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的餘生,隻是為你
後麵兩個字,讓冷落雪更加震驚,長長的眼睫毛在風中微微顫抖,心跳被男人的直白攪亂了頻率。
赫連暮森輕歎一聲,眸子湛黑又深情,“落落,我承認,先前隻是想要你陪我演出戲。也想過一年後,就那樣各自天涯。
可是,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你的想法有了改變。
我想,應該是從遇到你第一次開始,我的心就被你淪陷,要不然,我不會又是讓你做保姆,又是讓你做秘書,更不會讓你做我的妻子,絞盡腦汁的要把你放在我身邊。
隻不過,是我一直不肯麵對自己的內心,不肯去承認愛上你罷了。
上次你為了楚影兒沉落海裏,我的心都快要窒息了,害怕你有個三長兩短,會遺恨終生。
那晚,我把自己關在書房,想了一夜,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內心。
從那時起,我就下定了決心,此生,我要為你遮風擋雨,護你愛你,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無論你父母是怎樣的人,都不會左右我要你的決心,相反,我還得感謝他們生下了你,讓我能與你相遇今生。
所以,落落,做我真正的妻子,連同你的人生,你的心,一並交給我!”
一番深情話落,兩人對望,室內久久靜謐,微小的塵埃在空氣中漂浮著。
許久,冷落雪才懵懵地開口,“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男人黑眸閃著幽深的光芒,頭一低,攫住了女孩粉紅的唇。
冷落雪睜大了雙眼,一時間難以消化男人的突然襲擊。
男人抱著她側身傾倒,冷落雪便仰躺在了男人的臂彎裏,然而男人的唇,卻越發如魚得水。
冷落雪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盡管接吻過多次,都不如這次的深切、纏綿。
她思想放空在天際,人徹底軟化成一灘春水,任由對方主宰著她的一切······
“還懷疑嗎?”
不知吻了多久,男人低啞如大提琴般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吟。
冷落雪臉色已經緋紅,微微喘著氣,迷迷瞪瞪地看著近在眼睫的男人。
男人發出一聲輕笑,隨即,吻再次鋪天蓋地而來。
“唔——我,相信你······”冷落雪怕死了這樣的溫柔,搖著頭,喘著氣道。
赫連暮森這才鬆開她,指腹曖昧地在她唇上擦了擦,一笑莞爾,蘊含著無盡寵溺。
“你的手,能不能放開?”冷落雪聲音低低的,還帶著羞澀。
赫連暮森看著她連脖子都染上粉色,畫麵絕美,眼眸忍不住又暗了些許,手上的動作故意一緊,“放開哪裏?”
“你······色坯!”冷落雪羞得很想拍男人兩巴掌,又因為身體嬌弱,對男人無可奈何。
赫連暮森不再逗她,有些遺憾的收回放在雪峰上的手。
那握在手心裏的觸感,真的妙不可言,手上似乎還帶著上麵的餘香。
現在就這麽瑩瑩難把握,以後,若是被他日夜疼愛,豈不是還要大幾個號······
“流氓!”見男人一直盯在自己敞開的領口內,冷落雪咬牙啐罵。
這男人不是不近女色麽,怎麽在她這裏,竟是個徹頭徹尾的色魔?
騙子!偽君子!
冷落雪推了一把男人,動了動身體,卻引得腳上一陣疼。
“嘶——”
“別亂動!”
赫連暮森急忙將冷落雪抱住,為她調整好坐姿,讓她踏實地靠在枕頭上。
冷落雪氣哼哼地瞪男人一眼,“都怨你!”
赫連暮森心有餘悸,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
冷落雪嘴唇張了張,他居然對她說對不起?他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赫連暮森嗎?
為什麽她落了一次水後,這男人就哪裏都不對勁了?還是說,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他是太在乎,害怕失去她?
忽然想到男人說的另一句話,冷落雪眯了眯眼,“赫連暮森,你說你說的都是真心話,那我問你,你心裏,會不會還在想著你那個曾經的她?”
