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然肚子疼
女人本來說要做飯給我們吃,杜偉沒讓,我們就著帶的礦泉水吃了點壓縮餅幹,然後回了房間倒頭就睡。
多虧之前準備齊全,怕在墓地耽擱,這才準備了吃的。
到了半夜,我突然肚子疼,在床上掙紮了半天,最後還是認命的穿上衣服出去上廁所。
這裏的房子是老式的民房,廁所是單獨建在院門旁邊的。
我走到院門那邊,瞬間驚住了。我的天哪,院門兩邊竟然掛著兩頂綠色燈籠。小心翼翼的打開大門走出去,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般。
觸目所及,家家戶戶門口都掛著綠色的燈籠。幽幽的綠光,要多滲人有多滲人,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心狂跳不已,我還是回去找鄭曉光在院子裏等著我吧,這種情境下,我自己是絕對不敢一個人離開的。
剛轉身,就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站在我麵前,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眯眯的彎成了一個月牙兒,“姐姐,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小朋友,你住在哪裏呀?”我蹲下來,笑著問他,心裏對他叫我姐姐很受用。
看到這麽可愛的小孩子,倒是把我的恐懼衝淡了不少。
小孩子伸手指向街西,扁扁嘴,要哭的樣子,“我自己出來玩,找不到家了,我想媽媽了。”
我忙著把他抱在懷裏,哄著他:“不哭,不哭啊,姐姐送你回家。你身上怎麽這麽涼?”脫下外套給他穿上,係好扣子,才牽著他往街西頭走去。
“小朋友,這裏的人都搬走了,你家怎麽不搬走啊?”我邊走邊問,同時心裏在想:明明那個女人說過這裏的人家都搬走了,怎麽還有個小孩子呢?難道是那個女人騙了我們?
我本來就對那個女人心有懷疑,看見這個小孩子更覺得是那個女人在騙我們了。
“沒走啊!”小孩子抬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眼神純淨而無辜,“我們沒有搬走啊,我們一直住在這裏。”
我心中一涼,有問題,這個鎮子有問題。
“這是哪?”不過是片刻的失神,我就已經被那個小孩子牽著來到了荒郊野外,不遠處還有條河,借著月光,可以看見水流的挺急的,但是我卻聽不見一絲一毫的水流聲。
“小朋友……啊!”我大叫一聲,甩開那個小孩子的手,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那個小孩子哪裏還有我剛剛在鎮子裏見到的玉雪可愛的樣子,臉皮幹巴巴的,就像是枯死的樹皮。
整個眼睛都是黑的,跟兩塊黑石頭硬插在臉上一樣,動一動就能掉下來。身上就是一副骨架,穿著我衣服,空蕩蕩的。
幹枯枯的手指指著我,“姐姐,送我回家,送我回家呀!”
送個屁,我心裏罵了句髒話,轉身就跑。跑了沒幾步猛地刹住,差點一頭栽進水裏。
不對,我剛剛明明背對著河水跑的,怎麽轉眼間河就跑到我麵前來了?
“姐姐,謝謝你送我回家。”我回頭,就看見那個幹枯的小孩站在一個小墳包上,正對我笑。
我哪裏還能說的出話,當時腦子裏就一個念頭,趕緊跑。誰知剛抬腿,就被什麽東西拽住,我還沒看清楚,噗通一聲就被拽進了水裏。
我雖然會遊泳,可也架不住那東西一直死命的往下拽我啊。掙紮了半天,鼻子、嘴巴嗆進不少水,想咳嗽又咳嗽不出來。漸漸地體力不支,被那東西拽進水裏。
呼吸受阻,頭痛欲裂,雙手漸漸失去了力氣。
就在快要絕望的時候,我見到燕無極正向我遊過來。“嗚嗚嗚嗚……”我說不出來話,隻能拚命的向他伸手,用盡最後的力氣向他遊去。
這時,拽著我不放的那個東西更加用了,我眼看著自己離燕無極越來越遠,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唔……咳……”胸前被人壓了好幾下,我噴出一口水,醒了過來。
“燕無極?”我嗓子疼得不行,麵前能發出一點聲音,叫了他的名字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他似乎鬆了口氣,看起來很無奈,歎口氣,扶著我站起來,“真是讓人不放心,大晚上也敢一個人出來。”
我委屈的瞪著他,嘟著嘴。
他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我,“喝口這個,嗓子會舒服些。”
我不情不願的拿過來喝了一口,果然覺得嗓子舒服多了,“那個小孩子呢?”
還沒等他說話,突然水裏激起一陣水花,一堆黑漆漆的類似頭發的東西從裏麵伸出來,帶著熏人的臭味,對著我們兩個鋪麵衝過來。
他反應很快,直接把我拉到身後,從兜裏拿出幾張符扔出去。
下一刻我瞪大了眼睛,那幾張不起眼的符竟然在我們麵前形成一個帶著黃光的牆,擋住了那些惡臭的頭發。
我緊張的攥著燕無極的衣服,死死地盯著那幾張符。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鍾,水裏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又一波頭發衝過來,上麵還往下掉著蠕動的蟲子。
我捏住鼻子,跑到一邊幹嘔著。
抬頭一看,燕無極也是黑了臉,目露寒光,聲音泛著冷意:“我有心放你一馬,你卻自找死路。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緊接著他右手輕輕一揮,我竟然淩空退後了五六米。剛剛站定,就看見他手裏憑空的多出了一把木劍,雖然木劍卻閃爍著嗜血的光澤。
他左手起了個勢,右手握著木劍在空中劃了幾道,然後木劍指向那些惡心的頭發,大喝一聲:“鎮!”就見一道光幕淩空而下,所過之處那些頭發全都化為灰燼。
光幕漸漸壓向水麵,沒進水裏。水裏傳來一陣陣的哀嚎聲,突然水麵炸裂,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掉在岸邊,蠕動了兩下,就不再動了。
我剛鬆了口氣,那個東西竟然直接向我撞過來。我甚至能看見那一團頭發裏麵,透著綠光的兩隻眼珠子。
“找死!”燕無極冷冽的聲音傳來,帶著暴怒。話落那東西就被燕無極手中的木劍釘在地上,漸漸的化為一灘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