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複雜,太子府中事
隻是這瓷瓶裏麵的東西到底做什麽用的,南宮嵐覺得要好好研究一下。
不過在這之前她最應該要研究的應該是如何能跟蕭淩夜製造偶遇。
眼下,她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處理秦風的屍體。
反正已經是一個沒用的男人了,直接拉到荒郊野外喂狗好了。
南宮嵐心中想著。
……
太子府。
林素然在疏影的床邊守了她幾乎整整一夜,直到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才不太安穩的睡了過去。
結果還沒睡多大會功夫,便聽見院子外麵傳來的亂糟糟的聲音。
聽得不太真切,但是依稀可以聽到哭泣和喊叫的聲音。
李睿淵居住的翠竹小居在太子府的後院當中,與太子府的內眷們居住的後院幾乎隻有一牆之隔。
所以,這聲音明顯是從牆的另一端傳來的。
林素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聽那聲音淒厲無比,生怕真出了什麽事情。
李睿淵如今不在,她便自己起身踱步到那邊去查看情況。
因的害怕被人認出,臨出門林素然還不忘在自己的嘴唇上麵畫了一個胡子。
如此。就更像男子了。
兩個後院的連接處,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小門,平時很少有人走動,如今卻有兩個小丫頭趴在門那邊。朝著院子的另一端看去。
剛走到這裏,那聲音就變得更加刺耳起來。
林素然連忙加快了腳步,也從那個小門看了過去。
隻見對麵的院子裏,一個綠色的背景跪在地上。
而她的正對麵,悠哉的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臉得意的不是呂青顏還能是誰?
一段時間不見了,林素然當真是嚇了一跳。
之前的呂青顏是個十分豐腴的美人,可是如今不過才嫁入太子府這麽些日子。竟然瘦了整整一大圈。
若不是她囂張跋扈的樣子,林素然幾乎都要差點認不出她來。
“王妃娘娘,奴婢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家小姐吧!”
一個小丫頭貴在呂青顏的麵前不停的磕頭求饒道。
幾乎把頭都給磕破了。
可呂青顏隻是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隨手就將手中的熱茶扔到了她的臉上。
“你是什麽狗東西,也配到本太子妃麵前求情?”呂青顏咒罵道。
“給本太子妃狠狠地打!”
說完,兩個下人便將那小丫頭架了起來,眼看就要動刑。
這時那綠色的身影慌忙跪著匍匐向前去攔。
“住手,你們快住手!”
那聲音帶著哭腔,並且微微有些虛弱。
“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還請太子妃娘娘饒了歡喜吧!”
這聲音…
林素然這才反應過來跪在那裏的竟然是許卿卿。
當日她已經預言許卿卿嫁入太子府之後的處境,可是卻沒想到今日竟然被她親眼撞見。
“唉,許良娣娘娘實在是太可憐了。”趴在門口看的小丫頭忍不住看了口氣。
“太子妃娘娘三天兩頭的找她的麻煩不說,這一次還竟然動了刑。”
“誰說不是呢。”另一個小丫頭也說道。
“說到底還是因為太子妃娘娘嫉妒許良娣得寵罷了。”
兩個人躲在這裏偷看,全然不知道林素然不知有人在她們的身後。
動刑?
林素然睜大眼睛,連忙問道,“你們剛剛說的動刑是什麽意思?”
兩個小丫頭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身來一臉恐懼的看著林素然。
可當看到他是個男子,又是一身白衣的時候頓時稍微放鬆了一些警惕。
重點是還是一個翩翩公子。
因為能在這個院子裏居住的,就隻有李公子了,眼前這個雖然不是李公子,可是也是一襲白衣,又如此的俊秀,兩個小丫頭也就大起膽子來。
“公子,不知您是…”小丫頭問道。
林素然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那個假胡子。微微一笑。
“在下李素然,這兩日是來探望堂兄的的。”林素然隨口說道。
果然。
這下兩個小丫頭就更加放鬆警惕了,因為李睿淵在太子府對待下人也是謙卑有禮。
隻是什麽時候堂弟來探親了,她們竟然全然不知。
“見過李公子。”小丫頭說道。
林素然又指著外麵重複剛剛的問題,“你們剛剛所說的動刑是什麽意思,據在下了解,跪在那裏不是良娣娘娘嗎?”
一說起這件事來,兩個小丫頭連忙將林素然拽到了一邊,確定四周無人才壓低了嗓音說道。
“李公子,你有所不知,許良娣著實可憐,前天剛被太子妃娘娘因為早上請安晚了為由罰跪了一整天。昨日就因為良娣娘娘畫了一副梅花圖…”
“畫了一副梅花圖如何?”林素然著急的問道。
那小丫頭不敢說,另一個丫頭膽子稍微大一些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
“李公子你可切莫不要告訴旁人,太子妃娘娘說陛下現在重病在身,而良娣娘娘竟然畫紅梅,有違孝道,就命人用了拶刑…”
拶刑!
林素然自然是聽說過這種刑罰的,所謂拶刑準確來說就是夾手指,這許卿卿琴棋書畫皆是一絕,若是被用了拶刑,那還得了?
“那現在呢,又是什麽情況?”林素然的聲音更加急切了一些。
她剛就聽出許卿卿的聲音有些虛弱,昨日既然都已經用刑。為何今日還會跪在院中?
