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檢驗血液
早上八點,我們邁出醫院大樓的門口。我親自拉開車門讓燕無極坐進去,他可是病人,伺候他一下也是應該的。
坐進了車,已經顯出冬天淩冽的寒風頓時被隔絕在外,我沒有立刻啟動車子,而是問道,“爸和媽呢?”
“回去了,可能和你剛好錯開了。”
我掏出手機,給母親那邊撥過去了電話。
“媽。”
那邊傳來嘈雜的聲音,應該還是在路上,“怎麽了?”
“你和爸在家待著吧,不用來醫院了。我把燕無極接回新房那邊了,我會照顧他的。”
“行。”母親那邊立刻答應下來,不過沒幾秒就反應了過來,“等等,什麽叫把無極接回新房那邊去了?難不成你讓他出院了?”
這件事情瞞不住,二老肯定會知道,也就沒猶豫,直接道了聲是。
母親一聽,頓時就喊道,“你這丫頭,怎麽能這麽辦事呢?無極現在病情多嚴重,你怎麽能讓他出院呢,趕緊回去!”
我看了眼旁邊的燕無極,“媽,他沒什麽問題了。”
“怎麽可能沒問題,那麽大一灘血!”
話沒說完,就被燕無極直接拿去了手機,“媽,我真的沒事了,是我要求出院的,我可以跟您保證,我的身體絕對沒有醫生說的那麽嚴重,他隻是想讓我多住幾天院,好收我的錢而已。”
這樣的借口在母親那邊根本行不通:“什麽叫醫院想多收你幾天的錢,那錢都是交給公家的,又不是交給醫生的,他該每月開多少工資還是多少。你趕緊回去,這才一天就鬧著出院,怎麽的也得住半個月我才能放心。”
燕無極向來是個會說話的人,一個舌頭都能說出花來,“媽,相處這麽久了,您也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我要是身體真的不好,我肯定不會出院的。”
他臉上帶著笑:“不為我自己考慮也要為梁亓以後考慮,您說是不是?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當兒戲,您真的不用擔心我。要是不信,您休息好了和爸一起來新房看我,保證讓您二老放寬心。”
母親被他這樣簡單的一番說辭居然說動了,燕無極又聊了幾句話,掛斷了電話。
他笑著轉頭看我:“好了,媽那邊沒問題了。”
我啟動車子,忍不住白他一眼,“嘴巴一天天跟摸了蜂蜜似的,甜言蜜語。”
他垂眼笑了聲:“我隻當你是在誇我。”
醫院距離我們住的小區很近,開車不過十幾分鍾的路程就到了地下停車場。
乘坐電梯來到自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燕無極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深吸一口氣,“果然還是家裏的空氣好。”
醫院的那股氣味無論怎麽樣也消除不掉,哪怕隻有一點點,因為人在醫院的心理作用,這種氣味都會被放大。
拉著燕無極回到臥室,強製讓他休息。雖說我同意他出院,可並不代表我相信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
“你去哪?”見我拎過放在旁邊的包,燕無極探頭問道。
“去局裏一趟,我可是國安局的法醫,不能因為特殊調查局那邊一直這麽不敬業。有時間了還是要去看看,而且我也想念那些同事了。”
關上門,我看了眼自己手裏的包,出了門。
時隔這麽久,再一次回到國安局,看著這熟悉的大門,一股懷舊之情油然而生。仿佛我離開這裏不是幾個月,而是足足有幾年光景一般。
落下車窗,門衛把守的警員見我亮出自己的身份牌,稍微驚詫了一下,“梁法醫,好久沒看到你了。”
“是啊,好久。”
將車子停在老地方,邁進了國安局的大樓。
一路來到法醫室,門是關著的,不過仍舊能聽到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王婷似乎在和陳禮爭辯著什麽,兩個人都提高了音量。
我起了興致,伸出手敲了敲門。
“誰啊?”迎來的果然還是一貫憤怒時不知道隱藏心緒的王婷。
她生氣的時候才不管外麵來的是誰,語氣態度一律很差。
我沒應聲,繼續敲門。
王婷大喊:“到底誰啊?不說話我可不給你開門啊!”
我忍住笑意,第三次敲門。
裏麵的王婷果然忍耐不住了,一把拉開法醫室的大門,“誰啊沒完了是不是!”
話是立刻脫出口的,不過在看到是我之後,剛才憤怒的表情已經變成了驚訝,隨後就是欣喜。
她拉過我的胳膊,“梁姐,你終於回來了,這次是不是不用出差了?”
我在為特殊調查局辦事的同時,這邊告知法醫室的就是我在外地出差,協助其他警員進行調查案件。
陳禮聽到聲音,也趕緊走了出來,雖說我和他接觸時間不是很長,不像和王婷那麽久,但他對我的感情我是能感覺的到的。他把我真正當成一個前輩,同事,朋友。
雖說婚禮上剛見過一麵,但那個時候賓客實在太多,也沒顧得上和他們寒暄。
王婷將我拉進法醫室,明明是自己工作了很久的地方,可最近兩次過來都覺得陌生,似乎還有種將這個地方將我排擠在外的感覺。形容不出,但很不舒服。
看了一圈,好像隻有他們兩個人。
“沈依依呢?”
“依依她還沒回來,不過應該就是今天了。”
陳禮這個時候臉色卻稍微難看下來,似乎有什麽話欲言又止。
王婷拉著我的手寒暄了好一會,我這才想起來自己來這的真正目的。
站起身,拎過自己的手提包,“我要去一趟檢驗科,等過完年我會回來上班的。”
王婷高興的眉開眼笑:“太好了,梁姐你終於要回來了,也不知道上麵是怎麽回事,總是讓你出差。”
走出法醫室,回過頭,陳禮還在看著我,憂心忡忡的模樣,眼裏還隱約有著擔憂。
來到檢驗科,同事看到我也是如出一轍的大吃一驚,簡單聊了幾句,我從包裏拿出一個塑封袋子。
同事接過,湊近看了一下,“這裏麵是什麽?”
“幹掉的血液。”
“要檢驗?”
我點點頭,“對,我想看看這個血液是不是和普通人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