赫連暮森眼眸微頓,淡定的俊容出現一道細小的裂縫。
他這樣,冷落雪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沉靜了一會兒,赫連暮森終於沉沉道:“的確,我將她視作親人,也想等她長大娶她做妻子,但是,我弄丟了她······”
對於男人的坦言,冷落雪心裏並沒有輕鬆,反而越來越不是滋味。
“也就是說,你隻是因為沒有找到她,麵對了現實,才下決心再愛一次是嗎?”說完,冷落雪緊緊盯著對方的眼睛。
赫連暮森手指曲了曲,沉默了片刻後,凝著冷落雪。
“落落,我找了她十幾年,甚至動用了所有的勢力,都沒能找到她的下落。
十幾年來,我一直自欺欺人,然而事實是,她,或許真的不在了。
直到遇到了你,我發覺,我冰封冷凍的那顆心,有了複蘇的痕跡,再然後,冰雪消融,對你的愛如驚濤駭浪般不由自己。”
冷落雪直視著對方,繼續追問,“如果,某一天,你忽然有了她的消息,找到了她,你又該如何?”
赫連暮森一怔,然後搖頭,堅定地道:“沒有如果,我現在愛的是你,我一旦愛了,就如磐石不會轉移!”
“我一定要你說個如果呢?”冷落雪堅持著,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
赫連暮森深吸一口氣,坦然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改變。我會視她如親人,如親妹妹,你我的親妹妹。”
對於男人的回答,冷落雪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不是她矯情,而是,愛情,從來無法替代。
見冷落雪神情緩和下來,沒有了方才的疑慮,赫連暮森內心也長舒一口氣。
他握著冷落雪的手,“落落,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就公開關係,我會給你一個最浪漫最難忘的婚禮。”
冷落雪撅撅唇,頗為傲嬌地哼哼,“少一廂情願,我又沒有答應。”
赫連暮森淡笑,在她手背上親了親,“你不答應也不行,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舉行婚禮,不過是告訴世人,你冷落雪,是我赫連暮森的女人,任何男人都別想打你的主意。”
冷落雪又是哼哼,不說話,心裏卻打翻了一罐蜜糖,甜滋滋的。
彼此說開後,兩個人都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中,手緊緊握在一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連空氣都是甜膩的味道。
“落落,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那個院長是哪裏人,我好幫你去找她問問。”
赫連暮森終於想起了正事,黑亮的眸子裏恢複了冷靜。
冷落雪摸摸鼻子,幽幽歎道:“我當時隻有六歲,隻記得那個院長在南城藺山。我想,那個教堂也就叫南城教堂吧。
至於院長的名字我不曉得,好像聽老師喊她姚院長······”
“你怎麽了?”望著忽然站起身來的男人,冷落雪有點莫名。
赫連暮森一向麵無波瀾的臉色充滿震驚,處變不驚的眸子裏蕩著層層漣漪。
他盯著冷落雪,來回端詳,似乎,他才第一次認識她,要把她從頭到腳看個仔仔細細。
冷落雪被他看的心裏怪異,不滿地斜乜對方一眼,“中邪了?”
赫連暮森驀地清醒過來,再次坐下,依然緊盯著冷落雪的眉眼,連聲音都帶著幾不可察的激動。
“你是說,你在教堂呆過······對了,你剛開始是說過,你母親帶著你一直帶到了六歲······”
男人似乎有些語無倫次,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冷落雪被他弄得雲裏霧裏。
“你是六歲才去的南城,院長姓姚,後來她就莫名其妙地心疾複發······對,這一切都很吻合,都對了······”
這麽說,那年在南城監控裏看到的小女孩,的確是冷落雪,也難怪至此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蹤跡,卻原來,是和白瑜他們去了f國。
卻害慘了他這個癡心人,在南城駐紮那麽久,渴望著再次相遇。
冷落雪看著赫連暮森一會兒驚喜,一會兒在抽絲剝繭似的推理什麽,心頭的不解越來越深,她還從來沒見過神情這樣大起大落的赫連暮森。
忽然,赫連暮森一把抓住她的手,“落落,你那時候是不是很喜歡一個洋娃娃,栗色的卷發,白色的紗裙,是不是?
