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龍觀的實力
和尚輕輕抖了一下肩膀,夜羅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五指微曲隱而不發,但是隻要和尚動作幅度稍大就會毫不留情的全力抓下去。
和尚輕笑了一下,渾不在意道:“夜羅兄就算不說我們也會主動告知的。在下等和有鳳來儀頗有些私人恩怨,想借助一些同門力量和有鳳來儀開戰。夜羅兄願意趟這渾水嗎?”
“不知對手是誰?”
“倒也不是什麽關鍵人物,想必夜羅兄也聽過刺客無雙,夜月無敵這話。我等這次主要是衝著無雙刺客去的!”
我就不信你們羅刹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去惹刺客那個人,哼。識相的最好給我適可而止,否則我可不介意借刀殺人。
和尚感覺肩膀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夜羅沉默了一下,說道:“為一己私欲讓這麽多同門陷入險境,恐怕不太好吧。無雙那個人,還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撼動的。”
想讓血月成為眾矢之的?你也太天真了,現在二代弟子到現在還沒表明態度的哪個不是人精,除了你們的親信誰會信你們的鬼話?
“夜羅兄多慮了,血月的行為準則絕非自我標榜。我等一向不會強人所難。況且那些願意幫我們的同門想必都是對血月有信心的,夜羅兄要是願意出手相助在下自然會如實相告,如果閣下分身乏術,還請見諒。”
你又不幫忙,多管閑事幹什麽!
“羅刹身為二代弟子中的魁首,自然有義務領導大家。像這種明知不可為強行發難的事情我們不能不管。”
你們最好認清形勢,麒麟閣二代弟子輪不到一個外來的血月指手畫腳。你們做什麽事情,最好先征得我們的同意。
“魁首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三年前奪魁爭鬥的魁首是血月的易水。即使易水因公外出,並列的好像是林楓和畢方吧。這倒是有些奇怪了,夜羅兄自封的魁首未免有些好笑。”
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看來是真的覺得血月走了一半的人氣數已盡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退縮,否則就要一直抬不起頭了。
“易水兄武藝嫻熟,小弟是甘拜下風的。即使他不在,血月龍觀大哥拳腳了得我自愧不如。兩位大哥有事好商量,切莫把我卷進去就好。”
畢方一臉人畜無害的笑,明著把自己擇了出去,又暗示血月可是還有一位魔王一樣的狠角色還在呢。夜羅剛才的話有多少水分自己心裏清楚。
他心裏覺得好笑,他可是跟血月打了三年多交道,越深交越覺得這六個人越深不可測。每個人的長處可以完美彌補另一個人的短處,六個人就像一個機器一樣找不到一點破綻瑕疵,雖然一開始他們是奉了月的命令接近血月,但到後來已經徹底被血月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甘願和其並駕齊驅。
“血月沒了王洛傑,看來現在是你當家了?”夜羅語氣一變,暗藏機鋒,“和尚兄弟牙尖嘴利倒是有蘇張之風。”
他這是暗諷和尚隻會耍嘴皮子怕是會成短命鬼。
和尚覺得肩膀有些發麻了,夜羅的手還放在上麵,他決定不再拐彎抹角,看了看龍觀,和尚納悶他怎麽還這麽沉得住氣,擱原來不早就掀桌子打起來了嗎?
龍觀吃的正歡,腮幫子塞的鼓鼓的,兩眼冒著精光,圓桌上的菜一盤轉到他麵前不到十秒鍾就成了空碟。一桌子其他人都被龍觀的吃相吸引了,都沒人關注和尚這邊。龍觀真像是餓死鬼投胎,八輩子沒吃過飯了一樣拚了命往嘴裏塞著。
和尚不由得說道:“那個,夜羅兄,其他事情先放一放,你能不能先給我們在上幾個菜?這一桌子吃的我都還沒怎麽嚐就沒了,我未免也太虧了。”
和尚又看著李寒,說道:“我說,我這才離開幾天。你怎麽把他餓成這樣了。”
夜羅果真去跟前台商議,不一會兒真從新上了一桌。和尚揉著自己肩膀,說道:“這小子心夠黑的,李寒你給我看下,我肩膀是不是青了。”
“回去抹點紅花油就不打緊了。”李寒還是有不小的顧慮,所以語氣顯出幾分冷淡,“你確定要把事情鬧大了嗎?”
和尚隨意掃了一眼這一桌的其他人,把他們的目光全都收入眼底,冷笑道:“形勢怎麽都是對我們有利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羅刹他們可是六個人,就算占了便宜也會落個以多欺少的名頭。這個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和尚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故意壓低聲音,所以其他人都聽得見,他就是要給別人一種血月光明磊落的感覺,就是要讓這一桌的人看出來血月對他們沒有一點隱瞞欺騙的意思。
我們血月就是這樣行的正坐的直。
李寒咳嗽了一下,手微不可察的做了個小動作。龍觀看在眼裏,很自然的放下了筷子,打了個飽嗝,拍著肚皮一本滿足道:“真痛快啊,好長時間沒吃過大餐了。”
蕭楚在一旁附和道:“龍觀兄弟還真是性情中人啊。”
龍觀說道:“哈,讓大家見笑了,一桌子好菜多半都被我糟踐了。對不住了。”
“哪裏話,大家都是同門。口腹之欲而已,到時候龍觀兄在請我們吃一頓就好了。”
“這都好說。”
李寒看著龍觀,眼神犀利,說道:“吃飽了,該做事了。和尚跟你交代的不要搞砸了。”
先前還熱鬧活躍的氣氛在某一個節點突然之間降到了冰點,李寒嗅了下鼻子。龍觀馬上站了起來,一個人站在了和尚和李寒身後。
那邊林楓站了起來,幾乎與此同時其餘幾桌羅刹的其他幾個人都一同站了起來。
李寒給和尚倒了一杯茶,微笑道:“辛苦你了。”
和尚雙手接過,回禮道:“有勞了。”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和四下寂然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離他們這一桌最近的是伐由。羅刹的人名字都很有意思。
這位在羅刹裏就像和尚在血月一樣,極為低調極不起眼。看起來地位也是最低的,他徑直排眾而出,直奔龍觀而來,眼藏殺氣臉色卻非常平靜。
衝到龍觀身前後,反而站住了,說道:“久聞龍觀兄弟拳腳功夫純熟,一直沒機會討教,今天群雄鹹集,你我不妨當眾切磋下。權當助興如何?”
