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誰比誰惡心
這邊媽媽跟燕無極相談甚歡,我坐在一邊倒是跟外人一樣。幽怨的看著他們兩個,很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趁著媽媽打電話催爸爸回家的空檔,我把燕無極拉到我的房間,“你什麽時候買了房子?大話不能說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才不到十萬塊的存款,首付都不夠。”
他無奈的笑著,寵溺的說:“我給你買房子,什麽時候需要你的錢了。好好地留著,房子已經買了,明天帶你去看。”
“你是不是去打劫了?”我看著他,怎麽也想不通他怎麽會突然有了這麽多錢。想起他剛剛說賣古董,“難道你去賣文物了?這東西碰不得,你沒看電視劇裏,那需要上交給國家。”
他忍著笑,摸著我的頭,“你想的都是什麽,那都是我賺的錢。前一段時間接了個大單子,不壓胡思亂想。”
“好吧,可是我媽媽不應該隻是因為你有了房子就突然轉變態度啊?”我納悶的說。媽媽是做室內裝修的,現在開著自己的公司,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啊。
“你怎麽這麽遲鈍。”燕無極敲了我的腦門一下,解釋說:“他們看見了我穿著睡衣住在你家,也知道咱們同居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應該知道你該失去的都失去了,而且你也說了要結婚,現在我又是一片誠心,她當然開心。”
竟然是這樣?我仔細一想,可能還真的是這麽回事。我瞬間有了一種自己把自己賣掉的感覺,自己挖坑自己跳啊。
燕無極挑起我的下巴,輕輕的吻著:“我很開心,你終於同意要嫁給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才沒有,我隻是現在這麽說而已。結婚的事情再說。”我忽視眼中的受傷,沒有答應他。現在他還瞞著我那麽多事情,怎麽可能嫁給他。
他歎口氣,把我抵在書桌前,猛地親住我,動作粗暴。
我們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本來說是下午才能回來的老爸竟然已經到家了。
他十分嚴肅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我跟燕無極從房間裏出來。
他一副了然的深情,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跟你媽媽做飯去,我跟小燕說說話。”爸爸瞥了我一眼,目光不善的看著燕無極。
我想了一下,果斷的去了廚房。現在我越護著燕無極爸爸越火大,還是去找媽媽說說好話吧。
“擔心了?”廚房裏,媽媽看我時不時地往外看,笑著說。
“沒有,我隻是好奇爸爸要跟他說什麽罷了。”我鬱悶的說。
媽媽搖頭失笑,“他就要把你爸爸的小情人搶走了,你爸爸當然要使出點下馬威來,不然以後他還不得欺負你。”
我放下手上的青菜,抱著媽媽的胳膊:“媽媽,他不會欺負我的。”
媽媽笑而不語。
吃飯的時候,燕無極正好坐在爸爸旁邊。爸爸給燕無極夾了一筷子紅燒肉,說:“小燕啊,你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吧?”
這一聲小燕,叫得我汗毛都起來了。
燕無極點頭,禮貌客氣的說:“叔叔是做入殮師的,梁亓之前就跟我說過。”
“是啊,我是做入殮師的。你也知道,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爸爸喝口酒,準備開始大說特說了。“就說上個月我們去張家村做法事,那家人啊,之前請了個半吊子的風水先生,選的那個位置正好是個聚陰的。等我們把那家的老先生從地裏麵請出來一看,一棺材都是水啊。混著血肉嘩啦啦的往下流,那一塊一塊的,就跟這個紅燒肉差不多。”
我看著筷子上的紅燒肉,默默地放了下去,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燕無極不動聲色,麵帶笑意的把爸爸給夾的紅燒頭吃了下去,然後:“那然後呢?”
爸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跟他碰著杯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說:“後來啊?後來我們就開始起棺了。那棺材都已經泡的變軟了,實在是沒辦法用了。等我們打開棺材可就傻眼了,那棺材裏麵已經成了肉湯的樣子,那老人的肉啊,紅彤彤的被泡在裏麵。一棺材的血水,就跟毛血旺一樣,差的就是上麵那層油了。”
我默默地從桌子上的毛血旺上,收回筷子,開始吃青菜。
“來來,吃,吃!”爸爸給燕無極又夾了一塊血豆腐,我看著燕無極麵不改色的吃下去。
我偷偷地碰了媽媽一下,示意讓她管管爸爸。在這麽說下去這一桌子菜都沒法吃了,我好想吃毛血旺。
媽媽輕輕的搖搖頭,讓我別多話。
我撇著嘴,不開心的吃著青菜。突然盤子裏多了塊毛肚,抬頭就看著燕無極促狹的看著我。
“吃吧,沒事。”看著他的笑容,我突然覺得這個毛血旺不那麽恐怖了。
瞪了爸爸一眼,“爸爸,你不要再說了,我還想好好地嚐嚐媽媽做的菜呢。”
爸爸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好半天歎口氣,說:“姑娘就是外向,現在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了。”
“什麽呀,是你說的我都吃不下去飯了。你再說下去,燕無極不覺得反胃,我現在吐了。我才不攔著你欺負他呢,可是你剛剛的話沒有刺激到他,倒是讓我很難受啊。”我解釋說,“你不要殃及無辜嘛。”
聽我這麽一說,爸爸也說不下去了。好笑的瞪了我一眼,“就你會說話。”
接下來氣氛倒也和睦,爸爸看燕無極似乎也順眼了不少,開始跟他探討祖國大好河山了。我聽著他們談著各地的特色,眼皮子越來越重。
朦朦朧朧的,好像有人抱起了我。等我反應過來,艱難的睜開眼睛,自己已經躺在臥室的床上了。一看時間,已經半夜一兩點了。
悄悄地開門,就看見燕無極正坐在沙發上抽煙。
“你怎麽不睡?”我坐到他身邊,有些不好意思。我家裏是兩室一廳,平時也沒什麽客人,所以根本沒有客房。
他掐滅煙,目光深深地看著我:“梁亓,我會讓你幸福的。”
我楞了一下,笑了出來。摸著他的額頭,說:“你是今天被我爸爸嚇傻了麽?怎麽突然這麽說,我現在就很幸福啊。”
他這麽認真我倒是不適應了。
“隻是覺得,當初的選擇是對的。你的爸爸媽媽都很愛你,這很好。”他神情很複雜,但是隱約的有些解脫還有些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