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懟人了
李岩東是汐檬她們組的組長，行事向來穩重，做事有計劃，很少出現突發狀況，尤其是他帶了汐檬這個組員之後，王詡對他更加看重。現在他已經是二組的審計組長了，做的那些項目的都比較優質，收價不菲，多少助理眼紅汐檬的這個位置，同樣的，這個位置也為她拉來不少仇恨。
果然
“臥槽，看不出來她本事挺大啊，換了件衣服，組長又要帶著她去外勤了。”
“老板和組長通吃啊！”
“不會吧，李組長都多少歲了，你們別這麽毒舌好吧。”
“是啊，李組長是有老婆的人了。”
“我聽說，咱老板都有未婚妻了……”
“啊，那這汐檬也太作孽了！同時做兩個人的小三？！”
“是啊，老板和李組長，一個帥氣多金，一個溫和儒雅，有拜金女喜歡粘著他們也很正常啊！”
“臥槽，這段位，牛逼了！”
汐檬本來還認認真真在看底稿，好家夥，辦公室裏的人越說越離譜……不是看準了她安靜嘛，不是看準了她喜歡息事寧人嘛，好啊，那就來唄！
她突然“倏”的一下站起來，點開手機的錄音功能，走到那個汙蔑她是小三的人麵前：“成年人要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你說我是小三，如果你說的是事實，請拿出證據，我願意在辦公室裏麵裸奔三圈；如果你不是事實，最好馬上跟我道歉，否則你就是誹謗汙蔑，侵犯我的名譽權。”
同事A：“名……名譽權，別鬧了，街頭小報的說法，難道真能上升到法律的高度？”
“不好意思，名譽權是《憲法》賦予我國公民的基本權利之一，如果你真那麽閑，我勸你，不要醉心於八卦，多去看看我們國家的法律，知道一下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相信到那個時候，你的業務水平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同事A氣的沒法反駁，又不甘心——剛才明明那麽多人聊得嗨，為什麽盛汐檬就隻針對她一個？
汐檬：“不想道歉？很好，那就……”
同事A：“對不起，我不應該亂八卦！我沒有證據！”
辦公室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嚇傻了！這還是那個什麽事情都漠不關心，說她什麽都不會反抗的盛汐檬嗎？難道是因為她今天的衣服，那種血紅加暗黑的套裝加持了她的殺氣？
老板辦公室，正在跟吳澤峰討論業務的某男一本正經的臉上突然嘴角一勾。
坐在正對麵的吳澤峰：“……”拜托別勾了，我的直也是有限度的！
吃完午飯，汐檬麻利地拿起書包，收起電腦，朝小魚揮手道別，跟在老李後麵屁顛屁顛走了。
她今天心情不錯，生平第一次懟人就這麽莫名奇妙的贏了……不對，她居然敢懟人了？誰給她的勇氣？
她腦子裏又飛過一個畫麵，畫麵中一個女孩醉醺醺地坐在馬桶邊的地板上，眼神迷離無焦距，嘴裏不停控訴：“有什麽嘛，不就是喜歡欺負我嘛，我不搭理你總沒關係了吧……好了，這下大家都來欺負我了……這就過分了吧……可是我怕事情搞大，還是不敢伸張……”
對麵地板上坐著一個帥氣逼人的男人，聲音性感低啞：“有我在，搞不大，你盡情反擊吧！”
汐檬：“……”誰有這種本事敢如此口出狂言？總不會是……
N市距離H市是一個半小時的高鐵車程，不算遠也不算近，但N市是旅遊大省，整個環境非常舒適，城市幹淨整潔，布局錯落有致，河流蜿蜒流轉，是個散心的好去處。
老李和對方倉庫負責人交談了一番之後，拿出常規方案，做了針對性修正，和汐檬二人投入了緊張忙碌的工作當中。
……
N市宜發財務公司
公司負責人盧安明正在辦公室招待貴客。
秘書補了個妝，泡了上好的碧螺春，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到盧安明辦公室門口，拉了拉衣服，稍微整了整儀容，伸手敲門。
“盧總，茶泡好了。”
“哦，不用了。”
秘書一怔，老板今天是自己泡茶？今天來的小夥子竟有這等分量？
