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劫匪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在不知不覺之中還離間了沈素期跟池靖卿的關係,沈素期怎會聽不出來?心下一驚,但還是裝做什麽都不懂得模樣,躲在池靖卿身後怯生生的看著眾人。
三公主瞥了一眼沈素期:“這種貨色都看得上?丟皇家的臉,哼!”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雅慧似乎有些為難,對池靖卿福了福身:“王爺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公主置氣。”
池靖卿點點頭,溫雅慧卻還不走,深深的看著池靖卿,眸光裏竟是點點深情。
池靖卿皺了皺眉:“溫小姐還有什麽事嗎?沒事別打擾本王與素素。”
溫雅慧眼睛染上了一層水霧,好不委屈,真是誰人看了都要升起一股愛憐之心。
沈素期看到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個溫雅慧是想要用美人計了,恐怕是新帝給她施壓了吧。
溫雅慧道:“王爺,雅慧相與王爺單獨聊聊,不知方便否?”
池靖卿點點頭,看了眼躲在自己懷中的沈素期:“素素不是外人,溫小姐有什麽話,便直接說好了。”
溫雅慧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強忍著脾氣,繼續裝可憐:“王爺便是看在幼時的情分也不方便與雅慧私下一敘嗎?”
幼年的情分?沒把你父親的罪證交上去就已經很看在幼年的情分了!池靖卿心中冷笑麵上卻沒什麽表情:“既然溫小姐不願意說,那本王也不勉強,想來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接著不等溫雅慧說話便直接轉頭望向素期,一派深情款款的模樣:“素素可還有興致遊園了?若無我們便回罷!”
沈素期正看著戲,卻聽到池靖卿問自己,於是隻好點點頭,轉身挽著池靖卿離開了。
溫雅慧看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五髒六腑也好像在被火舌舔舐,一派焦灼。
池靖卿,沈素期,我溫雅慧一定會讓你們兩個付出代價的!遲早有一天我能讓你們兩個跪下來求我!
接著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唇角隱隱勾了一個冷笑,這可是你們逼我的!沈素期,等著瞧吧!
卻道這邊,池靖卿將沈素期送回屋子,便去了書房。
正見書房裏,麵具已經等在了那兒,一見著池靖卿進來,有些焦急:“怎麽那麽久才來?出事了!”
池靖卿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安國不知道怎麽的,就同意與明召結盟,共同對抗漠北了。
池靖卿想了想這不難理解:“國與國之間本來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亦沒有永遠得敵人,向來都是利益至上,這點其實沒什麽。”
麵具也知道這點,隻是他實在不甘心,想想他們在明召國的部署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旭,人都撤回來,沒必要白費什麽氣力,把損失降到最低。”池靖卿吩咐道。
隻是心裏想著的卻是這件事和新帝的關係。
池靖卿與安國的四皇子關係匪淺,他要明召的支持,就得助他登上王位,當然這些是最深的。
而最近的部署卻是明召漠北安國以及他的國家大越的關係。
這四個國家的關係其實是相當微妙的,也亂的很,但是四國之中,都各有各的長處。
漠北擅戰,有最驍勇的戰士,最強壯的馬匹,漠北王最喜歡的就是掠奪,三國的邊境都是被搶慣了的,對此三國的君主縱然都相當惱恨卻又無能為力。
安國擅商,縱然麵積不大,卻是四國之間最有錢,物資最豐富的國家。
明召重文,文官的待遇比武官好了許多,但是明召是四國之間最狡猾的國家,明著奉行孔孟之道,實際上都喜歡背地裏耍陰的,防不慎防。
而大越,是四國之間,曆史底蘊最久的,文武發展皆尚可,鼎盛是萬國來朝,不過現今是沒落了,倒是能認清的人卻沒有多少。
他在安國部署多年,挑撥了安國與明召的關係,絕了他們聯盟的可能,隻要他們不聯盟,明召一定隻能找大越合作。
因為快冬了,漠北賊子又開始要搶東西了,而作為最富庶的安國第一個遭殃。
但是大越現在也是多事之秋,新帝沒空搭理安國,所以再由四皇子想辦法把池靖卿搬出來,就一切都好說了。
可惜了,問題出在哪呢?
