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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破陣

  池靖卿警惕地看向上方,唇角譏笑,收回視線,道:“這種爛法子往往屢試不爽。”顯然想到了什麽。


  上方乃是懸空著的巨大鐵錐,若是墜了下來,力道足夠從上到下穿透一壯漢的身體。


  裴無忌隻掃了一眼,並未有意外,反而奇怪二人的反應,問道:“怎麽,你們前先前遇到過這東西,如何解?”


  不必說明,便知這巨大鐵錐重有百斤,卻可懸掛在半空,定於腳下的陣法脫不開幹係。


  麵具粗略將上一次在將軍墓中,被陷進懸掛在到空中之事說了一下。


  隨後他便話鋒一轉,皺眉道:“這陣法的目的便是置人於死地,若要進去,隻得研究除了此陣法,是否還有其他進去的方法了。”從語氣便可知,破陣有多麻煩。


  裴無忌看了他一眼,眼神猶如看一白癡,撇了撇嘴巴,道:“若是陣法輕易便破,小王早已拿了東西離開此處了。”言下之意,破陣是必然的。


  麵具被他這話一嗆,頓時語塞。看向池靖卿,見他皺著眉,料到他許是在思考,便未出聲打擾。


  禦書房,側廳。


  一陣翻雲覆雨後,空氣殘留著萎靡的氣息。


  透過金黃色紗幔,隱約浣妃靠在池靖遠臂彎中,臉上潮紅未褪去,眉間媚色猶存。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在他平坦的胸膛畫著圈,嬌嗔著:“皇上,臣妾想了您許久,您……”


  聲音愈發地小,最後在卡在了喉中。


  浣妃察覺氣息有異,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他,隻見他麵無表情,難辨喜怒,鷹眸深邃,陰鷙暗湧。


  她麵不改色,氣息未有半點變動,柔聲道:“皇上,您怎麽了,可是臣妾哪裏做的不周到?”語氣略帶擔憂,臉上潮紅褪去,浮現慌亂。


  池靖遠看著她的眼,在她眼中隻看得出擔憂慌亂,且有一絲小心翼翼,未有其他神色。


  隻是她越是這樣平常,他便愈發心疑,沉吟一聲,沉聲問道:“愛妃的目的可達到了?”鷹眸露出狠厲,若是孩童見了,極有可能被嚇哭。


  浣妃眼瞼微垂,眉間雖仍有媚色,卻無適才之美感,酥手輕撫著他的胸膛,問道:“皇上怎麽會這樣問,臣妾想念皇上,夜不能寐,想到皇上還在為國操勞,許是還未用晚膳,便……”


  池靖遠麵露一絲不耐,打斷了她的話:“這些愛妃先前便說過了,無需再對朕解釋。”言下之意,若說不出其他理由,此事絕不善了。


  許是帝王疑心重,且浣妃此舉太過反常,池靖遠心頭隱隱有一種預感,在他現下看不見的地方,定發生著什麽對他不利之事。


  浣妃眼波一轉,盡顯風情,朱唇勾起,嬌嗔著:“可臣妾隻是因著想念皇上,便過來了,皇上若要聽其他原因,那便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後者以鼻音“嗯?”了一聲,以眼神詢問。


  浣妃往他懷中蹭了蹭,身體柔若無骨,續而道:“便是臣妾身體每一處也都在思念皇上。”聲音酥軟,本便媚到了骨子裏,現下更是勾人。


  池靖遠心中不祥之感愈發濃烈,麵色一沉,一把將人推開,掀起床幔,大步下床。


  浣妃心頭一驚,忙跪起身來,看著他的背影,喚著:“皇上,這麽晚了,國事固然重要,但您的龍體更是重中之重,已是子時二刻,您歇息……”


  話未脫口,池靖遠一拂袖,沉聲道:“國事自是繁忙,朕出去辦事。”說罷,毫不理會仍喚著他的浣妃。


  後者在他踏出禦書房的那刻,臉上緊張與媚色皆褪去,眼眸微眯,迅速下床,穿起外衣。


  午時三刻。


  池靖卿三人仍在藏寶閣內圍門口,看著一地石板。


  麵具“嘖”了一聲,看向池靖卿,認真道:“靖卿,池家可有什麽秘籍傳下來,你可有看過?”已然是病急亂投醫。


  未等池靖卿開口,裴無憂掃了麵具一眼,眸中浮現戲謔,道:“倘若二王爺知道解決之法,豈會在這裏站了這麽久,莫不是在吸收天地之靈氣?”


  麵具聽出他話中嘲諷之意,莫名被挑釁了起來,嘖嘖了兩聲,道:“如此說來,小王爺已有了應對之策?那感情好了,小王爺請。”


  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


  裴無忌索性靠在門側的柱子上,歪了歪腦袋,語氣輕佻:“怎麽說這裏是大越的皇宮,小王乃是明召的王爺,若輕易便進去了,豈不是給大越抹黑,秦公子即使是為了大越,也應將小王拒之門外才是。”


  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明召的王爺,進入大越皇宮藏寶閣,卻仿佛入了無人之境,現下反倒君子了起來。


  麵具麵露不屑,眼瞼微抬,傲慢地掃了他一眼,聲音帶了笑意:“小王爺堂堂君子,在此現身,有失君子之風,您還是回去洗洗睡了得好。”明煲暗貶,應對如流。


  洗洗睡了?