“今天這位是貴客，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盧總見外麵沒反應，馬上補充道。
“好的。”秘書的眼神有點暗淡下去。
剛才盧總去樓下迎來一位又高又帥的小夥子，看那小夥子的穿著價值不菲，舉手投足間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路人甲。他一進門，顯然引起了公司女同事的注意，好似平靜的湖麵被投進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而秘書田珊的心中就不止是漣漪那麽簡單了，而是波濤洶湧，急於將小夥子拿下。
沒關係，還有機會。田珊暗自想著，“噠噠噠”走回辦公室。
“珊姐，你知不知道今天來的那位是誰啊？”坐田珊對麵的小姑娘是實習生，事情不會做，但特別會跟人攀交情，當初他就是靠這個本事坐進了田珊這間暖氣充足的辦公室。
“是誰？”
“叫什麽信誠事務所的負責人應該。”實習生湊到田珊耳朵邊上，壓低了聲音說道。
“信誠？”這個名字田珊並不陌生，她曾幫盧總約過好幾次，但一直沒有成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對方主動找上門，而且掠過她，直接找的盧總。
田珊心想，錢果然萬能啊，信誠雖經營得有聲有色，一副傲氣淩雲的樣子，但也不舍得放棄咱們宜發這塊肥肉。
宜發是N市老牌的財務公司，手上有一百多號專職財務經理，幾千家公司的財務工作。隻可惜老板盧安明是個財迷，非常精，能咬下一塊決不咬九毛，他們曾跟多家會計師事務所合作過，但大多因為沒什麽錢可以賺，而跟他們終止了合作。最近幾年互聯網發展迅速，田珊無意中發現這家在H市的事務所成長飛快，但幾次都約談不成。
沒想到他都已經放棄聯係了，對方到主動找上門來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下絆子嗎？田珊內心有點嘲諷，果然長得好看的人就是不會做事。她拿出抽屜裏的小鏡子照了照，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得意的笑了笑，自己是個例外。
“珊姐，你長的真好看，用什麽牌子的護膚品啊？皮膚都能掐出水來。”實習生笑嘻嘻說道。
“哦，還行吧，我是用……”
“誒，這個好這個好，我在化妝品專櫃見過這個牌子，老貴了……”
“還行吧，你用是貴了點……要不我送你一個”
田珊翻了半天抽屜，拿出來一個小樣丟給實習生。
實習生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還是露出了滿麵笑容：“哇，謝謝珊姐，你可真是個好人”
……
工作起來，時間過得特別快，沒一會就到了晚飯時間。
“小盛啊，你今晚想吃什麽？”老李站起來，捶了捶腰說道。
“我今天想自己去逛逛，可以嗎？”汐檬眨了眨眼睛，算是請求。老李這個人很有親和力，汐檬心裏可沒有把它當成師傅或者組長，就當他是一位長輩。
老李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接到了電話：“喂，王所……嗯，我在N市呢……哦哦……好的……沒事，好著呢……好的，那您一會兒發我手機上……再見。”
“那我走了哦？”汐檬看到老李掛了電話，跟他打招呼。
“可能今晚不行。王所也來N市了，這裏的客戶請他吃飯，他叫我們陪他一起。”老李溫和的笑道。
汐檬驚訝，王詡談業務從來不會帶上誰的呀，這回居然一叫叫倆？
“我們？我也去？”
老李倒是滿麵春風：“是的，是這個意思。”
汐檬：“我可以不去嗎？”
老李：“恐怕不行，王所那邊就他一個人，撐不起門麵啊！”
汐檬：“……”他一個人撐不起門麵？嗬嗬，誰見過魔王談事情還要帶小鬼的，老李你沒事吧……
老李：“好啦，就是吃個飯而已，又不用你說話，你就當看不見他們好了。”老李笑著安慰汐檬。
汐檬：“……”是啊，吃個飯而已，等下吃出內傷，我可不負責把你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