你腳上還喜歡穿著一雙紅色的小布鞋,鞋子上繡的圖案是一對燕子?”
冷落雪吃驚地張大了嘴,“你,你怎麽知道?難道,你當時也是那教堂裏的人?”
赫連暮森眼底露著興奮狂喜的光亮,“當時,我······”
他頓住,眼眸一轉,理智終於上線——
不行,他才剛剛跟她表白,如果讓她知道他是那位少年,她會不會質疑他方才的誠意,以為他愛的隻是從前的情分,而不是如今的她?
因為方才她就一直揪著他的“心上人”那件事不放,顯然,現在告訴她十三年前的那段緣分,不合時宜。
大腦迅速思慮了一圈,赫連暮森麵不改色地接著道:“我當時,也是聽南城一位朋友說的。
他說,南城藺山教堂走失了一位小女孩,出動了很多人尋找,後來,在藺山的一座山峰溝壑下,找到了女孩抱著的洋娃娃,還有一隻繡著燕子圖案的小紅鞋。
還聽他說······大家都以為小女孩被野獸給吃掉了,那個姓姚的院長深感內疚,從此不言不語,成了癡呆······
我,也就隻是聽了這麽多,剛才聽你提到南城,還有你當時的年紀,我才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
聽完赫連暮森的一番敘述,冷落雪沉默了,目光黯淡中流動著一抹憂傷。
原來是她拖累了院長。
又似乎想起了什麽,冷落雪歪著頭看向藏不住興奮的男人,“我記得,我剛剛去南苑時,你就問我有沒有去過南城,你當時不可能知道我就是那個女孩,為什麽會問?”
赫連暮森眼神飄移了一下,然後看向冷落雪,一本正經地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冥冥之中,你讓我想起了那個小女孩。”
冷落雪有點不相信,這理由,牽強的很。
正想繼續追問,男人話題一轉,反問她,“那我當時問你,你為什麽說你沒去過南城?”
冷落雪到沒想到男人會這麽問,幽幽道:“當時你好端端問我有沒有去過南城,我以為你是我那個生母派來打探我的人,心裏想著,她派人來探我口風,無非是想看看我還要不要認她,如果我堅持認她,她也好做做準備用什麽理由甩了我。
我當時很痛恨她,不想再聽到她的任何消息,就直接對你說沒去過南城,也是告訴她,她既然不認我,我也就不會再記起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時光!”
赫連暮森抱住她的肩頭,“落落,對不起······”
他不該問的,惹得她傷心難過。
冷落雪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沒事,傷疤被揭開過無數次,再揭一次,也隻剩麻木,不會再痛了。”
“落落······我向你承諾,今後,我決不允許任何人讓你再流一滴淚,包括我自己!”
“傻瓜!”冷落雪輕嗔對方一眼,頭卻靠在了對方的懷裏,“累了,我睡一會兒。”
“嗯,你睡,我在。”
赫連暮森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珠,一手圈著冷落雪,一手撫摸著她如綢緞般的黑發,眼眸低垂,一直在對方精致的五官上流連。
小姑娘一下子長開了,還出落的傾國傾城!
難怪,他總是會把她和曾經的那個小女娃重合在一起,卻原來,她就是她!
落落,我的小落落,你總是能給我驚喜,你是上天派來救贖我的天使,讓我餘生再沒有任何遺憾。
所以,我的餘生,隻是為你,為了我們······
得知女兒住院,封夫人自責又愧疚。
她趁封霆嶽去公司處理事情之際,拔掉了針頭,偷偷從自家醫院跑了出來。
她先回到封家,為封婉精心熬製了營養湯後,才讓司機開車送自己去了赫氏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