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功夫不負有人心
有了之前的經驗，林素然這一次是幾乎輕車熟路一般，剛一到院子當中，就一把環上了蕭淩夜的腰。
蕭淩夜的身體猛地一僵，卻也沒有看她，隻是縱身一躍，帶著林素然兩個人消失在了王府之中。
高空中，林素然暗自竊喜，好在自己反應夠快，這樣抱著蕭淩夜，整個人都埋在他的披風之下。
即便是飛簷走壁也完全不會感到害怕。
等二人再次落地的時候，卻已然到了鄭家府邸的房簷之上。整個府邸盡收眼底。
可是……
這會雖然時間有些晚了，但是卻也不是深夜，整個府邸連一點燭火都看不到，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糟糕。”林素然反應了過來。“咱們恐怕是來晚了。”
私吞軍餉乃是死罪，顧平丘敢陷害柳忠，已經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之前因為有定遠侯撐腰，所以顧平丘沒有什麽可害怕的。
如今因為林素然的事情，定遠侯肯定不會再插手這件事，那麽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鏟除對自己不利的威脅。
這鄭家府邸裏麵的人，恐怕已經被他全部的轉移了。
“先下去看看再說。”
和林素然截然相反。蕭淩夜並沒有感到一絲的意外，這鄭家府邸他昨日派人調查的時候就已經知曉府中無人的情況。
他的人現在正在京城周邊悄悄地尋找鄭家人的下落，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結果。
兩個人的身影再次在黑夜中融為一體，這一次沒一會就落在了宅子的後院當中。
林素然鬆開手，知曉這府中十有八九沒有人，膽子也便大了起來。
而蕭淩夜卻依舊十分警惕，他抬起手一指，“你要找的就是這堵牆沒錯吧？”
林素然點點頭。
“你要找的證據是什麽？”蕭淩夜壓低了聲音問道。
林素然這才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說出來。
簡而言之。
這柳府和鄭府看起來是兩個宅子，但是後院卻緊緊相連，共用的是一堵牆，如果她的推斷是正確的。
那麽嫁禍的方法就是從鄭府這邊將牆體全部拆除，然後將贓物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入柳禦史家的庫房當中，然後再將牆麵砌好。
為了掩人耳目，禦史府的庫房的牆麵後麵都被人粉刷甚至偽裝過，就算能夠證明那個牆是新的，對方也完全可以解釋隻是最近修葺過罷了，不能算是證據。
她要找的是能夠證明禦史府和這裏有關係的證據。
“塗料。”林素然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那日在禦史府隻覺得那麵新牆的顏色格外的潔白，於是便留了個心眼帶走了一些，今日晌午我仔細的研究過，這些塗料裏麵摻著不少的珍珠粉末，再找來專業的人一問，果不其然，這種塗料叫做‘月光白’，可是個稀罕物。”
這種塗料造價極高。禦史府自然是用不起的，所以肯定是嫁禍的人給那個叫做小翠的丫頭的。
若能在這鄭府找到這種塗料，從某種意義上就能夠證明林素然的推斷。
“恐怕未必能找到。”蕭淩夜冷冷的說道，“塗料的來源有很多種。”
“是這樣沒錯。”林素然認真的說道。
“隻不過，這種塗料罕見的很，市麵上根本買不到，隻可能是鄭府的人或者是顧平丘給的，但是顧平丘做事小心，不可能這麽粗心大意拿了如此貴重的月光白給小翠，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鄭府的人做的。”
時間緊急，所以有什麽就給什麽。
這鄭府看宅院就知道是那種京城當中的富商，手上有這種名貴的塗料。所以隨手就給了這個玩意。
“有些道理。”蕭淩夜點點頭。
難得被蕭淩夜肯定一次，莫名的林素然的心裏還挺高興的。
“隻是說不定就算有剩下的部分，也已經全部銷毀了。”蕭淩夜突然話鋒一轉。
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不管了，今日就是碰碰運氣，如果是在找不到，等找到小翠也是一樣的。”林素然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最好今天運氣爆棚，否則要找小翠可絕對沒有那麽快，這個小翠現在是生是死都還不一定呢。