羅刹對血月一直有兩個觀點,而伐由就是激進的那一派。他們都覺得不能任由血月壯大,應該趁血月羽翼未豐的時候把他們徹底鏟除!
現在他就準備當眾徹底除掉龍觀,既然是比試,難免收手不及會傷筋動骨。他們當然不會要龍觀的命,但當著其他人的麵教訓龍觀一頓簡直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殺雞儆猴,雞和猴都是必須要管教的。
和尚給畢方斟了一盞茶,說道:“這茶雖然不是什麽佳品,但是解渴還是可以的,勝在量多。”
龍觀晃了下脖子,說道:“來吧。”
他話才說完伐由的拳頭就到了龍觀眼前,龍觀側身閃了一下,左手拿住伐由拳頭,右手曲肘就打向伐由。被伐由一手托住,龍觀冷笑一聲一股巨力湧出震的伐由退了兩三步。
“兩個人未免枯燥,我也來助興好了。”羅刹另一個人夜叉飛奔了過來,從龍觀身後發起偷襲,龍觀上身一矮,反手向後抓住夜叉手腕,手腕一翻一送身子再向一側一閃夜叉就和前麵撞過來的伐由兩個人撞了個滿懷。
兩個人同時吼了一聲,同時夾攻而上。
這宴廳裏每兩張桌子間不過十幾步寬,龍觀在方寸之間輾轉騰挪下盤紋絲不動。任憑伐由夜叉兩個人使出渾身解數也無可奈何。
“既然大家有興,那麽我也來助興吧。”羅刹另一個人黑天說了一句直接加入了戰團。
和尚把茶杯舉到畢方身前,看著已經要坐不住的畢方氣定神閑道:“畢方小弟何必心急,這種小事,龍觀會處理的。”
和尚的眼波像井,那深處卻像是有一條暴龍要掙脫束縛鑽出來擇人而噬。和尚已經快要忍不住爆發了。
龍觀以一敵三竟然全然不落下風,而且隻是最開始的招架過後馬上占了上風,再一次逼退伐由後,伐由心一橫,既然事情已經鬧大了,就不能讓龍觀完整出去了。否則就現在這樣傳出去,羅刹的臉就丟光了!
羅刹六人心意相通,黑天和夜叉同時兩步搶上,上下強攻。伐由卻微微後撤,瞬息間手已經伸進暗兜摸出了一枚金錢鏢。他動作極快且隱秘,龍觀被兩人分了神自然料想不到,黑天左手要拿龍觀肩膀,被龍觀閃過後正露出不過一臂寬的間隙,那枚金錢鏢正由那打進來。
暗器直奔龍觀腳踝而去,伐由倒也冷靜看到龍觀下盤一直穩如磐石,這一擊龍觀不躲一隻腳必定殘廢,龍觀若是躲了有這片刻分神三人合擊下也休想全身而退。
斜刺裏一隻小盞正正飛過來大偏了這要命的暗器,龍觀吃驚不小轉而暴怒。他前傾的左腳猛的一振,身子已然淩空整個人瞬間像被點燃的火藥桶直撲伐由而去,對兩邊另兩人的拳頭全然不顧。
他已經被徹底激怒,憤怒徹底掩蓋了他最後一絲清明。
伐由臉上顯出一抹殘忍冷酷的笑意,看著龍觀就像看著一隻臭蟲。龍觀幾乎彈指間就撞進了伐由懷裏,一秒就捏住了伐由脖頸,反手就是勢大力沉的一巴掌。
黑天舉起的手被畢方死死攥住,這隻手懸停在龍觀後心位置,手中的匕首離龍觀的身體隻差幾毫。畢方另一隻手遙指夜叉,他二指夾著夜叉的匕首,鋒利的刀刃撕裂了他的皮膚,鮮血順著指縫汩汩而下。
畢方狠狠吞咽了口水,額上冷汗涔涔而下,聲音幹啞道:“不是說好了點到為止,兩位大哥是不是有些玩過火了。”
龍觀臉上的憤怒漸漸褪去,他一把丟開伐由撿起地上的金錢鏢,拿在手裏把玩了一遍,看著伐由說道:“小子挺狠的啊,這麽利的飛鏢你是要把我腳打斷是吧。”
“你看到剛才是誰扔的杯子了嗎?”李寒問和尚。
和尚臉色凝重的搖頭,說道:“我都沒注意到伐由出手!羅刹的人心太黑了,李寒,我們要好好商量下了。”
他臉色慘白,後怕這才如潮水一樣洶湧,他這才恢複意識,這才想明白剛才羅刹三個人是起了殺心,想要置龍觀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