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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欺辱

  麵具低著頭,想了想:“王老莫急,在下把姑娘打暈了,王老再為其診斷可好?”


  王老點點頭,無可奈何道:“罷,隻是若是瘋了,隻怕脈象也看不出什麽,先打昏,診完後再說。”


  沈素期從麵具一進來便知道了,要把她打昏?沈素期想著,她敢做,便是篤定了大夫診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麵具放輕了腳步,向沈素期靠近,然後用手刀劈向沈素期的後頸,沈素期兩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麵具忙接住,把沈素期抱過床上,王老提著藥箱過來,在她白嫩的腕上放上一塊幹淨的帕子,開始細細為她診斷起來。


  王老沉吟了會:“肝氣鬱結,想來是受了刺激了,其他的倒沒什麽大礙。”


  肝氣鬱結?受刺激?有道理,麵具想了想,就近發生的事,當下已是信了七分,著姑娘是受了刺激然後就這樣了。


  恭敬的送走了王老後,便往書房去。


  “怎麽樣?”池靖卿見人回來,問道。


  麵具看了看池靖卿示意他不用那麽擔心:“沒什麽……”


  不等麵具說完,池靖卿大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沒什麽,她怎麽會瘋呢?不過姑娘家討人注意的小把戲耳!”


  麵具險些被自己口水嗆到,能不能等他把話說完?

  “那個,那個,我說的是,沒什麽大事,不過是肝氣鬱結,受了刺激,然後,然後就.……瘋了吧。”


  池靖卿笑僵在臉上,他結巴的問道:“真…真的嗎?”


  麵具也不知道說什麽,畢竟他覺得,實在是池靖卿自己作死不是?現在讓他嚐嚐教訓也好,誰叫他這麽狂妄的,總該得讓他看清自己不是嗎?


  是夜,王府已經漸漸安靜下來。


  池靖卿悄悄的來過沈素期的屋子,這裏他來過很多次,卻沒有一次向這樣,想近又不敢近,這明明是他的王府,裏麵躺著的也明明是他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門進了屋子,卻看沈素期安安靜靜的睡著,是了是了,如旭把她打暈了,否則她怎麽可能乖巧安靜的像個孩子似的?

  他輕輕的撫著她的滑嫩的像豆腐一樣的臉頰,心底一片苦澀,卻見沈素期睫毛輕顫,慢慢的睜開眼來,似是發現身旁有人,受了驚似的一下縮到床角,隔在被子後悄悄的打量著他。


  池靖卿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隻是深深的看著沈素期,眸中有著難言的深情和恨悔。


  又是這副樣子!又是這種眼神!裝出這副樣子給誰看?沈素期心裏冷笑,她現在對他可沒了一分情誼,要不是為了報仇,她也不會想到這個法子待在他身邊,怎麽著忘記了一切的沈素期,誰也不會有防備吧。


  池靖卿一直安靜的坐著,縱然有千言萬語想和她說,隻是現下,他搖了搖頭,看著素期那怯生生的樣子,他有心安慰,卻不敢靠近,至少,至少得等著她熟悉他。


  也許這也不全是壞事,這會是他們之間的轉機呢!隻是原本用沈素期這做得局得改了啊。


  接連晚上三日,池靖卿都來素期房中,沈素期被折騰的,隻能和他晚上大眼瞪小眼,白日拿來補眠。


  反正現在她做什麽都沒什麽關係,畢竟她是“瘋了”不是嗎?


  第四日晚,沈素期終於怯生生的開了口:“你是何人?”


  池靖卿有些驚喜,他的反應向來快,當下道:“我是你的夫。”


  沈素期心裏卻是嗤之以鼻,卻還是做了不知世事的模樣:“夫為何物?”


  池靖卿心下了然,她沒有瘋,許是受了刺激記不得事,不願與人靠近,他起身,笑了笑,向她走去:“‘夫’便是與你日日夜夜在一起的人。”


  沈素期用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望著他,有些懷疑,又問道:“我是何人?我姓甚名誰?我記得我是讀過許多書的,還有桃花,隻是隻記得那麽多了。我這樣子可是病了?”說著竟是帶上了哭腔,好不可憐。


  池靖卿看著她,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顏色稍淡形狀卻極為好看的純卻輕輕的彎起。


  沈素期竟被晃了神去,她被這樣的男子騙了心,似乎是活該的,天下間沒有哪個女子能抵擋著這個男人的深情,哪怕是假的,也會不顧一切的沉淪下去。


  “你叫素素,是我的妻,自幼飽讀詩書,最愛看的書是《詩經》和《莊子》,最喜歡的便是桃花,你這樣不是病了,是因為受了刺激,便忘了之前的一切。”清潤的嗓音說話是極好聽的。


  沈素期點點頭,卻說道:“不管你是誰,你能不能離開?”


