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那些過去的曆史

  天空星辰密布。地上樹根盤踞，層層密布的綠葉間有雪白的什麽在風中飄動，雪白的花瓣從天空飄落，那是來自天空的花，雪白，無色，冰冷，像極了人界冰冷的雪，不，那不是雪，是天空的花開了。


  指尖是冰涼的，黑發在一夜之間變成雪白的無色，額前的痕跡徹底蔓延開來，像是一道詛咒一樣，眼裏的世界還是一樣的色彩，隻是變換了溫度，所看到的摸到的，都是冷的。從那雙銀白的眸子裏透出的溫度。


  我站在窗口，從這裏看到的永遠都是無盡的黑夜，是冰冷的月色，指尖輕輕敲擊著窗欞，這一刻，我竟不知道，那月色的冰冷到底真的，還是我眼中映出的溫度？

  一到流光進入了身側的窗戶，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影子。


  “你在想什麽？”她輕輕開口。


  “幫我一個忙。”我回答，沒有看她，一個勁的看著天空的月色，在這裏，是不是永遠都隻有這一副場景？

  沫頓了頓，“可是，我的實體還在被封印中。而且我要是再出現，血族那群老家夥會瘋掉的。”


  該說什麽？不愧是自己的影子嗎？連說話方式都是一樣的。我輕笑了一聲，“看來你已經習慣了這樣。”


  “嗯……這麽說也沒錯。”沫點點頭。


  我微微笑了笑，扭頭問道。“要我幫你解開封印嗎？”


  沫想了想，搖搖頭，“算了，這樣挺好，我要是真的被解封了，那群老東西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等你回去以後，再封印我一次。”


  “作為我的影子，你應該也不會那麽弱吧，”我打趣道。


  “怎麽可能。不然你以為血界這麽多年的改革是為了誰啊？”沫很得意的笑道。


  我頓了頓，咳嗽了兩聲，“我可以給你實體，幫我這個忙。”


  沫忽然不說話了，“我雖然是你的影子，但並不是你，怕是瞞不了多久。有可能一見麵就會被拆穿。”


  “那你就實話實說好了。咳咳。”胸悶的又咳嗽了兩聲。


  身後遞過來一杯水，我扭頭看去，順手接過來，“謝謝。”


  “這是專門為你調配的調養身體用的，不知道合不合適。”律回答。


  “嗯，”我輕輕抿了一口，這藥味道說不上多好。但是也沒有多不好，頂多就是怪怪的，但是還算能入喉。我捧著杯子，慢慢喝著


  “你打算讓沫去代替你嗎？從一開始就會被拆穿的。”律隻是輕輕瞥了眼鏡子裏的影子，就很明白的詮釋了一個道理。


  “無所謂。”我歎了口氣，“隻是那邊事情還沒完，我需要掌控事情的進展，她是我的影子，所以，她是最合適的。”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既然都不在乎的話？”沫不解的問。


  “我現在的樣子，在那個世界會消失的。”我撩開自己的劉海，額頭布滿了銀色的痕跡，已經蔓延到眼角了。“一已經幫我去找抑製的藥了，隻要熬過這段時間就行了。”


  沫頓了頓，“行，幾天而已。交給我了，不過回頭要是被揭穿了我可就實話實說了啊。”


  “別告訴他們我在哪，就說你也不知道。”我提醒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沫隨口應道，鏡子裏隱去了她的身影。


  律將我手裏的冷掉的藥劑拿掉，“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雙手握住手，互相取暖，“目的啊。”


  “你給我的感覺，很不簡單，你的目的不單單隻是為了你們那個三號街和逍遙島，你似乎在為什麽做準備。”律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開口問道。“是不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嗯，”我隨口應道，轉身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喜歡把所有事情都把握在手裏，不管是不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那些逃脫我掌控範圍內的事情，我不喜歡。”


  “這就是你跟沫不同的地方，她從來不會去思索這些，如果要是能跟你一樣把握一切，她也不至於現在被封印，或許她早就是血界的王了。”律將冷掉的藥放在一邊。


  “她畢竟是我的影子，影子，都是相反的。”我眼神黯了黯。“這種把握一切的感覺，很累，但是又沒有辦法，否則，就隻能聽天由命，隨波逐流。”


  律動了動唇瓣，沒有出聲，我也跟著頓了頓，繼續說道：“血界是衍生於魔妖鬼三界之間夾縫中的一個地方，它的出現，比六界晚了不止幾個紀元，你們不知道，六界之中有多少人是羨慕著你們的，因為你們沒有經曆過那些慘絕人寰的戰爭，沒有聽過，那些悲天憫人的故事，所以說，你們是幸運的。”


  “你們的世界，所謂的六界，是什麽樣的？”律輕聲問道。


  “混沌之初，是沒有六界的，盤古開天，分列天地，那時候隻有天地，由一根天柱支撐的天和地，隻是沒有人會猜到，混沌在孕育過程中，除了盤古和鴻蒙，還有一個。”我慢慢說道，“後來天地初分，世界上有了神，神創造了人，天之上有了神界，之下是，是人界，但是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想過，地下是什麽？那是一片深淵。而那個人，隨著地麵的下降，墜入了無盡深淵。或者，她是幸運的，因為在那之後，人跟神發生了戰爭，人敗了，敗者被神流放到了一個困苦無垠的地方，那裏變成了後來的魔界，也因為如此，人原本悠久的生命也被神剝奪了，人的生命變得很短暫，他們開始衰老，生病，死亡，但是死亡之後呢？那時候，連神都在不解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還沒有在回答之前，就已經找到了答案，那個深淵，回答了神所不能回答的問題。”


  “冥界？”律猜到了。


  “那個深淵，是冥界最初的形態，那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片深淵，深不見底的深淵。”我緩緩說道。“很多事情，六界，都是在時間的沉澱，曆史的洗禮中，一點點的演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