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黑袍人
穿過長長的花園,女子帶著律彬進了一間屋子,屋子跟花園一樣,同樣是美得讓人窒息,隻是在那窗前,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那裏,在她麵前,是一把漂亮的豎琴。
“大人!”女子對著那個小小的身影一作揖。
“紅,謝謝你。”那小小的身影揮了揮手,女子忙退下去。
律彬有些驚訝,在這裏住著的,竟然是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一個女孩子,他還以為,是個跟爺爺差不多的老者。他以為,神明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卻從來沒想過,是個小孩子。
“過來。”女孩慢慢轉過身,指了指身邊的位子。
這個女孩,精致的就像瓷娃娃一樣,她那麽呆呆的坐在那裏,顯得沒有生氣,他真的懷疑這個女孩子就是個娃娃,是個假的。
他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你叫律彬?”女孩問道。
“嗯。”律彬點點頭,走到女孩身邊坐下。
“我叫雪,”女孩自我介紹。
“很高興認識你,”律彬低著頭臉微微紅了一下。“你彈的琴真得很好聽”
她無光的眼神看了看那把琴,“嗯。”
場麵有些尷尬,律彬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那個,你是神明大人嗎?”
“神明大人,”她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的吊燈,“嗯,大概吧。”別人都是這麽喊她的。
“看是你看起來好小啊。”小小的眼神中滿是驚訝,“看起來比我還小。”
她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看了他一眼,輕聲問道:“外麵是什麽樣子的?”這是她一直都想知道的,外麵是什麽樣子的?也是跟這裏一樣,什麽時候都不曾改變過嗎?也跟這裏一樣,隻要她想看到什麽,就會變成什麽樣子嗎?
“外麵?”孩子明顯楞了一下,“你沒出去過嗎?”
“沒有。”
“誒?為什麽?為什麽不出去?外麵很多好玩的,”律彬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閃閃發亮的,“還有很多好吃的。”
這就是外麵的人的眼神嗎?她這麽想著,“外麵,是什麽樣子的?”
“唔,我也不好說,反正跟這裏很不一樣,”律彬咬著小手指,“不然明天我帶你出去玩吧,你自己去看看。我跟你說也說不明白。”
帶她出去看看?這不是一直都是她奢望的嗎?“好。”
但是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叫律彬的小孩兒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隔天我一直在等他,可是一直到他們喚我去休息了,我也沒有見到他。
見我出神了,白亞不解的問道:“小姐在想什麽?”
“沒什麽。”我喃喃道,“洛冥殤曾經說過,我之前還有一世。”
“哦?”白亞皺了皺眉,隨即笑了,“不過瀅琉從來不在乎這些。”
“是啊,他們從來都不在乎。”我歎了口氣,“他們,什麽都不在乎。”那些老家夥,還能在乎什麽,是不是人老了都會那樣?
“不過小姐還是小心對方,對方來曆不明,而且身份神秘,恐怕是來者不善。”白亞小心提醒道。
白亞說得我也知道,不管是蝶兒還是那個叫淩霧的,身上的氣息都是從未見過的,還有那個蝶兒,那個淩霧說她已經死了,但是我見到她的時候,感覺不到她身上有一點死亡的氣死,所以,他們可能是徘徊在六道輪回之外的存在,真得小心點了。
我摸了摸胸口,就算那股心痛,也要忍下去,不能被騙了。“我想知道。”我忽然很想知道,當年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麽了。“那個叫律彬的,後來怎麽樣了。”
白亞皺了皺眉,我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冷氣,為什麽會這樣?我沉默了一下,又問道:“他死了嗎?”每次都是這樣不是嗎?接近我的,都會被他們毀掉。
白亞頓了頓,開口,“沒有,他沒死。”隨即沒了後文。
不過這對我來說,已經夠了,隻要他還活著,就是最好的,我鬆了口氣。
天邊的白徹底的被黑暗吞噬,街上已經是燈火通明了,什麽時候開始,開始冷清了,現在的天氣,不應該是夜市的季節嗎?一道黑影快速的從我身邊劃過,我吃了一驚,立即追了上去,那黑影的速度很快,但是卻似乎有意無意的在等我,我一直追到了古玩街的門口,看著那黑影停在那裏,我也停了下來。
“什麽人?”媽蛋,跑的老娘累死了。
他慢慢轉過身子,臉擋在了黑袍中,看不清樣子,但是身上的氣息……“是你。”沒錯,那個練四煞陣的家夥,身上的氣息,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我目光一淩,揮著拳頭就衝了上去,他忙伸手扣住我那對著他的臉衝過來的拳頭,感覺到胳膊上傳來的衝力,那人趕緊鬆開手,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那隻手。
被躲過一拳,我心裏當然是很不爽,抬腿,直逼他下體,那人忙鬆開我的拳頭,忙後退,我的腳隻掃到他的腹部,不等他反映,再次一個回旋踢,再次被躲開了。
“老是躲來躲去的算什麽。”我急了,吼道。
他沒有接話,隻是行動表示了一下,手中忽然劃出一把利劍,夾雜著風聲朝著我砍了過來。
“來了。”我暗叫一聲,忙後退,拉開跟他的距離,袖口劃出短刃,一邊在心裏算計著該怎麽攻擊,這家夥的實力不俗,速度很快,已經來不及想別的,劍已經到了麵前,我忙伸手用短刃擋住。
“叱——”一陣刺耳的響聲,我跟他同時退開,兩個人的胳膊同時一陣麻。
我甩了甩胳膊,反手握住短刃,再次衝了上去,那人見狀,忙躲開,並用劍攔在胸前,擋住我的一下,我這次聰明了,不跟他正麵相抗,否則胳膊一定會再次被震麻,所以短刃快速換了一下手,快速劃過,猶如一條遊龍一般快速劃過他的胸前,那人一驚,再換動作已經來不及了,隻好往後退了一步,但是那把鋒利的短刃還是劃過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