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是她男朋友
自從第一次跟她過了一夜,王詡就知道她的睡眠不好,但是很奇怪,隻要他靠近她的身邊,她就能像得到感應似的,能稍微睡得安穩一些。他很好奇,為什麽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睡眠為什麽是會這麽差?但他不想去深究,他隻想讓她睡得安穩。
所以每天晚上夜深人靜時,他都會赤著腳偷偷去她的房間,坐在床沿,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當她翻滾到這邊時,他就坐到這邊床沿,當她翻滾到那邊時,就坐到那邊床沿。就這樣整整一個晚上王詡隻能稍微打一會兒盹,天沒亮就得回自己的房間,白天頂著猩紅的雙眼去上班,靠咖啡支撐本已疲倦的身體。
但他覺得這是值得的,因為據他觀察,汐檬的睡眠正在慢慢好轉,從一個晚上翻身二十次左右,到現在一個晚上隻翻十七八次,安安靜靜睡覺得時間也在延長。
他又像往常一樣坐在她的床沿,看她睡得好的時候,就像一個孩子,讓他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沒什麽事情可以做的王詡開始咀嚼剛才在酒吧的時候王宸教他的那些話和跟他一起做的情景模擬。他一遍遍的反複練習“檬兒,今天的事情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汐檬處在同一空間的緣故,他越來越投入,越來越忘我。從最開始練習單純的用嘴型練習,到慢慢的用氣發聲練習,到最後用聲帶輕輕地發聲練習……
這個時候,在睡覺的西蒙已經醒來了。但她一動不動,就這麽聽著王詡一遍一遍反複的解釋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汐檬心裏有些感動,也有些愧疚,她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作了,其實王詡對她的好,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的,但是她就是很討厭一個妖豔的女人能在王詡的眼裏有一席之地。她的眼眶有些潮濕,這是因為王許的反複解釋,也是因為自己的歉疚。好在現在燈光昏暗,不注意看是不會看到的。
但汐檬還是錯了,他既是來看她的,那她的眼眶濕潤,他又怎麽可能會沒有注意到呢。
王詡坐著的位置正對著中央空調的出風口,暖暖的風吹在他臉上身上雖然熱熱的,但也幹幹的。他下意識地去看汐檬的臉,之前王宸告訴過他,女生需要補水,經常需要貼麵膜,那這幹燥的空調會不會吹得她不舒服呢。
他俯身過去看,看到的卻是她眼眶周圍的一抹濕潤。他不確定她的淚水是因為什麽原因。既有可能是像往常一樣,因為做噩夢而出現,也有可能是因為今天他帶給了她不舒服的心理體驗,所以在做夢的時候釋放出來。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他心裏都是不舒服的,他隻想要她開心。看來,解釋還是要更用心才行啊,於是他又歉疚地坐在床邊的地板上,繼續練習解釋。
剛才他在仔細地看她,她是知道的。她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能感受到他在她的麵前,甚至還能感受到他的臉跟她的臉有多少距離。她有點不習慣,過了一會兒稍微翻了翻。沒想到已經在床邊的汐檬一翻就翻到底下,將王詡的那個正在在對著空氣說話的嘴唇吻了個嚴嚴實實,也將他穿著睡袍的身體抱了個嚴嚴實實。
當他的唇完全覆上她的唇的時候,一股奇特的電流從嘴唇開始躥向心髒,緊接著流向全身,有那麽五秒鍾的時間,兩個人都呆住了。
然後是一聲條件反射瞎的“啊~~~~”,聲音太響,驚醒了這個別墅裏的另外一個人——謝晉西。
聽到次臥的汐檬大聲呼叫,睡在客房的晉西也跛著腳出來了:“怎麽了,檬檬,你怎麽啦?出什麽事情啦?”心急火燎的他恨不得能立馬飛到汐檬的身邊,就在他推開門的時候,瞬間傻了。
眼前的這兩個人,都穿著睡衣,不但親上了,還抱上了。晉西瞬間火冒三丈,拉起王徐,朝著他的臉頰就是一拳。
這已經是今天王詡挨的莫名奇妙的第二拳了,要不是看在他跟汐檬青梅竹馬的份兒上,這樣的男人王詡老早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了。眼前的這個謝晉西,死皮賴臉要住在他家,打著“哥哥”的旗號對汐檬安著男朋友的心,仗著自己受了點傷就各種求關注,王詡也老早看不順眼了。他怒了,抬手也給了晉西一拳。晉西的腳受傷,怎麽能受的住力量這麽大的拳頭,步步倒退,一屁股摔到地上。
汐檬見狀趕緊上前去扶。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呀,啊?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裏麵,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呀?說啊!”晉西一把把汐檬推開,眼睛裏充滿了怒火,這股怒火燒的他的聲音也變了,變得焦灼不安,變得支離破碎,變得有點發抖。
“我們在幹什麽,關你屁事啊。”王詡不是嚇大的,根本不吃這一套,晉西的這一套在他看來就是弱者的反應,虛張聲勢而已。
“關我屁事……我是她男朋友,你說關不關我的事?”晉西語無倫次,在他身邊的汐檬也瞪大了眼睛,什麽時候她變成他的女朋友了?還是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
“你是她男朋友,那我還是她的……老板呢!”王詡的話說到一半,明顯停頓過,思考過。
他知道自己有還有一個尾巴沒有弄幹淨,那就是遠在國外的蘇煙——全S市都知道,蘇煙是他的未婚妻。按照現在全國上下女性朋友討厭小三的勁頭來看,縱使汐檬才是真正受委屈的那個,但最後輿論還是會倒向蘇煙的那一邊,如果沒有把這個問題解決掉,他對她來說是什麽身份這件事是不能在任何人麵前暴露出來的,否則隻會給汐檬帶來更大的傷害。
“哼!老板!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老板啊,是老板就可以對自己的職員為所欲為嗎?你還有沒有道德底線啊?!”坐在地上的謝晉西打不過王詡,有個機會能抓住他的話柄,便狠狠地朝他說了一通。
不能說,不能爭,不能逞一時之快。王詡拚命告誡自己,右手手心也因為太用力而被自己掐出了血,血隨著地心引力又滴到了地板上。
“我去睡覺了。”半晌,他丟下這一句話離開次臥,去主臥,他的背影孤單而落寞,與他平日裏的不可接近有著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