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職場老油條
“王所，今天三個公司一共有8份文件等您簽字，文件我已經按重要程度排序發給您了；十一點半，您約了飛達的陳總在開元大酒店用餐；下午兩點鍾，您在律所有個會議；下午四點鍾，您約了小包總；晚上還有個飯局……”
交代完這些之後，餘柒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還有那個宜發的田珊，還在會客室等您，您看……”
王詡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動了動嘴巴說：“這個人你來……”
餘柒嗯了一聲，剛抬腳轉身要走，王詡好像想到了什麽又叫住了她：“最近律所和谘詢公司那事情多，我可能有半個月的時間會抽不出時間來這邊，你要幫我照顧好我們一組的人……尤其是她。”
餘柒冰雪聰明，當然知道這個“她”是指汐檬，同樣的，王詡也深知餘柒的聰慧，很多事情不用講的太透徹她就知道了，這也是為什麽他不喜歡招未婚女性做秘書卻還是選擇了餘柒的原因，有些東西講緣分，也講默契，這可以減少雙方溝通成本，事情也會變得順手多了。
“好的，您放心。”餘柒鄭重其事地承諾下來，這件事就算王詡不說，她也是這麽打算的。
“哦，還有……”王詡揉著太陽穴再次抬頭。
“咖啡。”餘柒接過話茬。
兩人相視一笑。
王詡頻繁喝咖啡這件事情是最近幾天餘柒心中最大的一個問號。根據餘柒對王詡的了解，他是一個喜歡健身，不喜歡熬夜，生活很有規律的人。三年以來，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要靠咖啡支撐精神的情況，而最近不知道遇到什麽事情，他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這多多少少總對工作有一些影響，好多細微的錯誤都是餘柒偷偷的改過來的。她很好奇他最近經曆了什麽，但是本著對他尊重的原則也沒有過問，畢竟是上下級的關係，這個問題還是偏私人了一些。
……
看到秘書餘柒走去茶水間，田珊拿起大衣、圍巾和包包，慢悠悠地從會客室出來。她已經等了不少時間了，也親眼看到王詡來公司了，但是等了半天，都沒見人來叫她，她就這麽被冷落了。不過田珊可不是什麽職場小白，她清楚地知道什麽情況主動出擊對自己最有利。
左右張望了一番，就選了一份方向走過去。
叩叩叩
“進。”王詡沒有抬頭，心想今天餘柒怎麽這麽快就煮好咖啡了。
“王所，別來無恙啊。”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根本就不是餘柒的。
“你說吧，為什麽要到我們這邊來？”王詡抬頭看了田珊一眼，又低頭自顧自看文件。
田珊穿著香檳色高跟鞋和一條黑色羊毛絨的裙子，袖口處鑲嵌了層層線質蕾絲，那裙子是緊身的，把她傲人的曲線展現地淋漓盡致。她化了濃妝，紅色的嘴唇妖冶的像一朵怒放的玫瑰。
“正式開展工作之前，兩家走動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她故意用溫柔又甜膩的聲音講出這些話，一邊說一邊還扭動著身體走到王詡的身邊。
王詡的視線並沒有離開電腦，這樣的女人，他見多了，要麽就是想要他的錢，要麽就是想要他的人，所以他內心並無任何波瀾，反而生出一絲厭倦。
感覺到王詡強大的氣場和冷漠的神奇，田珊清了一下嗓子補充道：“盧總說了，你們公司這麽多人去我們那邊做審計，那這些住宿費、餐飲費、交通費……全部都得我們公司負責。還不如我一個人到你們這邊來，白天我配合你們工作，晚上還可以……”她說著說著就被王詡的臉給迷惑了，也被自己的妖嬈勁給帶偏了，幾乎是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要摸王詡的臉頰。
王詡伸手擋開了她的手，站起來托住她的下巴溫柔地對她說：“你這個樣子……真是夠賤！”
田珊臉色馬上由紅轉白，似是受了驚嚇一般。
她確實是受到了驚嚇，在她心裏，雙方公司現在是合作關係，不管怎麽樣，她田珊是頂著兩個公司合作的帽子來到信誠的，王詡無論如何都會給三分麵子。然而她想錯了，別說今天來的隻是宜發的一個秘書，就算今天來的是他們老總盧安明，但凡老盧惹得他不高興，他照樣願意放棄合作。別的本事他王詡沒有，但賺錢的本事他有的很。再說了，當初之所以選擇跟宜發去談合作，也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至於兩家合作到底成不成他並不關心。
看到田珊已經嚇得有點後退，王詡便整了整衣服坐下來，繼續看文件：“你不說，我隻能請你離開了。”
田珊悻悻地退回到辦公桌對麵的小沙發上：“這次來確實是我主動申請的，我有一點點私事需要處理，至於是什麽，我想你肯定沒有興趣知道。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的是，我不會給我們雙方的合作增加阻礙的。”
“好的，我會叫餘柒給你安排的。隻是，你要守本分。”“守本分”這三個字，王詡是加重音說出口的，這代表他允許田珊在他們公司的前提是她不能觸碰任何跟宜發沒有關係的東西。
王詡也知道這次她說的不是謊話，因為盧安明是一隻出了名的“鐵公雞”，這樣的人跟他合作的利潤空間很有限，所以他幾乎找不到別的什麽合作夥伴，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而田珊，雖然是一個職場老油條，卻也是一個不經嚇主，至少跟餘柒比，差距不是一星半點，所以也沒什麽可以擔憂的。
餘柒是自己看好的人，將來，也許，有一天，他會帶她回S市的公司，所以她仍須成長。
田珊獲得留在信誠的許可之後，拿起大衣和包就出去了，正好撞上手拿咖啡的餘柒。餘柒看了本應坐在會客室，但卻出現在王詡辦公室的田珊一眼，開始感覺驚訝，但隻是一瞬間，她就明白了。這個人不老實，早上剛來的時候那副柔弱客氣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王所，您的咖啡。”
“嗯，謝謝。”
“對不起，我沒能看住她。”
王詡瞄了一眼田珊假裝忘記卻是故意留下的圍巾，回餘柒道：“沒事，你給她隨便安排一個地方吧，我們畢竟跟宜發有合作。隻是要小心點，她是個職場老油條，不一定會按規矩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