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心生隔閡
夏末連著兩天沒有給夏母打電話,夏母也沒有給她打電話。
到了第三天,夏末終於忍不住給夏母打了個電話過去。
“媽,您現在哪呢?”
“哦。”夏母那邊不自然的停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我在家呢。”
“我今天想回家看看您。”夏末柔聲說道。
“怎麽了?有事嗎?”夏母聲音裏的遲疑和不情願,讓夏末下意識的就覺得夏母的身邊還有有人。
“媽,您是一個人在家嗎?”夏末擰眉問道。
“啊……是呀!我不一個人在家,還能有誰呀?”夏母低聲的笑著。
但深深的熟悉著夏母的夏末,輕而易舉的就聽出了她的尷尬。
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陸宛秋在夏母的身邊呢。
“如果您沒有時間的話,那就哪天有機會再說吧。”
“有,我有時間。”雖然隔著電話,夏末也能想象得出來,夏母臉上的笑容一定是僵在臉上的,“你來吧,我在家裏等你。”
夏末掛了電話,忽然就不想去了。
她本來還想著把元琦抱過去給夏母看看呢,可是現在看來,還是不要抱過去的好。
夏末拎著水果敲開門時,看到了打扮整齊的夏母。
“媽。”
“夏末來了!”夏母的這一聲“夏末”,讓兩人都有些尷尬,“快進來快進來!”
夏母象補救似的,拉住了夏末的手,熱情的把她拉了進去。
但夏末的心裏發現,她和夏母之間已經產生了一道隔閡,雖然微不可見,但卻真實存在。
夏母對夏末很是熱情,一會兒給她拿飲料,一會兒給她拿蘋果的。
可是這些在以前都不曾出現的情景,現在忽然出現,讓夏末越發的覺得自己就象個外人似的了。
“媽,您別忙了,我呆會就走。”夏末攔住了夏母,“我上次還沒來得及問您,恒姨現在怎麽樣了?”
“她沒有什麽事了,還在海南呢。”夏母也坐到了沙發上,看著夏末小心的問道:“陸家的人這兩天有沒有去找你?”
“沒有。”其實劉豔姿這幾天,天天都給她送湯喝,她攔都攔不住。
“怎麽沒去找你呢?”夏母不太相信的問道:“也沒給你打電話嗎?”
夏末長出了一口氣,“媽,是不是陸宛秋來找過你了?”
“沒有。”夏母快速的搖了下頭,接著就再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媽,茶幾上的糖和水果,還有杯子,都不是咱家的。”夏末又看向了門口的那雙高檔皮拖鞋,“那雙鞋也不是咱家的。”
“那是……”夏母想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說道:“她,她隻是來看看我。”
“她能來看你,那很好。”夏末的心裏更不高興了。
她不是因為陸宛秋來看夏母不高興,而是連拖鞋和水杯都準備好了,就隻是看看那麽簡單嗎?
夏母對她的一次次說謊,不就代表了在夏母的心中,陸宛秋要比自己還重要嗎?
“媽,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夏末看著麵前明明熟悉無比,親密無比的母親,酸楚的站了起來,“你有什麽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末末,”夏母一下子站起來拉住了夏末的手,“這才剛來,怎麽就要走?再呆一會兒吧。”
“我過兩天有時間再來。”夏末伸手抱了一下比她矮了一點的夏母,“您要是不想回李鐵征那了,就別回去了,我接了兩個廣告,到時把錢給您送來。”
“不用,媽不要你錢。”夏母抬頭認真的看著她,“但是有件事情,媽媽得求你幫忙。”
“什麽事?”夏末看著她,溫柔的笑道:“隻要您開口,我辦不到,也得想法子去辦呀。”
夏母聽她這麽一說,頓時到有些猶豫了。
“怎麽了?很難辦嗎?”夏末看夏母不語,就關心的問道:“您有什麽話,還不能跟我說呀?”
“末末……”夏母還真是萬般的難以開口。
“呃?”夏末耐心的看著母親,等著母親繼續說。
“末末,你能讓陸家把宛……陸宛秋的銀行給解凍了嗎?”夏母說完臉色漲的通紅。
“媽,這件事情是陸家和陸宛秋的事,我真的愛莫能助。”夏末轉身去門口換了鞋。
在要出去的瞬間,她還是忍不住的回了下頭,看著眼巴巴的夏母,“媽——”
夏末本想說:陸家養了陸宛秋二十多年了,現在發現是她爸爸偷換了孩子,憑什麽還得給陸宛秋錢?如果給,那是念著往日的情義,如果不給,那也是天經地義。
可是看著夏母的模樣,夏末意識到,如果自己真說了的話,夏母可能就會傷心,所以她忍了一下,並沒有把心所想說出來。
“媽,我先走了。”
“末末,”夏母看著快走到樓梯附近的夏末,又開口叫了聲:“陸宛秋說陸家現在就聽你的。”
“我知道了。”夏末回頭看了眼夏母,有失望有無奈的說了句:“我走了。”
回淩家的一路,夏末的心裏都沉甸甸的,鬱悶到了極致。
直到看到了元琦那笑盈盈的小臉,她的心情也沒有得到舒展。
淩元琦跟她很親近,但是卻一直都不肯叫她“媽媽”。
“元琦寶貝,我是你媽媽,是你親媽。”夏末坐在元琦的旁邊,看著在自娛自樂的元琦,苦悶的說道。
元琦抬頭衝著她笑了笑,把手裏的一個玩具遞給了夏末,“好玩。”
“元琦,你喜歡不喜歡我?”夏末晃了下玩具,問道。
元琦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才點頭,道:“喜歡!”
“那你為什麽不叫我‘媽媽’呢?”夏末把他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拉著他的小胖手,道:“我是你親媽,如假包換的親媽,是最疼你,最愛你,最寵你,最希望你幸福的親媽。”
元琦還是對著她笑,但就是不開口叫。
“難怪你爸爸叫你是‘臭小子’!你真的就是個臭小子!”
夏末無奈的把元琦又放回到了爬行墊上,盤腿坐在他旁邊,用胳膊肘著下巴,看著又開始自己玩起來的淩元琦。
“相處的再好的感情,也濃不過血緣嗎?”
“那是當然的了,要不然怎麽都說‘血濃於水’呢?”淩亦琛輕聲的走到了兩人跟前,笑著蹲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