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並未降臨
淋浴的水落在地上,水花四濺,冰涼的噴到腿上。浴室本來就很小,我現在已經站在了門邊,剛才熱氣暈染的鏡子已經變得清晰,溫度這麽快就降下去了。
燕無極急忙問道:“怎麽了?”
我氣的咬牙切齒,胳膊穿過冷水,一把拍下淋浴開關,“沒熱水了。”
如果再晚一點沒有熱水,恐怕這沐浴露我都抹在身上了。
燕無極半打開門,將毛巾遞了過來,“沒熱水就不洗了,先擦一下再出來,別感冒了。”
我這人如果洗澡不擦沐浴露,就覺得像是沒洗一樣,不過沒了熱水也隻能忍著了。擦幹身子,我快速穿上衣服,這才推開浴室的門。
頭發是散開的,下半部分已經被水浸濕,隻能把它吹幹了。
吹完頭發,燕無極道,“估計這裏的洗澡水應該是用一個熱水器燒的,然後所有的房間都連接這一個熱水器。”
我現在完全不想提這件事,腦袋脹的厲害,到底感冒的話不在自己家還是不要洗澡。我應該早就猜到這種地方哪裏會像酒店一樣有源源不斷的熱水供人使用,結果害的自己感冒更加嚴重。
我鑽進被窩裏,被子放在鎖骨處,沒有像往常一樣貼著臉。
“你睡吧。”
我看他:“那你呢?你不睡?”
燕無極摸著我的頭發:“我不能睡,不然發生了什麽事情誰來叫醒你。”
我本想陪他一起,可身體微微發熱,腦袋也很疼,吃了藥睡下也許醒了之後就會好很多。
我閉上眼睛:“希望這血光之災不要影響到我們。”
過了半個小時,盤坐在床上的燕無極睜開眼,看了一眼旁邊的人,輕手輕腳下了床。
現在已經是下半夜,外麵早就沒了聲音,更沒有人影。
燕無極推開門,隻有走廊的兩端亮著燈。
他邁出房間,關上門後直接揮舞手指,對著門前的空氣畫了一道符咒。手掌往前一推,符咒進入木門,這間房間此時已經被鎖上,除了他,沒有人進得來,鬼更不可能。
隻要他不想,這個世上除了冥王,沒有人可以破除他做的法。不,就算是冥王,也要付出代價。
燕無極臉上的表情極為冰冷,一步步走向樓梯的位置。
他最後停在一間房門前,裏麵沒有傳出一點的聲音。
“已經布置完了嗎?”他自言自語一句,隨後叩響了門。
沒人應聲。
他繼續敲了兩下,本來已經沒了耐心,可卻傳來了應答。
裏麵的人像是有些承受不了了一樣,終於開口,不過明顯是帶著哭腔,“你是誰?!你來幹什麽?!”
燕無極暗自搖了搖頭,又似呢喃低語,“和梁亓在一起時間久了,她不在身邊,居然也束手束腳。”
他說完,手直接放在了刷卡處,微不可察的聲音過後,門被推開,而外麵早就沒了人影。
房間裏麵開著燈,刺鼻的汽油味幾乎熏的人快要睜不開眼睛。一個滿臉淚痕的瘦弱男人靠著床邊跪坐在地上。手裏死死的捏著一個打火機,眼睛正驚恐地望向門口。
他在等外麵敲門的人給他答複。
眼前一花,他整個人已經呈拋物線狀重重被扔在床上。
虛掩著的門迅速關上。
之後才是人落在床上發出的沉悶聲響。
男人還沒緩過神來,他已經被捏住了脖子,而他的床邊居然出現了一個帥氣的男人,正在盯著他看。
“記住,你不想活就不要害死其他的人,不然你入了地獄也要受盡無數的苦難。若是有人化作厲鬼,你的家人也會被你牽連。”
男人說不出話,隻是一直不停的流眼淚。
“我本來不想和你多廢話的,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殺了你,反正你也不想活了不是嗎?第二,現在自己把汽油清理幹淨,或者我幫你報警,讓警察來給你解決。”
燕無極勾起嘴角,這在男人的眼裏簡直如惡魔般可怕,“你要哪個選擇?”
他微微鬆開了手,男人立刻將打火機扔了出去,可卻被燕無極快速地接在手裏。
男人完全被驚呆了,這麽近的距離扔過去,根本不可能有人接到……
他終於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我……我選擇報警。”
燕無極鬆開了手,“這才對,哪有什麽想不通的事情呢,都說有問題找警察對不對?”他說完便坐在了床上。
男人隻好自己掏出手機報了警。
“記住,我是這次過來拯救你的神。”燕無極說完這最後一句話,人已經不見了。
男人半張開嘴:“我的神……原來我有神嗎?”
耳邊傳來吵鬧聲,女人,男人……
我翻了個身,本來打算繼續睡下去,可外麵的聲音卻越來越大,睡意完全沒了。
坐起身,環視一圈房間,燕無極不在。
清醒了之後也聽清了外麵的聲音。
“這麽多的汽油,我的乖乖,這要是被點著了,這整棟樓都不用要了。”
汽油?
我下床,拿過牆上掛著的外套,打開門,一眼就看到了走廊前麵不遠處聚集了一堆的人,而燕無極也在其中。
我走過去,拍了拍燕無極的後背,聲音沙啞地問,“怎麽回事?”
燕無極回頭看我,稍稍一楞,“是被吵醒了嗎?”
我邊披上外套邊點頭,鼻尖汽油的味道非常濃鬱。
燕無極給我解釋:“這個房間裏有個年輕人想自殺,把房間裏潑滿了汽油,不過最後沒敢引火,而是報警了。”
太可怕了,滿房間的汽油……這可不就是燕無極說的血光之災。不過……好像沒有血光,我立刻問道,“這算不算它自己過去的?我們的身上應該沒有沾染到災禍的氣息吧?”
“沒有,他是災難的始作俑者,他自己的決定會直接影響結果。這個血光之災並沒有被真正引發,而我們也沒有被誤傷。”
燕無極拉過我的手,讓我靠在他的身上,“我已經感受不到災難的氣息了。”
幾個警察從房間裏出來,前後夾著一個瘦弱的年輕人,他手上被銬著,麵色蠟黃,頭發稀疏,一看就給人一種沒有生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