  池靖卿點點頭,顯然是極高興,連步子都輕快了不少。


  沈素期見人已離去,狠狠的閉上眼睛。


  不能急,不能急,慢慢來,隻有得到他的信任成為他親近之人才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再睜眼,她又是那個什麽都已經不記得了的素素。


  鬥轉參斜,池靖卿歡喜了一夜,未曾入睡,一見天亮,便將睡眼朦朧的麵具拉起來了。


  他實是歡喜,直想與人說。


  麵具嘟囔著,心裏把這攪人清夢的家夥淩遲了個遍。


  池靖卿笑道:“如旭啊,你可知素素她不是瘋了!她昨天同我說話了。”


  麵具看著這歡喜的像是討了新婦的毛頭小子似的人,實在不想說他是自己的兄弟,丟人啊!等等!他說什麽,沈素期沒瘋?那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不怪他多疑,實在是這兩人狗血的隔著‘血海深仇’!不得不防啊!

  麵具想到這打了個激靈,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你說沈素期沒瘋?那她裝瘋賣傻,第一個要折騰的就是你吧,又怎麽會在你麵前暴露,和你說話呢?”


  池靖卿笑道:“不是,是她忘記了一切,所以想保護自己,就看起來像瘋了似的不允許人靠近,但她昨天問我話了,顯然是已經接納我了。”


  麵具有些無奈,他想起前幾天自己吐槽的話,真是一語成讖!莫非自己在這古代賊老天給他開的屬性是說什麽來什麽?誒,悲劇,還以為有好戲看的,男主女主相愛相殺啥的!


  他神色複雜的打量著池靖卿,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恭喜他:“運氣真好啊!”


  池靖卿也點點頭,麵具又接著感歎道:“想什麽來什麽,嘖嘖嘖,天下間運氣最好的人也不過如此吧!”


  池靖卿聽到這卻垂下眸,想了想,半晌才道:“是啊,天下間運氣最好的人也不過如此,你可信我是天地間運氣最好的人?”


  麵具結合了他之前發生的事,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池靖卿笑了笑,隻是這笑說不出的詭異。


  自那日池靖卿與沈素期有過短暫的交談後,池靖卿未再進過沈素期的屋子,所有人似乎把她給遺忘了。


  這日,她正靜靠在案上休憩,屋內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沈妹妹?!”溫雅慧跪坐在案邊輕輕的晃了晃沈素期。


  沈素期朦朧的看著麵前的女子,神色有些慌張,竟是想躲起來一般。


  溫雅慧有些不悅,淡淡道:“沈妹妹,我知道你沒有瘋,現下隻有你我二人,沒必要做戲。”


  嗬,就是因為你,我才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做戲!沈素期在心裏狠狠道,隻是麵上卻依舊慌張,一雙眸子像是三四歲的孩童,好像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溫雅慧冷冷一笑:“沈素期,你知道嗎,那天我落水後,王爺抱著我過廂房,我醒著的,聽著王爺在我耳邊呢喃了一夜的情話!”


  溫雅慧說著,打量著沈素期,隻見她還是如此,當下定了定神,她在京城接觸過多少婦人,女子沒有哪個能忍受自己喜愛的男子愛著別的女子,隻要她露出些許不悅憤恨,就可以斷定她是裝的。


  想到此處,接著又說:“他呀,他在我耳邊說起了小時候,我真是不知王爺竟是這麽個癡情人啊,自我五歲時,父親帶我去宮裏赴宴,八歲的他便把我記在了心裏呢!後來在禦花園相遇,我幫他找東西,至此他便念了十餘年啊!”


  溫雅慧說著的,不見沈素期有半點反應隻覺得無趣,仿若自己不過是跳梁的小醜,莫不是她不喜歡池靖卿?她想了幾日,越想事情不對,她是不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她瘋了。


  “你可知滅了你沈家滿門的是誰?”溫雅慧笑了笑步步緊逼。


  隻是這笑說不出的怨毒。


  沈素期卻是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她愛說什麽說什麽,隻記得演好自己的‘瘋子’便可,隻是她說著池靖卿與她的故事,她為何隻覺得鼻子酸澀呢?

  “夠了!溫小姐,本王念著小時候的情誼,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欺辱我的妻!”池靖卿推門而入,一臉怒容。


  溫雅慧下了一跳,實在不敢相信他會這樣說,一下子怔在了那兒。


  池靖卿向沈素期走過去,將她攬在懷裏,沈素期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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