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個人是誰
她觸電般地縮回自己的手：“對不起啊……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這句話真是……熟悉！
上次她也是這樣，像一隻受驚後的小白兔，慌亂之下對他說她會負責。
……
上班路上，陽光正暖、空氣清新。
奔馳車內放著略帶節奏感的音樂，昭示著這充滿活力的新的一天，也恰到好處的打破了兩人沒有交流的尷尬。
十字路口，遇到紅燈，王詡平穩地停下車，也順勢關掉了音樂。
“那個人是誰？”王詡突然開口問道。看似不經意的一個問題，他卻在心裏醞釀了好久，比起他在生意場上的殺伐決斷，真是遜色太多了。
“你是說晉西哥……”汐檬看著王詡的側臉，硬生生地咽下了另外一個“哥”字。陽光從車窗外照進來，把他這張臉朝著汐檬的這一麵打上了一個好看的陰影。
哥……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他姓謝，叫晉西，是我的鄰居。我們兩個從小一起玩到大。前兩年他研究生畢業，在S市一家挺有名氣的企業工作。”汐檬老實交代，畢竟跟他住在一起，向他報告實際情況也是應該的嘛。
“他為什麽會來這？”綠燈亮了，他腳踩油門，問了這一路上的最後一個問題。
“哦。他這次會到H市來，應該是出差。”汐檬回答的很流利，有且意識地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避開了自己不想說的部分。
到了公司以後，汐檬花了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把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搬到審計一組的辦公室。這個辦公室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她，另外一個就是林嬌。
也許是人少，也許是她們兩個並不太熟，辦公室裏靜的出奇，唯一的動靜是一隻加濕器在無聲無息的噴著霧氣。汐檬和林嬌這兩年一共隻接觸過兩次，一次是之前的拚酒事件，一次是包括她倆在內的四個人在“燒烤新主義”吃東西。第一次的林嬌好像是受了什麽刺激，第二次她是給餘柒麵子。而這回林嬌狀態正常，辦公室裏又沒了餘柒，兩人之前仍然是陌生的。
不，也許不止是陌生。
對於汐檬來審計一組的這件事情，林嬌心裏是不開心的。一直以來一組就隻有她和王詡兩個人，並沒有其他人，這給喜歡了王詡三年的林嬌一種“獨寵”的心裏感受，總是覺得自己比其他女同事略高一等——雖然事實上王詡從頭到尾都跟她是純粹的小組合作關係。
而從個人能力的角度來看，汐檬也是不適合一組的。從硬實力上來說，她和王詡都持證好幾年了，汐檬到今年還沒考出；從軟實力上來說，這幾年他們做的公司都屬於比較複雜的類型，一般人還真不知從何下手。
“汐檬，你去給我泡杯茶吧。”林嬌想著，氣不打一處來，用這樣一句話打破原先的安靜。這樣的短板組員，除了複印資料也沒別的用處了，叫她去泡杯茶她也不能有什麽意見。
但汐檬並沒這個方麵去想。在她心裏，她一直覺得林嬌是能力出眾的人，相應的，她的工作比自己的重要，替她泡個茶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即使她呆在老李的組裏從來沒有替老李泡過茶，但麵對林嬌這看似正常的要求，她還是說著好呀，然後拿起林嬌的杯子，就高高興興地去茶水間了。
……
上午八點四十五分，茶水間。
信誠的茶水間不是很大，白色牆壁和吧台的背景下，放著幾張牛油果綠的高腳凳子和一張135°彎曲的沙發，半掩的落地窗射進了溫柔的暖陽，照得棕色格子的地毯有些發白。
茶水間隻有餘柒一個人正在煮咖啡。
“好香的咖啡啊。”汐檬深吸一口氣，跟餘柒打招呼。
“香什麽啊，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味道。”餘柒邊煮邊皺眉。她喜歡花香、果香等一係列甜甜的香味，但是確實不喜歡咖啡這種厚重的香味。所以剛進來的時候汐檬一直開餘柒的玩笑，說她精明能幹的外表之下，藏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餘柒也倒是從來沒有反駁過。
“不喜歡你還煮啊。”汐檬打趣道。
“怪王所咯，昨晚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今天上來就問我要咖啡，說要提神。哎，你說他也是天天健身的人，精力不至於這麽差吧。”餘柒嘟囔著嘴說道。
“呃……是吧，我不知道。”汐檬的睡眠質量並不好，一半是因為她總是睡著睡著就掉到床下，另一半是因為她自己的警覺性，這兩件事都要歸咎於她的童年陰影。所以如果說半夜自己周圍有什麽響動，她是一定能知道的。可是昨晚……除了晉西跛著腳出門倒水喝之外，沒聽到有什麽聲音啊，而且今天早上自己還睡得醒不過來呢。
“呀，那你到這邊是為誰來泡茶的，平時沒見你喝茶呀。”餘柒一手拿出檸檬香味的紙巾捂住鼻子，一手指著汐檬手裏的茶杯不解道。
“哦，我這不是被分到審計一組了嗎，林嬌她可能事情比較多吧，我來幫她泡一杯。”
“她還真行啊，你剛去就給你下馬威。你們同在一個組工作，都是組員，沒有上下之分，你幹嘛幫她泡茶。”
“反正別的事情我也不太會做，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否則，我也不知道我在一組的價值在什麽地方。”汐檬攤著手說道，內心並沒有什麽不滿。
“嗯，那倒也是。”餘柒深深地為自己的莽撞自責。她剛才的那句話是因為內心的善良正直脫口而出，但是這並不利於一組的團結。汐檬剛剛過去，除了工作認真也確實沒有其他什麽優勢，她需要一個能容納得了她的環境。相比較林嬌用實際行動證明汐檬不適合呆在一組來說，泡杯茶之類的事情真的不算什麽。也許她指使她做一些小事情，氣頭兒過去就好了，也許……如果真的變本加厲，自己這個做秘書的還是要替王詡看著點汐檬的。
“我好了，我們走吧。”餘柒一手拿著咖啡，一手挽起汐檬，兩個姑娘親昵地走回辦公室。
如果辦公室裏有哪幾個人是不能得罪的，那她餘柒也是排的上號的。她要用實際行動警告辦公室的人，你們都對汐檬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