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越演越烈
“我的天,梁姐,咱們這是被打劫了麽?”王婷匆匆趕回來,就看見我正在蹲在地上撿手術器具。
多虧屍體的腸子和血水我已經處理了,不然王婷非得吐了不可。
“剛剛我腳滑了,撞到了架子上。”我隨便找了個借口。
王婷哦了一聲,知道我不想說,也就沒有繼續問。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連允應該會安靜一陣子,可沒成想,他是不來了。但是他竟然天天的打發著手下的小青年過來,玫瑰花、玩偶、電影票一天一換,不帶重樣的。
我不想收,可耐不住那些小青年把東西放在法醫室門口就跑。
幾天下來,局裏的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都認為我跟他好事快近了,才這麽公然的秀恩愛。
“梁姐,如實交代,你跟連督察是不是快要結婚了?”王婷休息時,賊兮兮的問我。
我翻了個白眼,“結什麽婚,我跟他不可能的。”
“那這幾天連督察天天的送東西,難不成是一廂情願?”我看著她眼中的八卦之火,笑了一聲。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好好地檢查你的肝髒。”我嗔了她一眼。
她撇撇嘴,不再問了。
我剛說完,抬頭就看見連允正站在門口。今天他的氣色似乎更糟糕,黑眼圈很重,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疲憊。
不知道剛才我跟王婷說的話,他有沒有聽見。現在看見他,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很無奈。
鑒於前兩次的經驗,這次王婷說什麽也不走了。
我隻好同意,同時心裏也有些感動。她估計是怕連允對我做什麽吧,畢竟前兩次連允過來後,我的狀態都很不好。有她的話,要是連允再發瘋,也有個人幫我。
“梁亓,有人送我兩張電影票,要不要一起去看?”他站在法醫室門口,沒有進來。想必上次那個叼著腸子的屍體把他嚇得不行,有陰影了。
“我最近比較忙,沒時間。”我施施然的站在停屍台旁邊,說。心中慶幸,多虧他不敢進來,這樣也省了我不少事。
“那……你幾點下班?我來接你?”他不死心,追問說。
“連允,我……”我抬頭,剛要說話,就見他瞪著眼睛看著我,眼中的驚懼很明顯。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疾步走出去,說:“我們去院子裏麵談。”我不由分說的拉住他,就往院子裏麵走。
我可不想他衝進去,在我的屍體給砸了。上次那具,我整整修護了一個禮拜。
“連允,我們真的不可能,我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看著他,肯定的說。
他目光晦澀,苦笑說:“我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雖然心中不忍,但是我還是堅定地點頭。
“唉,既然這樣,那今天陪我看場電影吧,就當是……朋友的邀請?”他笑著說:“你總不會連朋友都不跟我做吧?這電影想看很久了,一直找不到人跟我一起。”說這些話時,他有些傷感。
“我……晚上真的有事。”我猶豫著說,今天早上出家門時,燕無極特地跟我說晚上早些回去。
“梁亓,咱們認識這麽多年,多少也算是朋友了,我隻想讓你陪我看一場電影。”他笑容苦澀的說。
看著他疲憊的模樣,突然想起這麽多年他對我的照顧,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好,下班後來接我。”我笑著說。
他釋然的笑了,連連點頭。
我沒有注意到,在我轉身後,突然起了一陣微風。連允像是見了鬼一樣,差點跌坐在地上,目光複雜的看著我的背影。
沒走兩步,我感覺身後有人跑過來,還沒轉身,就被連允抱在懷裏。
“連允,你幹什麽?”我掙開他,怒聲說。
他身體顫抖著,說出來的話竟然有些結巴,說:“梁亓,我……我很開心你能答應我,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明明正是豔陽高照的時候,怎麽突然有點冷了。
連允盯著我身後,小聲說:“我感覺,你身後有人!”
我被他說的心裏咯噔一下,扭頭看去卻沒看見任何東西。突然,我感覺一雙冰涼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我大叫一聲,甩掉那隻手往前跑了十幾米才停下。
轉身一看連允,登時嚇得我腿肚子發軟。
隻見連允此時神情猙獰,目光陰冷,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我跟你說過離她遠些,你就是不聽。”
說完,他冷笑一聲,伸直雙手就要往旁邊的牆上撞去。
我心裏一驚,要真的撞上去了,連允的胳膊也就廢了。“住手,你是什麽東西?為什麽上連允的身?”我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勇氣,大喊一聲。
“你心疼他?”連允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我多想直接毀了他,你心裏不是也這麽想的麽?他對你做了那種事,你不恨他麽?”
由於帶著燕無極送我的平安扣,現在我看不見上了連允身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我也不敢拿掉平安扣,這是我唯一的保命符。
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平安扣,我看著他,“這是我跟他的私事,輪不到你管。識相的就趕緊離開,不然我找人來收拾你。”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掏出手機來,撥通了燕無極的號碼,可是一直沒人接。
“嗬嗬。”連允突然冷笑起來,然後我就見他雙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喂!”燕無極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來,聽起來像是剛剛睡醒。我幾乎能想象到他此時穿著睡衣,倚靠在床頭,嘴角含笑接我電話的模樣。
我喘著粗氣,看著暈倒的連允,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了?”他聲音有些緊張,問我。
“沒什麽,晚上我不回去吃飯了,局裏有點事要處理。”我說完心中緊張的不行,生怕被他識破。
豈料他竟沒有往下追問,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叮囑我小心些,就掛了電話。
在我打電話的時候,連允已經醒了,坐在地上,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連允,你說實話,最近你到底怎麽了?”我走到他身邊,把他扶起來。
“我……沒什麽,可能最近太過勞累,身體超負荷了。”他明顯沒有說實話。
我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他說剛才的情況。畢竟,剛才聽起來那人似乎是在威脅。今天晚上要問問燕無極,沒準他知道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