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心慌慌
酒店的包廂內,突然沒了聲音。
燕無極聽完我媽的話,沒有一點的猶豫,笑著回答,“這當然好了,我早就想趕緊和梁亓補辦婚禮的,可是她工作一直很忙,這才拖到現在。”
我媽手重重一拍桌子:“那就這麽定了。”
於是本來會聊家長裏短的聚餐從頭到尾都在談論我和燕無極的婚禮,尤其是秀華奶奶非常高興,說什麽都要給我按照習俗隨份子錢。
她老人家辛苦了一輩子才攢下這麽點養老錢,我怎麽好意思要,推辭了半天也無果,最後隻好在我媽的示意下暫時答應下來會收她的份子錢。
因為還有不久就要過年了,這個時候汪洋估計也不會找我出任務,就算他找我我也絕對不會答應下來。這次不管是什麽條件和報酬,我都一定要堅定住。
之後的半個月,家裏變得非常熱鬧繁忙。
我和媽媽一起負責找人設計和製作出了兩百份的請帖,我本來覺得有點多,可是我媽那邊朋友一大群,這樣一算人數,還真剩餘下來的請帖不是很多。
接下來就是裝飾新房了,因為早就裝修好了,隻要貼上一些喜字,換上紅色刺繡的被子,一下子就擁有了新婚的氣息。
我和燕無極又緊趕慢趕的去補拍了婚紗照,之前雖然照過,不過中途出了一點事,最後也沒拍完,一直擱置到現在。再加上那家婚紗攝影的女員工我不是很喜歡,於是幹脆換了一家。
挑出一張最滿意的照片放大之後裝進相框裏,掛在了臥室的牆上。這是最老套的新房裝飾,可我卻覺得非常喜歡。這樣會讓我更有一種馬上要結婚的感覺,整個人都泡進了溫泉溫泉一樣的舒服和溫暖。
之後就是定製婚宴的酒店,挑選婚慶公司。
這半個月中我都沒有打開手機,生怕收到電話短信的輪番轟炸。給一些親朋好友發了請帖之後就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婚宴的準備上,不去主動聯係任何一個人。
一眨眼就到了婚宴日期的前一天,媽媽掛好天花板的最後一個氣球,坐在床邊摸著我的長發,“我的好姑娘,隻有辦了婚禮,我才真的覺得把你嫁出去了,你也終於長大了,要為人母親了。”
我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稍微有些慌張。
這個時候我實在不想聊天,讓母親先出了房間,反鎖好房門,開始坐著發呆。
自從和燕無極在一起後,每次心慌基本上都會發生什麽事情,我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我的第六感一直都很準。
會發生什麽?
明天可是我結婚的日子,應該不會今天心慌明天就出事才對……
當天晚上我徹底失眠,完全沒有一點睡意,以至於一大早趕來給我化妝的化妝師看著我的黑眼圈笑了笑,調侃道,“我化妝這麽多年,基本上每對夫妻在結婚的前一天都失眠,有的甚至一個月之前就開始睡不著覺。”
我隻是笑笑就垂下了眼睛。
心慌的感覺愈發劇烈。
化妝師見我沒說話,也不再想著和我閑聊,開始專心幫我化妝。
“怎麽樣?”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漂亮的出乎想象,結婚這一天是每個女人最美的時候。
可我卻實在無心觀賞,那種心慌和害怕幾乎要將我擊垮。
我提著婚紗站起身,快跑兩步推開房門,衝著在外麵招呼客人的母親大喊,“你們聯係燕無極了嗎?”
我媽還沒有明白我話中的意思,愣了一下,隨後笑道,“你別急,再過一個小時他就過來接你了。”
我拿過茶幾上父親的手機,直接撥通了燕無極的號碼。
一聲,兩聲……
我的心越來越涼,這種心慌的感覺終於到了極致。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我緊握住手機,渾身發冷僵硬。
母親走過來,盯著我的臉,“梁亓你怎麽了?”
“燕無極不接電話……”
“沒事,他可能也在化妝換衣服呢,聽不到電話很正常。”
燕無極那裏並沒有很多人,隻有汪洋他們,還有就是連允,基本上都是我和他都認識的男性朋友答應會到他那邊去。
我不知道燕無極是怎麽說服我母親婚禮這種大事他的家人都可以不出席,甚至連一個親戚都沒有。
也許說不定真的是因為汪洋他們都去了,所以比較吵鬧,他才沒有聽到電話鈴聲……
可是這種心慌……
“媽,我出去一趟。”
“等等,梁亓你幹什麽去?”
我提著婚紗飛快的在門口換上鞋子,隨手拿過我爸的外套,在我媽追上來之前就已經蹬蹬跑下了樓。
今天可是婚宴的日子,我媽他們怎麽可能任由著我亂跑,一群人跟在後麵。
我跑到街上,不顧行人的注目禮站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
我的車子一直都是燕無極開,這次車子也是在新房那邊。
我捂著胸口,急切道,“師傅,請快一點。”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眼我的婚紗,腳下狠踩油門,“姑娘,今天結婚?”
“嗯。”我隨便應付他一聲。
他也不再多問,隻是按照我的要求加快了速度還繞了近道,讓我早十分鍾就到達了目的地。
剛下車,就聽到了後麵傳來喊聲,“梁亓!”
我沒理會,直接穿過小區大門,一路快跑。
終於跑到樓前,氣喘籲籲地進了電梯。
還沒到門口就已經聽到了喧鬧聲。
我因為穿著婚紗沒有拿鑰匙,著急間隻從房間抽屜裏抓了點錢出來,隻得敲門。
好半天之後才終於有人聽到。
門被打開,連允看到我一愣,“梁亓?你怎麽來了?”
我撥開他,進了客廳。
新房麵積大,這裏人又不多,我掃了一圈就全部看完,沒有燕無極。
這時候連允已經來到我身旁,“梁亓,你該不會這麽一會時間都等不了吧?”
我轉頭看著他:“燕無極呢?”
可能因為我的表情太過嚴肅,甚至還有些恐懼,他收起玩笑的心思,“他剛才才進房間裏換衣服,我親眼看到的。”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主臥的房門緊閉。
聽到連允的話,我的心終於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