池靖卿想得有點兒腦仁發疼,揉了揉太陽穴:“明天你差人送三公主和溫雅慧回京城,不用那麽客氣。”
麵具點點頭,冷聲道:“放心,一定不會客氣。”
可算要把這兩個瘟神給送走,這幾天在王府生了多少事,至於別那麽客氣,池靖卿心裏一定是有了盤算,自己照做就可以。
池靖卿笑了笑道:“別那麽高興,她們回了京城,想來聖旨也快到王府了,又是一場硬仗啊。”
麵具有點兒心疼這個男人,看,明明有著這個國家最高貴的血統,可自由於他而言便是一種奢侈,他覺得這個時代的人很可悲,莫說自由,隻怕是有些人連喜怒都不能行於色。
麵具歎了口氣寬慰道:“靖卿,聖旨未到,時間還長,變數還大,誰知道你要不要娶她,再說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溫雅慧喜歡新帝,賜婚於你本就是為了羞辱於你,大不了就抗旨,或者送親途中派人解決了她。”
池靖卿笑的諷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到那個位置上,他永遠都隻有服從,即便新帝給他送一個婊子過來給他做王妃,那也是皇恩浩蕩,若是抗旨,那不是直接給新帝送了把柄整治自己嗎。
“如旭,這事我心裏有數便可,不必多言。”
翌日,天不過剛亮,三公主和溫雅慧便被麵具請上了馬車,三公主的臉冷僵如玉,仿佛誰都欠了百兒八萬兩銀子似的。
倒是溫雅慧,卻如來時一樣,鮮眉亮眼,溫婉可人,仿佛池靖卿‘送’她們離開,於她而言沒有半分影響。
馬車行駛過官道上,路上行人來來往往,溫雅慧坐在馬車裏,雙眸好似要噴出火來,貝齒狠狠的咬著唇瓣,雙手狠狠的擰著一塊帕子,仿佛這是沈素期的臉一樣,再無人前時的端莊嫻雅。
想她好歹也是禮部尚書之女,大越數頂尖世家溫家的嫡女,更別說還有皇上,以及當朝三公主來給她撐腰,現下到好,風光無限的來,灰溜溜的走,到時候在京城裏的那些個名門貴女,指不定怎麽編排她,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沈素期,咱們來日方長,不過是一個破落戶兒的孤女,看誰玩的過誰!”
瓊玉城離京城少有十五日的車程,一路上平靜了四日,便是遇上了不知死活的流寇盜匪,還沒靠近車隊便給隨行的武功高強的侍衛給解決了。
青天白日,前不遠便是南安城城門,突然間不知從哪闖出了一批人,這批人武功顯然與皇家精心挑選出來保護公主的侍衛不相上下,打的竟是難舍難分。
三公主和溫雅慧坐在馬車裏本以為也與之前一樣很快就能解決,自然不會多做他想,可現下,又出現了一批人馬,拿著長刀闖進馬車,三公主長在皇宮,哪裏見過這場景,嚇得臉色蒼白,顫聲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卻見闖進來的人直接一個手刀將三公主然後抗到肩膀上。而另一邊的溫雅慧亦如是,隻是溫雅慧倒是更慘,雙頰紅腫,看樣子是被那人掌摑了。
麵具暗暗叫苦,縱然池靖卿說了不能讓這兩個女人走的太輕鬆,他分明是想纏住侍衛,便去嚇嚇公主和溫雅慧,沒想到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了一批人,直接把人給擄走了,當機立斷,命人撤退。
有組織,有紀律,這分明就是早有準備啊,看這樣當是三公主或者溫雅慧的仇家,或者是皇室的仇家,麵具扶額,當下把情況寫好命人飛鴿傳書送到池靖卿手上。
池靖卿收到消息已是第二天清晨,公主和禮部尚書之女被人擄走。這已經不是一個人的事,池穎是公主,代表的是皇室,可卻在自己的國家被人強擄了去,卻找不到凶手,隻怕皇帝會拿此做章。即便這事確實與他沒什麽關係,隻是這池穎出事,那即便沒關係,自己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個中厲害他自然是清楚,隻是現下想想,能把池穎和溫雅慧擄走的勢力,隻怕是……
卻說三公主堪堪轉醒,睜眼就見麵前的是一黑袍男子,眉如墨畫,目若琉晶,卻比她的兩個哥哥好看許多。
隻是她動了動,發現自己竟然是被綁著,她一國公主,做姑娘時是父皇母後的掌心寶,即便是嫁了人駙馬一家礙於皇族勢力得供著哄著自己,什麽時候被這樣對過,不由一陣惱恨,怒道:“哪裏來的大膽賊子,還不快給本公主鬆綁,把本公主送回宮去,不然本公主一定叫皇兄誅了你的九族!”
“哈哈哈哈,誅九族。”斐無忌似乎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笑話,這個三公主可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半點也不會看形勢,莫說他們本就是特意綁了這個三公主去和那大越皇帝池靖遠談條件,即便他們是真綁匪,她這樣一說,誰會放了她,隻怕會更加激怒對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