連連點頭，轉而卻是反應過來和蕭雲湖相互一望滿是吃驚的問：“林兄弟，你是界外之人？”
林默輕輕的點了點頭。
在這一刻著實可以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隻是現在他年紀輕輕，場景也不對，即便裝也裝不出仙風道骨的偉岸風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才笑談之時，趙千山和蕭雲湖提到了青陽學宮中幾位來自界外的師長，言語之間並沒有排斥，這讓林默安心不少。
在文曲閣中他讀過很多講述修士進入其他大小世界的故事，受歡迎的多遭到排斥的少，甚至有些人在其他世界混的如魚得水風生水起。
青陽小世界隻是一個凡仙不分的小世界，在他所知道的小世界中大致處在最末流的那一批，按照他的推斷，隻要界外之人威脅不到這個小世界的統治者，他們是很歡迎界外之人到來的。
畢竟，每一個界外之人都是一份智慧寶藏，利用的好可以讓這一方世界受益良多，尤其是像自己這種修為低微之人，沒威脅，好控製，應該更受歡迎吧！
“怎麽樣？老子說的沒錯吧！林兄弟怎麽可能會是鬼方的臥底，瞎了他們的狗眼，回頭老子就找他們算賬去。”
趙千山心情澎湃，叫囂著要找人算賬，因為動作過大，再次引動了臀部的傷，一陣呲牙咧嘴。
蕭雲湖來了興趣，連聲問：“林兄弟，快講講，你是怎麽來到我們這一方世界的？你們那裏是個什麽光景？法寶仙器的層次如何？”
趙千山同問：“對對，兄弟，你快點講講，你之前的身份地位如何？你的親人都是做什麽的？你有像我們這樣肝膽相照的兄弟嗎？”
麵對兩個充滿求知欲的好兄弟，林默隻能想到多少說多少。
自己受人追殺的事情，不是什麽隱秘，好像大多數外界來人都有這樣的經曆，該說的得說，還要重點提提那紅斑碧眼蟾和黑衣女子，也好明確仇家，到時候兄弟一起上免得自己孤軍奮戰。
之前的經曆，這個好像沒多少說的。
前二百年順風順水的修仙生活如今看來就是一個笑話，後五百年呆在祖地耕田讀書說了人家也不信，最主要的是自己現在隻有二十歲的容顏，能多說什麽呢？
算了，歡喜也罷，悲傷也罷，沒必要張揚，重來一回就要有重來一會的樣子，撿些自己二十歲之前的過往隨便說點吧！
萬靈仙界和玉宇仙境，這個話題可就大了，說上十年八年估計也說不完，還是留著以後慢慢說吧！
至於修仙一事，同樣是個龐大的話題，雖然自己知道很多很多，可眼下隻有築基中期的修為，說多了人家未必相信，搞不好還會將自己當成吹牛大王，以後慢慢相處，自然也就了解了。
說了很多，說的口幹舌燥，已經喝了三壺水了，實在不想再說了。
“兩位兄弟，時間還長著呢？咱們以後慢慢說。”
林默連連擺手，可兩個聽眾不樂意，聽得正在興頭上呢？怎麽能不說了呢？別介啊！繼續說，實在不行我們拖著硬傷給你倒水瑞嗓子。
難得有如此忠心的聽眾，就是累死也得說，可林默不想累死，隻能強行終止談話。
一摸腰際，枯血小刀在手。
“兄弟，不就聽個故事嗎？犯不著吧！”
“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
看著兩人故作的吃驚和玩笑，林默“啪”的一聲將枯血小刀放在了桌上。
“知道那烏獅兒是怎麽死的嗎？就是這把小刀滅殺的，此刀名為枯血，見血奪命，神鬼難救？”
兩個人頓時瞪大了雙眼，蕭雲湖更是強忍著臀部的傷痛走下床榻，毫不顧忌空蕩蕩的下身奔到了桌前。
林默連忙指著他胯下的一片烏黑之物示意其大為不雅，可蕭雲湖毫不關心，翻著白眼說了一句“你又不是沒長”輕輕帶過，反而把林默弄了個臉紅脖子粗。
想拿又不敢拿，想摸又害怕，抓耳撓腮，著實難受。
“林兄弟，這是什麽品階的法寶？”
“不知道，我老子送給我的。”
“真的能見血奪命？”
“真的，我用它殺過許多靈獸靈禽，無一例外都是一刀斃命。”
“你用它宰殺禽畜？”
“對啊！以前主要是宰殺禽畜，到了這裏才殺人的，不怕你們笑話，在來這裏之前，我還從沒殺過……殺過人，那烏獅兒是第三十九個。”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如此珍貴法寶怎麽能用來宰殺禽畜？就應該……就應該供奉起來好好保養。”
蕭雲湖痛罵林默，卻是兩眼放光。
趙千山插話問：“林兄弟，這把枯血小刀見血奪命，是不是被它意外劃傷了也會立刻斃命？”
此話一出，剛剛探出雙手的蕭雲湖立馬縮了回來，臉色煞白一片也不知是屁股疼的還是嚇得。
“那倒不會，隻要我不想著殺你，這枯血小刀就是尋常的刀具，之前我也弄傷過自己，沒事。”
“通靈法寶？”蕭雲湖滿麵震驚。
“不是，我說了，它最多能算一件法寶，沒你想的那麽玄乎……不用擔心，想玩就玩玩，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事先說明，這小刀是我老子送給我的唯一一件法寶，隻有這一把，不能送給你們。”
說話之間，林默抓起枯血小刀遞給蕭雲湖。
“應該的，應該的，君子不奪人所愛，我們就看看，看看。”蕭雲湖連聲回應，滿是驚喜和趙千山欣賞起了枯血小刀。
看著枯血小刀，林默一陣恍惚，想到了過往，想到了小妹，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