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林文妻子
“沒錯,之前他們兩個還經常一起過來。不過今年夏天之後,都是林文自己了,他妻子再沒有來過。我還問他是怎麽回事,結果他告訴我,是因為他妻子加入了一個烹飪學習班,”
他嘲諷似的勾起嘴角,冷笑一聲。拿起水瓶,喝下一口,“如果不是因為她年紀太大,我甚至都想將她推薦到省隊裏,甚至可以進國家隊。完全沒想到她居然去學什麽烹飪班,難道就一定要在家煮飯才叫好女人?”
我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一個女人射箭也可以這樣厲害嗎?”
他斜著瞥我一眼,“就是因為你們女性有這種想法,才會導致事事都做的不如男人好。他妻子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學員,幾乎每次都會正中靶心,包括那表情,都像是真正會射箭的人。”
我心跳越來越快,急忙和教練道了別,撥打連允的電話,卻一直無法接通。
沒辦法,我隻好緊忙開車,恨不得長兩個翅膀,飛回局裏。
回到局裏,連允沒在,聽警員說是監視林文去了,剛剛換班,他的手機應該是振動,在路上沒有聽到。
又打了幾遍,那邊總算接了電話。
“怎麽了?”他立刻問,“是錄像帶來了嗎?”
“不是!”我壓低聲音,跑到走廊裏,“我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真正會射箭的人不是林文,而是他的妻子!”
連允那邊愣了一會,“妻子?”
“沒錯!我今天去箭術訓練館,教練說林文射箭不怎麽樣,但是他的妻子很厲害。我們從頭到尾都把她給遺忘了,也許林文根本就不是凶手!我們都是潛意識地把凶手當成了男人,疏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你快來林文的別墅!”
連允掛了電話,我回到法醫室,陳禮正在和王婷聊天,我拉起他就往外走。
“梁姐?”
“有件事情需要麻煩你。”我今天去訓練館沒注意那麽多,但陳禮應該知道,“長期射箭的人,手上會不會有那種明顯的疤痕,或者說是老繭?”
就像從事作家行業的,許多傳統學著都喜歡用筆寫字,而不是電腦。時間長,右手中指的左側就會因為經常與筆杆子相磨,而出現一個明顯的鼓包。再就是外科醫生,拳擊手,這些都會有職業印記。
陳禮看我走的這樣急,自然也知道事態緊急,“我知道,如果是左手持弓把就是左手手掌關節處起老繭,右手食指中指有老繭!”
我們趕到林文家,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林文在上班,家裏隻有他妻子一個人,至於鍾點工,隻有每周日才會來一次。
連允整理了一下衣服,從車上下來,看到陳禮皺了皺眉,“怎麽帶他過來了?這裏沒有屍體。”
“我知道,他練過箭術,知道常用弓箭的人,老繭會長在什麽部位。”
連允點點頭,“那就一起來,別觀察的太明顯,要記得我們是來調查林文的。”
按下大門的門鈴,很快,他的妻子穿著一身寬鬆的衣服,笑意滿麵地迎了出來,隻是沒有立刻開門,“幾位警官,林文還沒回來。”
因為之前已經碰過麵,她知道我們是警察。
“我知道。”連允表情平常,“隻是想問你一些關於林文生活上麵的事。”
“那……好吧,請進。”她開了門,讓開身子。
我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她的手,確實比一般女人要壯上許多,若不是知道她會弓箭,恐怕我會以為是他家不找保姆,自己做家務導致的。
她的衣服是超市打折的商品,全身上下沒什麽昂貴的東西,隻有無名指上的鑽戒算是唯一一個,她始終兩手相握放在身前。
待將我們引到客廳的沙發上坐好,已經看不到她的手了。
“幾位警官想喝些什麽?”
若是以往,連允必定擺擺手,說一句不用那麽麻煩了。如今就是為了看她的手,自然就要臉皮厚一些,“白開水就可以了。”
陳禮諾諾地問:“果汁有嗎?”
女人笑笑,“當然。”
她起身去拿飲品,我們則是開始打量別墅,之前雖然也有來過,但這次的關注點顯然不同。
我們要找的是關於林文妻子的物品。
客廳裏裝修簡介,每一件東西都放在該放的地方。過了好久,女人才端著三杯果汁出來。她的手上還戴著一副厚度很好的一次性手套,朦朦朧朧地隻能看到每根手指的輪廓,細節的地方完美的被掩蓋住。
估計是發現我們在盯著她的手,便笑著說道,“剛才給你們榨果汁用的,走出來才發現忘記摘下來了,真是不好意思。那邊有紙巾,你們自己擦一下杯子吧。”
她端著托盤回到廚房。
我和連允對視一眼,她在刻意的隱藏自己的手,估計她還不知道我們了解到她會射箭的事情。隻是謹慎讓她做出了這樣看似合理,實際上在我們眼裏就是欲蓋擬彰的事情。
我們自然不好提出異議,陳禮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抿抿嘴,“確實是鮮榨的。”
女人在對麵坐好,非常溫柔地詢問,“不知道警官想了解什麽?上次我知道的都差不多已經說過了,我的先生確實每天都會回家。”
“放心,我們隻是隨便聊聊而已,你先生隻是有嫌疑,並不代表他就是凶手,我們也隻是照例了解,希望你不要將我們當做敵人看待。”連允甚至筆記本都沒有拿出來,為了表明他對這次詢問的不重視,好像真的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你的丈夫,是學習射箭的對吧?”
女人點點頭,神色沒有變化,“他確實參加了箭術訓練館。”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沒有直接問她有沒有跟著一起去,而是打算旁側敲擊,“不知道你對你丈夫的病情了不了解,為什麽一直沒有去醫院?”
女人微笑著,但眉目間確實有悲傷,“這種病,沒得治,要是能換器官,我就會把我的給他。可發現時已經是晚期,最多靠化療進行續命罷了。他不想把自己變得不體麵,我理解他,在醫院裏躺著喘息,不如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進行治療,他很快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