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驅魔

  到最後,我跟燕無極也沒有個結論。第二天,他早早地出門了。


  我想著夢境,猶豫了半天還是撥通杜道長的號碼,跟他約在他住的賓館見麵。


  杜道長幾日不見似乎長胖了,看見我馬上冷哼一聲,“聽說你結婚了?還是跟他,你說你這麽想不開,就是不聽我的話,有你後悔的時候。”


  “我不會後悔的,再說,有你這樣的麽。我才剛剛結婚,就這麽咒我,真是掃興。”我撇著嘴,坐到床上。


  他哼了一聲,不再想搭理我的樣子。


  沉默了片刻,還是他先開口,“今天找我來,什麽事?”


  “是有事,我這幾年總是做一個奇怪的夢,現在越想越不對,總感覺是被什麽東西纏上了。”我猶豫著說。


  他一聽,眼睛一眯,很感興趣的樣子,問我:“什麽樣子的夢?說來聽聽。”


  我的臉慢慢紅了,自我心理建設好久,在他都要不耐煩的時候才小聲說:“是春夢吧,這幾天我總是夢見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總是在夢裏要跟我那啥。起先我也沒多想,就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但是最近我突然感覺這事情很奇怪。”


  聽了這話,他竟然沒有嘲笑我,反而追問:“怎麽奇怪?”


  “經過長亮村幻象的事情,我對幻像還是現實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那個夢太過真實,根本不像是一般的夢,真實的讓人害怕。”我心情沉重的說,這些夢要是真實的,那我就是對不起燕無極了。


  杜道長皺著眉頭,“那你可有看清夢中人的臉?”


  我搖頭,苦笑著說:“看不清,一直都看不清他的臉。要是能看清還好些,但是我一直看不清。這才是讓我無奈的地方,你也知道現在我跟燕無極已經結婚了,可是最近我還是總是做這種夢,這讓我……”我咬唇,不知道該怎麽繼續說下去。


  “這件事有些不好辦。”他靠著牆,點起一根煙,說:“聽你說,你是已經被纏了很多年了,對方很可能是個厲害角色。但是夢中你看不清他的臉,這肯定是他有意為之。”


  “我知道,我也是沒有辦法,這才來找您。”現在一想起這個夢,我就發愁,總有一種負罪感。


  杜道長想了半天,突然笑了,“這件事有沒有告訴過燕無極?他的道法可是比我深厚,你找他更保險啊。”


  我瞪了他一眼,這人不是明知故問麽?“我要是能告訴他就好了,可是這樣的夢我怎麽跟他說?說他的老婆總是夢裏跟另外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那啥?他會怎麽想我?”


  “嘖嘖,老婆這兩個字你倒是說的順口。”他頓了下,說:“要我幫忙也可以,不過你需要答應我個條件。”


  又來條件?難道還是讓我離開燕無極?我無奈的說:“隻要不是讓我離開燕無極,什麽條件都可以。”


  他吐出一口煙圈,說:“就是讓你離開燕無極。”


  聽到這話我急了,已經過了這麽久了,他怎麽還在想著這件事呢。蹭的站起來,我生氣的說:“這不可能,你明知道我們已經結婚了,證都領了。這件事沒商量,就算是我一輩子被噩夢纏著,我也不可能離開燕無極。”


  “領證?你們兩個還能領證?”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說:“燕無極怎麽跟你領證?你不知他是……”話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住了,不再繼續說下去。


  他知道燕無極到底是什麽人,我挑眉看著他,“怎麽不接著說下去?”現在隻要燕無極不是妖魔鬼怪,沒有殺人放火,我就不會離開他。


  看著我的樣子,他像是噎住了,好半天才說:“一意孤行,總有一天你會後悔。”


  “如果離開他,我現在就會後悔。”我寸步不讓,說道。


  看他的神色,我就知道他會幫我,現在隻不過是想要為難我一下。他這人雖然事多,但還是很靠譜的。


  “唉,你這個丫頭啊。”他歎口氣,說:“何必如此執著,你跟他不會有結果。”


  “誰說沒有結果,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我說。


  他目光複雜的看著我,最終沒有再說下去。反而從隨身的包裏拿出幾張符紙,還有一個印章。


  指著床邊的空地,說:“坐下,我給泥卜一卦。”


  我知道他這是要幫忙了,我忙著坐到地上。


  他從包裏又拿出一袋黑糯米,在我身邊撒了一圈,然後在我正前方放了一章符紙,又點了一根香。


  做完後,他也坐下,手中拿著印章,嘴裏念念有詞。語速很快,聲音很小,我根本聽不清。


  緊接著,我就看見那根香竟然憑空點燃了。香燃燒的很快,絕對是正常速度的好幾倍。


  隨著香燃燒,他的臉上開始出現細密的汗,臉色越來越白。等到香燒盡了,他差不多已經是臉白如紙了。


  緩緩睜開眼,他臉色凝重的說:“這人道行很深,我拚盡全力竟然也看不清他的真身。”


  我心一涼,想起夢裏那個邪魅冰冷的男人,開始害怕起來。若是他知道我找了道士來對付他,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狂。


  杜道長想了半天,說:“現在我的道行肯定對付不了他的,但是我可以布陣把他打出你的體外。不過需要準備一下,得三天以後才能進行。”


  聽見可以擺脫他,我心裏一鬆,開心極了。“好,隻要能擺脫他,不管什麽方法都可以。”


  “不過這陣法極為凶悍,中間可能對你的身體造成損傷。估計結束後,你一個月內是沒有辦法去上班了,需要臥床靜養。”杜道長說。


  竟然這麽厲害?不過,一個月的修養換他離開,很值得。我堅定的點頭,“隻要能讓他離開,我可以接受。”


  聽我這麽說,他點點頭,直接靠在床邊休息。“小梁啊,或許你可以試著把這件事告訴燕無極,他可能會有別的辦法。”


  “杜道長,你說你一方麵我想讓我跟燕無極在一起;另一方麵有十分相信燕無極,你夠分裂的呀。”我笑著打哈哈,不想再跟他說這個話題。


  燕無極的確是可以幫我,可我真的難以啟齒。難道要我跟他說:哎,燕無極,我總是做夢跟另外的男人那啥,你幫我把他打走吧。


  想想就很搞笑,我絕對說不出來的。我寧願臥床休養,也不想跟他說。


  何況,我還不知道燕無極到時候的反應呢,萬一他一生氣不理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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