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靈魂香
腳下是踩實的土地,遠處一間茅草屋孑然而立。抬頭看去,灰蒙蒙的天空如同一層即將墜落的幕布,壓抑的很。偏偏遠處又是一片綠意盎然的竹林,使這裏鮮活許多。
又來到這個地方,我深深吸了口氣,四處查看男人所在的地方。
“進來。”茅草屋裏傳出熟悉的聲音,就是那個日日夜夜出現在我夢中的男人。
我回頭看去,後麵是看不進盡頭的土路,退不得,那就隻能進了。雖然這個陌生男人對我總是動手動腳,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並沒有惡意,而且他也從來沒有傷害過我。
小步走進茅草屋,裏麵不大,四四方方,正中間擺放了一個紅棕色的木質茶盤。
鼻子一嗅,有一股非常清新的香味。
看不清麵容的男人盤坐在地上,伸手一指他對麵的位置,“請坐。”
“你今天是來叫我喝茶的?”我有些警惕的問。
男人輕笑兩聲,“當然了,莫非你覺得喝茶不夠,還應該做點其他的什麽樂事嗎?”
我沒了話,坐在地上。
“喝一口。”男人道。
我垂頭看去,小小的茶杯裏正冒著熱氣,裏麵是黃綠色的茶水。
“我不想喝茶。”這個男人雖然對我沒有惡意,可是他一直對我有非分之想啊!萬一這茶裏要是放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我相信他不會要我的命,但是動點手腳還是可能的。
他自然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也不多說,隻是自顧自地飲茶,繼續飲茶。
時間一長,我有些坐不住了,“你到底叫我是來幹嘛的。”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我卻知道他應該是笑著的,“看你的臉色,應該差不多了。”
我心猛地一跳,“什麽差不多了?”
他手指著牆角的一炷香,“有沒有覺的腦袋一片空明,非常的輕鬆?”
腦袋?
他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感覺舒服不少,但這也有可能是他玩的心理小把戲。
“沒覺得。”我這麽回答他。
男人指尖一彈,香突然加速了燃燒,那股異常清新的味道驟然加重,我感覺就像腦漿吃了薄荷一樣,清涼的讓我打了個抖。
腦袋裏本來沉沉鬱鬱的東西有明顯的消失感,就像被堵住的血管一下子被疏通。我甚至有種自己的智商都被提高了的錯覺……
香停了下來,如果再繼續下去,我感覺腦袋會完全空掉。
“現在呢?”男人又問。
我晃了晃腦袋,就連看東西都亮了許多,“這是什麽香?”
我看著那燒剩的半截香,和我去寺廟的時候看到的確實有所不同,這個是黑色的。
“喝杯茶,我就讓你走。”男人親手為我續了杯熱茶,“這茶可以緩解身體的疲憊,你現在精神已經好了,可身體如果跟不上,一樣吃不消。”
他看著我,“放心,你喝了茶,我立刻就送你回去,不然你就一直在這裏陪我,過完下半生如何?”
我再沒有任何猶豫,端起茶杯直接一口喝完。
“走吧。”男人信守承諾,手一揮,眼前就化作旋渦,最後茅草屋,茶具一應消失在眼前。
“起床了。”耳邊響起燕無極的聲音。
我微微睜開眼,沒有平時起床時的慵懶感覺,腦袋異常清醒。
燕無極叫完我起床,繼續回去做他的早餐。
從被窩裏爬起,握了握拳,沒有無力感。
看來夢中發生的一切是真的,那個男人果然是存在的,他一次次侵入我的夢境,是真的有這麽個人!
回想起我曾經在夢裏和他做的那些事,我越來越覺得愧疚,對燕無極的愧疚。
從床上下來,赤腳踩著地板,我急需要洗個澡還緩解自己現在的想法。
吃了早飯,我撥通連允的電話,“杜道長在哪?我有事找他。”
得到地址之後,我沒有前往國安局,而是直接奔著杜道長現在的居住地方前去。
那是一片中檔小區,連允能租到這裏的房子,應該花了不少錢。看著門牌號,我敲了敲門。
“誰呀?”杜道長拉著長音問道。
“是我。”
聽到了我的聲音,門很快打開。杜道長頭發蓬亂,眼睛微眯,看來是剛睡醒。
“你這丫頭怎麽過來了?”他讓開身子。
走進門是客廳,裝修簡潔。我坐在沙發上,將自己昨天夢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杜道長。
“你還是想要消除夢境?把這個男人從你的夢裏趕出去?”杜道長皺著眉,“他對你沒有惡意,甚至還是為你好,你可知道那根黑色的香是什麽香?”
“是什麽?”
杜道長一字一頓道:“是靈魂香,由人死去後的靈魂製作而成。製作的方法隻有冥界才有,而且還必須要在冥界有很高的地位。每一株香的製成都會耗費他修來的鬼力,甚至還有他修來的福氣。消耗到一定程度,他可能永遠都沒有投胎的機會了。”
居然這麽嚴重……既然那根香如此貴重,他為什麽居然舍得給我用。
“看來夢裏的那個男人和你的關係不一般。”杜道長臉上掛著略有些猥瑣的笑容,“他能纏著你這麽多年,可不像是普通關係的人能做到的。”
“說不定,你們還真的有前世情緣。”
前世情緣……
“你真的還決定要消除夢境嗎?很有可能他不是人,我進入你的夢裏和他打鬥,要是傷到了他的本源,那就相當於把人弄成斷胳膊斷腿。”
“這……”我稍微有些猶豫,因為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再加上他表現的確實是和我相識。如果真的是有前世情緣,那他這麽纏著我也就有情可原。
可我現在畢竟是個有夫之婦,也不能這麽發展下去。
我抬起眼看著杜道長,“要不……你幫我和他好好談談?雖然前世可能在一起過,可我現在已經轉世了,而且也有了自己的愛人了。”
“如果隻是談談的話,應該沒問題。”杜道長微微點頭,“你不是一直想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
“對!”他這一提,我才想起來這碼事,“總得讓我看看這個男人長什麽樣,不然我這心裏不舒服。”
一直進入夢中的男人,不知道模樣,而且還是這麽多年,實在讓人舒服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