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莫名的死去
看著他這樣子,我也冷靜了。沒有再想著說上去,心想說不定那也是幻覺。
這幾天大家也都折騰的人困馬乏,既然決定在這裏露營了,連允當下就做好了分工。安排了兩個組員值班,其他人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我和劉弋沉默著,好半天聽他問:“昨晚,你到底見到了什麽?”
“真的隻是你跟連允打架。”我不能鬆口,總不能說我跟燕無極在樹林裏麵那啥了吧,何況我現在還不能確定那人就是燕無極了。
“那這一整天怎麽看起來呆呆的?”他又問。
“我隻是在想,要是我出不去了,以後見不到燕無極可怎麽辦。”我歎著氣說。
他笑了,拍了我一下,說:“你怕啥,隻要你好好的帶著平安扣,就不會出事。”
“你知道這個平安扣的來曆?”我問他。從他見到平安扣起,就一直說隻要我帶著就不會出事,但是就不肯告訴我這平安扣到底有什麽用。
“是個好東西,好好珍惜。”他不肯再往下說了。
“哎,小李,我要去解決一下,你替我一會。”一個年長組員摸著腰帶,推推地上的小李,說。
推了好幾下,小李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感覺到不對勁,忙著大聲喊:“都起來了,起來了。”
他這麽一喊,其他人都蹭的坐起來,握著槍警備著。隻有兩個人還躺在地上,好像是在睡覺。
看到這種情形,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凜。圍成一個圈,沒有人上前。不是不敢,是不想。看他們不動,大家心裏都了然了。隻是不願意麵對現實,寧願當做他們還在睡覺。
“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一個組員紅著眼睛,轉身對著身後的空地開了幾槍,大喊說:“你來呀,來呀,老子不怕你。”
其他人都低著頭,有的眼淚已經掉下了。都是一起打滾的兄弟,突然沒了好幾個,任誰都受不了。
我心裏也難受,可還是得履行法醫的職責。蹲到他們跟前,仔細的檢查了,說:“跟前幾個特征完全一致。”
還不等我起身,一個組員突然把劉弋撲倒了。“你不是說帶著你的符就會沒事嗎?為什麽他們會出事?你這個騙子。”說著拳頭就要打上來。
“你住手,不關劉弋的事,是他們的符掉了。”我拿起地上的符紙,給他們看,“你們好好檢查自己的符,千萬要小心。”
“為什麽不是我,小李還是個孩子啊。”發現情況的那年長組員痛哭著說:“他還那麽小,怎麽能就這麽沒了呢。”
小李今年剛剛警校畢業,因為表現優異直接調進了重案組,沒想到第一次任務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大家壓抑已久的情緒都爆發了,就連連允都紅著眼睛,額頭青筋凸起。
我也默默地掉眼淚,就在上午小李還把自己的水讓給我喝,說自己是個男子漢,應該照顧女生,可現在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行,不能就這麽被困在這裏。我心裏突然燃起了鬥誌,直接從背包裏找出電腦,想要試試現在能不能發出郵件。
這時,我又看到不遠處掠過一道身影。
我咒罵一聲,不管了,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故弄玄虛。扔下電腦,追了上去。
“梁亓,回來,不能追。”劉弋在我身後氣急敗壞的說。
“你留下來,護著他們。我有這個,你放心。”我摸著平安扣的位置,對劉弋說完,轉身就跑。
那道人影看著就在眼前,可我怎麽也追不上,跑了好久還是跟他不遠不近的膠著著。壞了,我心裏咯噔一下,剛才真是太衝動了。
這人很明顯是要把我引過來,我中計了。
慢慢停下來,前麵的那道人影也停了下來,似乎在等著我跑近。
“你是什麽人?”我對她說。看背影應該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身材很好的女人。
她沒有反應,就那麽站在那裏。
我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兩步,發現她也往前走了兩步。臥槽,這是在調戲我?“既然你不告訴我你是誰,那你自己玩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懶得再搭理她,我轉身就想走。我剛轉過身,驚悚的一幕發生了,那道影子竟然又來到了我前麵,還是相同的距離。
這是什麽情況?我向左邊轉過去,她也來左邊;我轉到右邊,她也在右邊。
“你到底是誰?”我又喊了一聲。
奇怪的是,這次那道影子竟然緩緩的轉過身來。好漂亮的女人,就那麽靜靜的站著,就有一種江南水鄉的韻致,古典而優雅。
對,古典。我終於想起這女人是誰了。這不就是上次在哪個無人鎮碰見的女人麽?還有之前在商場前看見小泉曾經跟她一起走過去。
那時候我就覺得那女人眼熟,但一直想不起來,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她怎麽會在這裏?而且是在幻像裏?
我盯著她,她卻緩緩的笑了,櫻唇一張一合,說的話我卻聽不見。見我一直愣在這邊沒有反應,她笑容更大了,指了指我身後,然後轉身跑了。
我沒有再追上去,扭頭往身後一看,差點摔在地上。
那樹藤正眨巴著那隻紅色的眼睛,跟蛇一般纏在一棵樹上,貪婪的盯著我。
順著它的藤蔓往下看,就見綠色眼睛的那頭耷拉在地上,很萎靡,就好像吊著一口氣一樣。綠色的眼睛半睜著,也看著我。
退後兩步,我擺出防禦的架勢來,手裏拿著劉弋的符。
一看見劉弋的符,樹藤的紅眼睛竟然出現了一抹懼色,纏得更緊了,頭部直起來,像是準備進攻又像是在防禦。而綠眼睛那邊直接抖了起來,往旁邊的草叢裏躲著。
看來它也有害怕的東西,我心稍安。
我就這麽跟它僵持著,就在我感覺自己都快成了一根木樁子時,突然傳來特別的哨聲。
樹藤的紅眼睛裏殺意少了許多,隱隱的還有一絲解脫。慢慢的從樹上下來,跟綠眼睛那端纏在一起,直到纏成一股麻花繩一般,這才竄入旁邊的草叢不見了。
就這麽走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它消失的方向,揉著近乎僵硬的背。不過剛才那聲哨聲應該就是控製著樹藤的人吹出來的,可惜,我聽不出到底來自哪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