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屠殺
一路滾到我腳邊，緊隨而來的是一個男人，輕輕一躍，便跳到了地上。餘光似乎是看到了我，我也恰好看了過去，眼神隻有幾秒鍾的交匯，僅僅一秒鍾他就反應過來我是個活人不是垃圾，然後幾乎是下意識的抹殺掉視線內的一切活人的，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麵前。
沒等我做出什麽動作，背後一隻手貫穿了他的胸膛，僅僅不到一秒鍾的功夫，腳邊又出現了一具屍體。
瑞哲的眼神出奇的平靜，身上沾染了別人的鮮血，也毫不在乎，伸手甩開手上的血跡，對著我笑了一下，“老板現在身體不舒服，還是好好在這裏呆著吧。”
我或許開始明白哪裏不對勁了，是瑞哲給我的陌生感，這是在靈館時候沒有過的，他融入這個人吃人的三號街是那麽的契合，就好像……
“老板，想什麽呢，不會被嚇到了吧。”瑞哲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抬頭看了看他，伸手將他臉上的血跡擦幹淨，血跡混合著雨水在他臉上像是暈開的妝容一樣。
忽然的一瞬間，我的手指頓了頓，收回手，繼續困倦的在角落裏打瞌睡。瑞哲也發現了，將我擋在身後，陰影將我完全的包裹住。
風聲帶來了新的野獸，我聽到他悶聲說帶：“呦，我說誰啊，這不是小瑞哲啊，真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還能回到三號街，真是讓人驚訝，絕殺榜上，你可是還沒有除名呢。”
瑞哲的話語也是慢慢的不在乎，“嗬嗬，原來三號街還有人記得我啊，我還以為知道我的人都英年早逝了呢。”
“啊哈哈，瑞哲啊瑞哲，當年你能逃過追殺算你運氣好，隻是這一次，不知道你能不能好運了。”對方顯然是沒有把瑞哲放在眼裏的。
“嘿嘿，我可以告訴你，這一次，我同樣是有好運的，隻是這一次，你就沒那麽好運了。”說著，瑞哲的身影在我麵前消失了，風聲夾雜著被撕裂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繼續數著，兩百到三百，一直數到了五百。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透過脖頸抓住我的手，有聲音在我耳邊傳來，“嗬嗬，抓到你了，小妹妹，你是瑞哲的什麽人啊？不過看起來他好像很看重你？”
我沒有睜開眼，嘴角卻留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這不是多友善的微笑，起碼對於這個出現在我身邊的長發女人是這樣的。
或許，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吧。
我淡定的從已經變成幹屍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看著女人的皮膚表麵隆起一小塊，不停地蠕動著，很快，從嘴裏爬出一個血紅的蛇，我手伸過去，紅蛇立即順著我的手臂爬上來，慢慢的變成一條銀白的蛇，盤踞在手腕上，成為了印痕的一部分。
周圍，隻剩下雨聲，風帶走了血氣，我看到周圍的霧氣都是血紅色的。瑞哲就這麽站在屍體堆裏，任憑雨水將他身上的血跡衝刷。
我察覺到了他臉色有些不太對勁，這才反應過來起身走過去，瑞哲卻忽然避開我的手，對著我搖搖頭。“我們快走吧，要馬上回去。”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現在已經沒人了，坐下。”
“可是，會浪費……”瑞哲剛要反駁。
“坐下。”我冷聲低喝道。
瑞哲沒辦法，隻能隨地坐在一個矮牆上。我拉過他的胳膊，果然，胳膊上一條血肉模糊的傷痕，手中泛著微微的綠光，這時候沒有繃帶，隻能靈力稍微處理一下了。
靈力的作用下，傷口慢慢愈合了，指尖生出一朵翠綠的花，這種程度的治療隻是暫緩的，看著他手臂上傷痕已經消失，我鬆了口氣，將那朵翠綠的花遞給他，“吃下去。”
“啊？”瑞哲有些詫異。
“別讓我硬塞。”我把花湊近了他的嘴邊。
瑞哲沒辦法，張口將那朵花吞了下去。
看著瑞哲吃了下去，我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一種沉悶在胸口散不去，瑞哲靠在我的膝蓋上，體溫冰冷的可怕，我伸手握住他的手，這種傷隻能憑借他自己的去愈合了。
冰涼的雨水讓手指冰涼到了一定的溫度，我把手湊在嘴邊哈了哈熱氣，又捂住他的手，笑了笑，“瑞哲，你說，下一個找到我們的，會救我們的，還是殺我們的？”
瑞哲長長的舒了口氣，“老板，你就這麽相信他們能找到我們嗎？現在到了什麽地方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估計，連莫卡都找不到我們了吧。”說著還自嘲的笑了笑。
“說起來，莫卡她真的是你未婚妻嗎？如果真的是，你怎麽會混到上了三號街的絕殺榜？”顯得沒事，我幹脆跟他聊聊天。
“跟莫卡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算不上未婚妻，這隻是她自己隨便亂說的，至於上了絕殺榜，嗬，也是因為她，她那個老古板的爺爺不想她跟我們在一起，加上我父親的緣故，就一直想殺了我，後來是我師傅救了我。”瑞哲說道。
“你父親？”我好像還從來都沒聽瑞哲說起過他的家人啊。
“嗯，”瑞哲點點頭，“我父親，曾經也算是三號街的一個長老，也是最年輕的一個長老了，隻可惜，跟莫卡的爺爺屬於對立麵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就說我父親背叛了三號街，我們全家都上了絕殺榜。”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繼續閉上眼，繼續數著，“五百零一，五百零二、……五百七十九，五百八十……”
這一直數著，當我數到了九千的時候，天亮了。油漆一樣的晨光混合著各類的色彩在天空慢慢呈現。
瑞哲沉沉的睡著，那朵花有麻醉的作用，休息能讓傷口更好的愈合。
緊握著的手忽然動了動，瑞哲證睜開眼，眼底一片的陰暗，帶著一絲疲憊的說道。“有人接近，是高手，直接略過了我的結界……應該是個道術高手，是古玩街的人嗎？”
我還沒回答，身後忽然一陣聲音，我警惕的扭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