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審問，輪到我了
過了一會功夫，方子澄算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聽明白了，他和柳忠算是很有交情，越聽越是麵色不快。
這八王妃雖然並不是什麽內斂之人，但是一般也不會特別張揚，現在鬧到他這邊來，無外乎是因為對方欺人太甚。
要知道，這柳忠還關在大理寺裏麵，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妻女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不知道是和感受。
方子澄看了一眼林素然，然後淡淡的說道。
“這個案子本官受理了，請雙方跟我到內堂去。”
方子澄剛想轉身。孫氏那邊就急了。
“不行。”
和她同一時刻說不行的還有林素然。
孫氏不願意去大理寺審案子自然是因為她心虛，這大理寺可不是什麽好地方，萬一那些事情都被查出來可如何時候。
而她林素然為何說什麽不行……
林素然表情剛正不阿，“方大人，這件事雖然不大，但是事關本王妃和禦史府的清譽。這些百姓們可全都是見證，而且要是進去了，免不了又是會說大人是看在本王妃的身份上徇私。”
“你依娘娘您的意思？”方子澄眼角一挑。
“就在這裏審好了，讓在場所有人都做見證。”
林素然語出驚人，這下子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她是真不怕的，到現在了一點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雖然開沒有開審，但是人心的風向已經開始轉變了。
若非是個腦殘，那就真的事實和她說的一樣。
“好。”方子澄見林素然的態度堅決，“那就在這裏審好了。”
之後幾個侍衛便拿出兩把椅子來，方子澄作為審案子的最高長官，自然是可以坐著，另一把則是給了林素然。
但林素然拒絕了，既然她和孫氏雙方牽扯進來，豈有她坐著的道理，站著就好，順便還能博取這些群眾的好感。
正準備開始，林素然卻在采星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采星點點頭，趁別人不注意一溜煙的就跑掉了。
“孫氏，你狀告八王妃什麽罪名？”方子澄嚴肅的問道。
孫氏渾身上下幾乎都在發抖。
可這會子要是逃跑也來不及了，她想不明白怎麽好端端的計劃最後竟然會鬧得這麽大，還鬧到了大理寺。
“毆打……俺的兒子元傑……”
孫氏的聲音就跟蚊子一樣小，但是方子澄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然後目光緩緩的落在躺在地上的柳元傑身上。
此時的柳元傑比孫氏還慌，他原本就是裝暈就好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完事。可結果現在自己硬生生被人抬到了大理寺，而且一個上午了，他就這樣一直躺著，也不敢動一下，別提多難受了。
雖然已經盡力偽裝了，可是嘴唇卻在輕輕抖動著。
這方子澄審犯人絕對是一把好手，隻是看一眼就發現問題了，還未言語林素然卻搶先一步開口。
“大人，這柳元傑現在處於昏厥狀態。可以找人用銀針紮在天機穴之上，若不嚴重，應該可以清醒。”
方子澄一聽這個，臉上的笑容都快繃不住了。
這八王妃就是故意的。
他也懂一些醫術，這個穴位要是紮下去，隻要是沒死。絕對當場就會鬼哭狼嚎的跳起來。
“好。”
方子澄倒是喜聞樂見，立刻就同意了林素然的這個主意，去見一個侍衛拿著一根銀針對著柳元傑的天機穴就紮了下去。
媽呀！
頓時又麻又疼的那種感覺席卷全身，柳元傑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原本估計弄得蒼白的臉漲的通紅。
“啊啊啊……”
倏地一下，柳元傑就從地上跳起來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隻有孫氏隻感覺自己的頭更暈了，但是她強撐著，惡狠狠的瞪了林素然一眼。
“咦。你的腿不是被本王妃給打斷了嗎，竟然還能站著？”林素然帶著一抹諷刺說道。
是啊。
這下眾人的目光都變了，他們又不傻。一下子就知道這柳元傑壓根就是裝的，身上的傷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驗傷。”方子澄這時又開口說道。
孫氏自知不好，連忙護在柳元傑前麵。拉著他一起跪下，“青天大老爺啊，俺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的，俺兒子身上的傷的確是假的……可是這八王妃欺負俺們母子卻是真的，她讓俺們兩個在府中磕了一整天的頭，你看看俺們母子的額頭……還有膝蓋……”
孫氏一邊說，一邊將二人的額頭和膝蓋都露了出來，果然觸目驚心，這個傷並不是偽造的。
圍觀的人原本已經開始倒向林素然這邊，現在一聽孫氏這麽說，又紛紛開始同情心泛濫起來。
雖然的確是故意誇大了身上的傷，但是被欺負是真的啊。
“八王妃娘娘。您要何解釋？”方子澄看向林素然。
“不用解釋，這個是我幹的，不光讓他們在院子裏磕了一天的頭，之後幾天然他們兩個吃的也就是剩菜剩飯。”林素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她承認了！
群情又開始激憤起來，一些人也不顧什麽在不在大理寺了，開始瘋狂對林素然口誅筆伐。
可林素然卻根本不在意。隻是話鋒忽然一轉對著方子澄問道。
“方大人，本王妃想知道，以下犯上，對王妃出言不遜該當何罪？以及欺辱官眷，砸毀他人財物又是何罪？”林素然冷聲質問道。
“隻是以下犯上，就已經是死罪。”方子澄緩緩的開口說道。
柳元傑膽子小，哐當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那既然這樣，當日這對母子口出狂言，說本王妃是八王府不得寵的廢柴王妃，還揚言要把禦史府的大小姐送到青樓中去，並且打碎了禦史夫人的陪嫁，整個禦史府都可以作證。”林素然繼續說道。
“本王妃隻是小懲大誡，對他們二人施以罰跪等懲罰，不知道是否有不妥之處？”
“倒是沒有不妥，隻是有些輕了。”方子澄說道。
“俺們母子沒有！”孫氏激烈的否認著。
“這府裏上上下下都被她給收買了，他們的證詞不能相信啊大人……”
這時方子澄卻看著他，帶著一抹寒意說道，“收買有可能，倘若他們說的是假話到了這大理寺也肯定會吐出真話來。”
是啊，大理寺是什麽地方。
就算是死人到了這裏也是要撬開嘴巴問出些東西來，就算是一兩個人畏懼林素然的身份不敢說真話，但是那可是全府上下，至少十幾個人呢，還能都說假話了？
這下孫氏徹底慌了。
大理寺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倘若再不承認，等下說不定還會動刑。
她就是一個民婦，在家中作威作福也就罷了，哪裏見過大理寺這種世麵，整個人就跟老鼠一般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話說錯了就完蛋了。
這時柳元傑已經扛不住壓力辯解道。
“俺是說了八王妃是不得寵的廢柴王妃，可這不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事實嘛？”
此言一出，林素然不說話了，她也不用說話了。
甚至連孫氏一下子都跟蔫了一般徹底絕望了。
在場眾人更是麵麵相覷起來。
這柳元傑隻怕是不是真的腦子有點問題，不得寵的王妃雖然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實，可是那就是私下說說，公開說甚至還當著麵說。
那就是以下犯上，死罪！
方子澄眼睛微微一眯，剛想宣布結果，這個案子到這裏已經差不多可以結束了，剩下的就是如何料理這對母子的問題。
誰知林素然的聲音再次揚起。
“她們控訴我的事情說完了，現在輪到本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