  裴無忌忽地低笑出聲,明眸染了笑意,映著清冽月光,竟生出一絲純粹。


  麵具恰好捕捉到這一抹笑意,唇角微僵,收回視線,看向池靖卿,話題轉移地有些刻意,問道:“有頭緒了嗎?”自己都未發覺,語氣略有些不自然。


  池靖卿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池家那本記載了陣法的書,極有可能在藏寶閣中,”目光移向陣法,又話鋒一轉,“但這陣法並不難破,不過需要天時地利人和。”語氣淡淡,眸中仍帶有探究。


  裴無忌嘴角抽了抽,走上前來,問道:“莫非這陣法當真被記載了起來?”看了池靖卿一眼,“你可知道如何破解?”天時地利人和又是何意?

  池靖卿一點頭,應道:“所謂天時,便是在整時破陣,人和應是破陣的兩人有足夠的默契,至於地利……”沉吟一聲,他暫時還未想出。


  但已然將破陣的方法解釋詳細。


  裴無忌抬頭看了眼時辰,收回視線時,臉上最後一絲戲謔也隨之淡去,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掃,道:“你們二人更有默契,醜時將到,你們準備著,小王在門口把風。”


  說罷,未有半點質疑,極為自然地走出內圍,當真在門口把風。


  麵具雖不知如何破解,但按照池靖卿的指示,站到了紅毯左側。


  醜時整,池靖卿語速極快地說道:“踩到右側石板上。”與麵具一同完成動作,續而道,“向前三個石板,莫要踩到中間的。”


  二人身影齊動,騰空向前。


  裴無忌聽著裏麵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倚在門口,忽地聽聞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眉頭一皺,閃身進了內圍。


  池靖卿察覺到他進來,當即打了個手勢,與麵具停下動作,看向他,沉聲問道:“被發現了?”近乎篤定的語氣。


  裴無忌見二人即將到了門口,心有不甘,眉頭皺地更是深了,道:“我可以在門口挺一會兒,你們快些進去拿東西。”


  倘若這次拿不到東西,下次再進來,便沒有這麽容易了。


  豈料池靖卿幾乎未反應,便對麵具說道:“如旭,我們出去,時間來不及了。”語氣淡淡,似乎並不在意是否可進去。


  裴無忌見他身影一動,急忙出聲阻攔:“等等,破了這個陣法不容易,倘若仍未進去,豈不太可惜了。我拖住他們,你們盡快出來便可。”語氣帶了一絲急切。


  池靖卿掃了他一眼,眸色漸深,帶著一股子決然,道:“小王爺,你要相信本王比你更想進去。”語氣強硬,已與麵具走到了門口。


  他們不清楚裏麵是什麽情況,倘若貿然進去,便到了腹背受敵的處境。而池靖遠乃是皇帝,是皇宮中唯一知道藏寶閣內況與機關的人,若要將他們在裏麵陷害死,易如反掌。


  直到二人已經完全出去,裴無忌才後知後覺地料想到了這一點,不過腳步聲已近在耳邊。


  池靖遠帶領上百名攜帶兵器的禦林軍匆匆而來,一路上竟未看到一個把守藏寶閣的守衛,越是往裏麵走著,麵色愈黑。


  剛到了內圍,便見三道人影架起輕功,即將逃走,頓時怒上心頭,惡狠狠地道:“你們三人若是再敢動一下,朕便命人將爾等射程篩子!”


  這完全是憤怒之言,身後的禦林軍皆拉開弓箭,對準了牆上的三人。


  池靖卿打了個手勢,三人立在牆頭,居高臨下,可清晰感受到池靖遠渾身散發而出的殺氣。


  下麵皆是泛著寒光箭頭,麵具一掃,眉皺成了一個川字,低聲道:“靖卿,不如我們分開走,我將人引開。”眼中儼然是視死如歸。


  他雖害怕在男主身邊慘死,但他是死過一次的人,且現在得知男主是要做拯救國家的大事的人,他這是為了男主獻身,閻王應該不會收了他的。


  現下情況緊急,隻要池靖遠一揮手,他們三人立馬成篩子,虧得他還有心情腹誹那些有的沒的。


  裴無忌掃了他一眼,未有何緊張,戲謔道:“秦公子為主獻身可以理解,不過你似乎誤會了,現在我們三人皆無法離開此處。”語氣帶著一絲輕佻。


  下麵一雙雙眼睛盯著他們,三人皆無法動作。


  池靖卿未去理會二人,麵色平靜地看著池靖遠,猶如看著十世仇人。後者察覺到此他的目光,與其在半空中交匯。


  心下起疑,莫非此人是來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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