“許良娣被用了刑之後,太子妃娘娘便命人送去不少髒衣給她,命她今日之前必須浣洗幹淨,許良娣的手指都受傷了,還如何浣洗衣服,所以就又被太子妃罰在院中跪著了。”
那小丫頭一邊說也是一邊歎氣。
太子妃跋扈囂張,對下人隻有苛責,倒是許良娣為人謙和有禮。即便是對下人也是如此,因此這太子府中的下人大多數都是喜歡甚至是同情許卿卿的。
隻可惜,就算再喜歡和同情,大家也不敢替她出頭,誰讓太子妃娘娘的娘家厲害呢。
呂青顏又是太子妃,搞不好以後還是皇後,誰敢得罪?
“太子妃娘娘為何要如此這般?”林素然咬著牙,心情複雜。
這些懲罰明擺著都是無妄之災,許卿卿根本什麽也沒有做,尤其是畫紅梅還能跟孝道扯上關係,才真是搞笑。
就算是當日大婚蕭淩昱宿在了許卿卿那裏,也不至於用這樣的手段置人於死地吧。
她那一雙手可是用來撫琴畫畫的。若是現在不好好的治療,十有八九是要廢了的。
“還能為什麽,就是嫉妒唄。”那小丫頭快人快語脫口而出。
剛說完,就被另一個小丫頭捂住了嘴巴。
可那小丫頭卻完全不在意一般。“這有何說不得的,太子府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大婚這麽長時間了,一次都沒有宿在太子妃那裏。大多數都在許良娣處,就算得了空也是到王良娣那裏。”
林素然一臉吃驚,她隻知道大婚當日去了許卿卿那裏,殊不知這麽長時間了,竟然一次都沒有去呂青顏處。
這又是為何?
就算因為嫁妝的事情遷怒呂青顏,可是太子畢竟還在仰仗呂家,如何會做到如此的地步。
現在豈止是在給呂青顏難堪,簡直活生生的就是羞辱。
林素然現在才算知道為什麽呂青顏會下這麽狠的手,十有八九她是認為,是許卿卿用了什麽卑劣的手段勾引了蕭淩昱。
而且這也是一種赤露露的警告,就算她許卿卿得寵又如何,這府中的太子妃永遠也隻能是她。
“那太子殿下呢,他也不管嗎?”林素然又問道。
“太子殿下若是不管還到好些,或許許良娣也就是受些苦,過幾天就沒事了,可是偏偏上一次太子知道許良娣被罰抄經書的時候。竟然當眾親自給良娣揉手,結果太子妃娘娘就又……”
說道這裏,小丫頭也不好說了。
到這裏,林素然就更是奇怪了,若是太子真的心疼許卿卿,懲罰呂青顏即可,如何會用這樣的辦法,這不是明顯會激怒呂青顏嗎?
太子蕭淩昱看起來也不像是頭腦簡單之日。為何做出的事情卻會是這樣。
還是說……
他就是故意的?
太子府的事情複雜的很,不是林素然現在隨便就能揣測的。
隻是……可憐了許卿卿,要受這番折磨。
“李公子,奴婢奉勸您一句,可千萬別去招惹許良娣,之前有丫頭替她說了句話,竟然就被太子妃娘娘活生生給打死了。”
那小丫頭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突然連她也害怕起來,因為背後議論主子乃是死罪。
而她剛剛也的確說的太多了。
於是兩個小丫頭連忙欠身跟林素然告辭,然後一溜煙的跑了。
隻留下林素然站在這裏,她實在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而就在這時,清脆的耳光聲在林素然的耳旁響起。
“啪!”
林素然再向院子裏麵看去,隻見許卿卿捂著臉,幾乎倒在地上。
而呂青顏依舊在那裏咒罵道,“許卿卿,你不過就是一個良娣罷了,說的好聽一點是側妃,不好聽就是妾室,你有什麽資格違背本太子妃的命令!”
許卿卿臉上全都是淚痕,剛她挨的這一下著實不輕,可她還是連忙爬起來,隻是跪在地上說道。
她見過許卿卿兩次,也算是有些了解,她的確是難得的性情和婉的才女,因此看見她受到這般苦楚,林素然恨不得衝出去。
隻是她還是忍住了,現在衝出去,救不了許卿卿不說,甚至還有可能給她帶來無妄之災。
因為呂青顏恨她甚至還在許卿卿之上。
若讓呂青顏知道,許卿卿和她走得近,那麽隻怕是真的要遭殃。
“歡喜打小就跟著臣妾了,還請太子妃娘娘高抬貴手……所有的責罰,臣妾全部承擔……”
有了上次被打死的那個丫頭的前車之鑒,許卿卿是真的害怕。
她已經是處處忍讓了,可是結果卻依舊是如此。
她更是不知一次的勸過蕭淩昱到呂青顏的房中,可是每一次相勸的結果就是第二日太子依舊過來。
“既然許良娣這麽說,正好府中人手不足,那麽昨日的衣服就添上一倍好了,洗不幹淨,洗不完,就再多上一倍。”
呂青顏冷笑一聲,然後抬起頭來看向這裏的所有人,“若是被本太子妃發現有人幫忙,立刻杖斃!”
說完,她一甩衣袖邁著大步走了。
隻留下許卿卿和那個叫做歡喜的丫頭相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