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到底說了什麽
林素然很清楚的記得，那日在蓬萊宮太後說，因為覺得蕭淩夜說的一番話有道理，所以才同意林素然繼續查這件案子。
後來因為時間緊張的關係，她的重心都在案子上，也就忘了這件事，現在回想起來，這家夥到底說了些什麽就讓太後堅定的立場瞬間改變了？
這也太詭異了吧？
要知道她為了能說服太後，在蓬萊宮的暗間裏麵可是瘋狂吼叫了一天一夜。自己幾乎都暈倒了，可是他呢，大搖大擺而來。看樣子也就說了幾句話而已，太後竟然就被說動了。
所以，蕭淩夜到底說了什麽？
她好奇，真的是太好奇了。
“無可奉告。”蕭淩夜大大方方的回絕了。
“到底說了什麽啊？”林素然隻覺得自己的好奇心這會已經快把自己折磨瘋了，可是蕭淩夜了卻依舊是哪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如果你不說的話，剛剛我說的話可就全都不算數了喔？”林素然威脅著說道。蕭淩夜這個人應該還是很怕她惹麻煩的。
“隨你。”蕭淩夜冷冰冰的說道，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樣子。
是啊，他又如何能在乎，雖然說王妃惹了麻煩肯定會牽連自己的夫君，但是對於蕭淩夜來說，隻要隨時遞上一紙休書就能跟她徹底的沒有關係。
他又怎麽可能真的害怕呢。
說到底，會害怕的隻有她罷了。
“你就說一下嘛。”林素然幾乎用哀求的方式了，不都說男人最抵擋不住的就是女人的示弱嗎，更何況林素然還絕對是個漂亮的女人。
可蕭淩夜始終沒有給出答案來，良久才再次開口。
“王府西邊的琉璃閣已經收拾出來了。”
說完，他便低下頭接著處理公務了。
無因無果的一句話，可是還是很清楚的表達出，這是在趕她走？而且還是分居？
雖說兩人沒有夫妻之實，林素然自從成婚之後根本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早就巴不得能從蕭淩夜的淩煙閣搬出去，可現在被人這樣趕出去，內心還是莫名的有點不甘心。
甚至還有一絲的失落。
不過她很快的搖了搖頭。
“走就走。”林素然狠狠的說道，人活一口氣。犯不著在這裏低聲下氣的。
等林素然收拾東西離開了之後，蕭淩夜那張高高在上的臉才再次緩緩的抬起，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一日在蓬萊宮的場景，嘴角莫名的浮現出一絲少見的表情。
那一日，蕭淩夜匆匆趕去蓬萊宮，太後坐在高堂之上，隻是緩緩的說道。
“若夜兒你是為了王妃而來，無須擔心，哀家不會要了她的性命。若是同你的她一般，想來勸哀家的話，就回去吧。”
“都不是。”蕭淩夜回答道。
“那是什麽？”太後有些意外的問道。
“祖母若殺了她還好，若不願意要了她的性命。”蕭淩夜淡淡的說道，“按照她的性格，她若認定的事情，就算是再過去幾十年也一定要弄個明白，既然真相遲早會公之於眾，早一點和晚一點又有何區別？”
“夜兒你就這麽相信她能查到她所謂的真相？”太後挑眉問道。
“相信。”蕭淩夜點點頭。
“能被夜兒你相信的人。整個景天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太後輕笑一聲，“既然如此，哀家就準許她繼續查這個案子。”
……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林素然站在京城郊外的長亭裏麵，腦海中莫名的浮先出這句歌詞來。采星站在她的身後，則是不停探著腦袋尋找著什麽。
忽然她的眼前一亮。
“娘娘，在那邊！”
林素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不遠處，幾個衙役押解著楚長青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她之所以等在這裏，就是因為今日是楚長青流放林州的日子，林素然莫名的總覺得自己要來送一送。
“幾位大哥，這些是我們娘娘給你們喝酒用的。”采星很機靈的拿出幾塊碎銀子來遞給這幾個衙役。
銀子雖然不多，但幾乎是林素然所有的家當。她在心中默默地流著眼淚，雖然自己貴為王妃，但是是真的好窮。看來以後要想辦法賺點銀子才行。
幾個衙役一看是八王妃，又見有銀子，高高興興的就接了過來到一邊去等著了。現在長亭裏就隻剩下林素然和楚長青兩個人。
“在下沒想到最後會來送我的竟然是娘娘您。”楚長青苦笑一聲。
“沒什麽，於別人看，你或許隻是小小仵作替人辦事，可是於本王妃看，你做的卻是十分意義的大事。”林素然說的動容，可又何嚐不是說給自己聽。
雖然她在現代社會，可是偵探卻依舊不是什麽地位很高的職業，很多人一提起這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些跟蹤偷拍的行徑，根本上不得台麵。
“更何況，你選擇殺人或者是嫁禍，不過是為了保護更多的受害者罷了，從這一點看。我很欽佩你。”
“是草民欽佩娘娘才是，在下原以為那點小伎倆可以瞞天過海，沒想到……”楚長青長歎一口氣，“不過這樣也好，在下也用不著夜夜無法安眠了。”
“唯一遺憾的是，以後可能沒有什麽機會跟娘娘你討論查案的技巧了。”楚長青接著說道。
“沒有我。還有的是更多的人。”林素然忽然從身上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東西來，遞到楚長青的手裏，“這是我連夜做的，希望對你以後查案子有用。”
“這是？”楚長青仔細觀察著手裏的那塊透明的東西，半天也沒有想明白用途。
“你可以管這個東西叫做放大鏡。”林素然有些尷尬的笑著，“有些案發現場或者屍體常常有很多細小的東西不易察覺，用它可以將細節放大。”
這個時代，沒有玻璃，但是卻有西域進貢的水晶，造價不知道是玻璃的多少倍，她偷偷毀了蕭淩夜的水晶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出這個東西來。
雖然如果讓蕭淩夜抓住了，免不了又是……
管他呢，那個家夥的好東西那麽多。
“草民謝過娘娘了，這份大禮在下一定會讓它物盡其用。”楚長青雙眸一亮，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收了起來。
很快，幾個衙役就押解著他從這裏繼續上路了，林素然隻是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分。
如果……
可是人生，又哪裏來的那麽些的如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