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豬一樣的隊友
我不知道她是懷疑我的學曆,還是說隻是隨口一問,但我的回答一定是可以。
以我的水平如果是教初高中可能會有點壓力,畢竟我不是專業學習生物知識的,但作為一個法醫,首先第一件事就是熟悉人體,這是必定的。小學的生物書我隻要看一遍,應該就沒什麽問題。
我以前在吳傑國的任務裏曾經當過老師,在這方麵也有經驗,現在唯一讓我頭疼的就是蔣睿靜了,她什麽時候會來?她來了又會怎麽詢問我?
先不說她到底是不是邪道的身份,就說她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和她的手段,我在她麵前說是一點壓力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倒不是說自卑或者怎麽樣,尤其在我還是一個相當於臥底的身份的時候,心虛是必不可免的。我隻能盡量克製,卻不能完全清除。
“為什麽沒有地理這門課?”
夏蓴聽到我的問話,臉色一僵,語氣立刻變得不同,“在咱們學校任職有一條規矩,就是不該問的不要問,也不要去自己猜測,懂了嗎?”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我不了解夏蓴,不知道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可她作為蔣睿靜派到這裏的人,在她那邊必定是極其信任的。夏蓴作為豬隊友第一點就是不夠誠心,她一心想要離開小喬村,所以這才給了我能夠進入學校的機會。
她作為豬隊友的第二點就是她剛才的表現。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問話,她的反應卻說明了學校裏沒有地理課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的。還有就是學校裏的規矩,也讓我徹底驗證了蔣睿靜在這裏建學校一定是有所圖謀。
夏蓴帶著我來到教學樓左側那一排民房,拿出一串鑰匙打開其中一扇門,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夏蓴將鑰匙拿下來,遞給我,“以後你倆就住這了,咱們老師和學生都是一樣的,必須住校。一會你們回去收拾東西吧,明天把行李都帶過來。明天的生物課我會安排在下午,時間足夠,如果你遲到了,你就不用教課,直接再把行李帶回去吧。”
她說完,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燕無極,這才轉身離開。
我進入到房子裏看了一圈,這就是普通的老式民房。麵積不大,牆角一張鋪滿了木板的鐵架床,床頭有一張課桌,在挨著窗戶的牆根下麵還有兩個大木箱子,應該是用來放衣物的地方。
我最慶幸的就是床居然是雙人的,這可就方便了我們兩個人的休息,不然還要再弄一張床進來。
我和燕無極沒有在參觀房間上麵浪費時間,馬不停蹄的趕回村子,開始收拾東西。
行李並不多,隻是比來小喬村的時候多了一個箱子,裏麵放的是我們去鎮上時添置的東西。
剛出門就碰到了正好走到這邊的嘉娃,他背上扛著一個大袋子,看到我們拎著行李箱出來就停下了步子。
“你們要離開了嗎?”他問。
我搖搖頭,借口的祭祖一直都沒進行,怎麽可能就離開,“我們要去學校。”
“學校?”嘉娃眉頭一皺,“你是去當老師嗎?”
“是啊,學校錄用我了。”我走過去,認真地看著嘉娃的臉,“我一定會和學校說的,我會爭取讓你可以去讀書。”
不管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到任務,我都要盡力試試。嘉娃當初坐在學校外麵那期盼的目光我仍舊記得,我相信他如果有機會,一定會異常珍惜。而且讀書應該是不分出身,不分年紀,隻要有機會,所有人都應該有去學校讀書的權利。
嘉娃抿了下唇,“再見。”
我看著嘉娃背著沉重袋子離開的身影,歎了口氣,不知道我的做法是對還是錯。
我給了他希望,但萬一最後是絕望呢?
因為是人走出來的山路,我們也不能坐牛車,隻能提著箱子一步一個腳印的上山。
回來時雖然加快了步子,可還是浪費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再次從小喬村出發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又提著這麽多東西,隻希望天黑的可以慢一些。
燕無極捧著大箱子,手裏還提著一個,我隻是拖著一個行李箱卻已經有些吃力。
走一會歇一會,足足過了六個小時,也就是晚上十點,我才看到了學校的大門。
路到了這裏已經平坦多了,我也終於可以拖著箱子,而不是怕它壞掉那樣提著。
全是山路,對於我來說,自天黑之後,可以說是一種煎熬了。怎麽走都看不到盡頭,除了手電筒照著腳下的路,前方一片漆黑,連望梅止渴的機會都沒有。
學生早都已經睡下,這裏隔音又不好,我和燕無極沒敢收拾,隻是輕手輕腳的鋪好床就完事了。我甚至沒有找到壓水的水井,隻能連洗漱都省略了,直接睡覺。
因為昨天體力消耗的比較大,第二天生物鍾按時起床,頭腦仍舊有些昏昏沉沉的。
在床上愣了沒一會,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孩子的喧鬧聲。
“都小聲一點!”突然一個男人大喝道,他應該就是學校裏的第二位老師了。
頓時喧鬧聲就完全消失了,隻能聽到腳步和水聲。
我也從晨起的發呆中回過神來,整理了下頭發,推開房門。
燕無極也不知道去哪裏了,不過我出來也不是為了找他。我側頭向剛才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一個男人正站在那裏,盯著跑來跑去的學生。
孩子小小的身子端著水盆,湊成一排在洗臉。
“早啊。”我先開口跟他打招呼。
男人瞥我一眼,直接無視掉我的話,訓斥那邊的一個學生,“你給我好好洗臉,別拿水潑別人!”
這個男人雖然身子看起來略顯單薄,皮膚很白,臉上還架著副眼鏡,乍一看是個文弱書生的模樣。可他訓起人來,聲音卻嚴厲的不行。
我不知道用嚴厲來形容是不是正確的,但我從他的表情和眼神裏隻看到了厭惡,他好像不是很喜歡自己的學生。
我一聲問候他沒回,自然也不會再去厚著臉皮和他搭訕,轉身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