“咱們兩個分頭行動。”林素然拿出火折子遞給蕭淩夜，“這種塗料在光的照射下會泛出珍珠色，一眼就能辨認出來，一會你去北邊，我去南邊。一個時辰之後還在這裏匯合。”
蕭淩夜眼睛一眯，這女人是在給他下命令？
從來也隻有他命令別人的份。
他倒是也沒計較，隻是接過火折子就往宅院的北邊去了。
林素然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平時高高在上的蕭淩夜接地氣的好多，之前帶著她夜探大理寺，如今又跟小賊一般進出別人家的宅院。
他輕功這麽好，倘若有一天蕭淩夜不當這個王爺而是去當江洋大盜的話，應該說不出會成為傳說中的盜神那一種。
得了。蕭淩夜又如何會不當這個王爺呢。
時間緊急，林素然也連忙朝著南側走去，一個個的房間開始尋找。
這鄭府比禦史府實在是大的太多了，林素然最先去的就是和禦史府庫房相連的那個房間，想看看這一側的牆麵是不是也是用這種‘月光白’的塗料粉刷的。
如果是的話，也行啊。
這可惜林素然的願望這次落空了，這個房間是一處花房，裏麵養了許多的花花草草，隻是奇怪的是有一處的花草竟然全都沒有了。
林素然的心思全在牆麵上，來不及思考這麽多，火折子在牆麵上快速的劃過，卻沒有半點光芒。
這就是普通的塗料而已。
說明這種月光白就算再鄭府也算是比較珍貴的東西。平時不會用來粉刷牆麵，隻是陰差陽錯才給了禦史府。
可若不是用來粉刷牆麵，那會用來做什麽呢？
林素然想著，又進入到了隔壁的房間當中。一進入房間，林素然便聞到了一股子腐敗的味道，再一看桌子。
好家夥，這上麵還放著飯菜呢。
而且還是吃了一半的那一種。
看腐敗的程度。也就是一兩天的功夫，換句話說，這鄭府的人應該就是在昨天定遠侯的事情之後才著急忙慌的被轉移走的。
甚至之前他們什麽都不知道，連飯都沒有顧得上吃完就走了。
林素然打開櫃子，果然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衣服細軟全都在，甚至連梳妝台上的名貴的首飾也全都在，女子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首飾了，可是連這些東西都沒有帶走，說明當時是多麽的急。
隻可惜，這間房裏麵也什麽都沒有。
鄭府雖然不算太大，但是找完也需要著實費一番功夫，想著她便進入到了第三個房間當中。
依舊是一無所獲。
轉眼一個時辰就快到了，林素然才剛剛從第四個房間走出來，這會子她到底是先去院子裏麵跟蕭淩夜回合還是繼續找呢？
稍微有點不甘心，林素然轉頭又進入到第五個房間當中，這個地方是個佛堂一樣的地方。上麵放著一個觀音。
林素然看著這個觀音，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拿著手中的火折子一照。
好家夥！
整個觀音像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出來。
她可算是知道這種塗料是做什麽用的了，原來是用來給觀音像上色的，那麽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房間裏麵或許就有她要找的塗料。
想著，林素然連忙彎下腰投入到緊張的尋找當中。
而就在這時，她隻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再不斷的朝著她靠近。不用想也知道是蕭淩夜，這家夥肯定是看到時間了她沒去匯合，就先過來找他了。
隻是沒想到蕭淩夜這人還挺小心翼翼的，明明就他們兩個人，走路的步子竟然這麽輕。
“我說，你快過來幫忙，我肯定咱們要找的東西十有八九就是在這個房間裏麵。”
林素然說道。
可是卻無人回答。
此時林素然的心思全在找塗料上，她倏地打開一個櫃子的門，頓時睜大了眼睛，裏麵放著一個小碗，碗裏麵的塗料已經差不多幹涸了，但是那晶瑩的光澤依舊可以看得出就是她要找的東西。
“太好了！”
林素然高興的就快要跳起來了，可是與此同時她卻忽然感覺到一股濃鬱的殺氣在不斷的朝著她逼近。
“什麽人！”
林素然驚呼一聲，同時抽出腰間的匕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