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到底跪不跪
大家被她說的又是一愣,暫時沒明白過來,封婉更是一臉懵逼。
杜星宇大大咧咧地摟過冷落雪的肩膀,帥氣加痞氣,“你們赫連家看不起我們杜家,不想聯姻,我們杜家也瞧不上你們赫連家。
但是我姐姐被人質疑和攻擊了這麽久,是不是該給她一個說法?”
杜星宇一手指向封婉,“是你要我過來的,卻讓我親眼看見我姐姐在這裏受到羞辱。
你,昨晚怎麽說的?我記得,好像是說,隻要我過來,還證明我和雪兒是姐弟關係,你就給我一千萬,並且——”
“並且,她跪在地上,對我磕頭說——她封婉舌頭含毒,不是東西,不配為封家未來的家主!”
冷落雪輕飄飄的話落,封婉頓時驚的後退了一步。
大家這才想起,昨晚上,是有這麽一檔事。
冷落雪甩了甩秀發,順便甩開了杜星宇搭在肩頭的鹹豬手,聲音清冽。
“同樣是來參加壽宴的,我看在座的都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所以才同意你賭這個約。
現在,事實擺明,你,賭輸了!”
沒道理對她評頭論足了這麽久,她還不能討要點利息!
嗬,無情無義之人生下的孩子,還想著她有菩薩心腸?
封婉臉色青白交錯,她一個堂堂名門之女,怎麽可能真的對冷落雪下跪?
“冷落雪,你這是公報私仇,你這是嫉妒,就因為森哥哥沒有選擇你,所以你想要我難堪!”
冷落雪搖搖頭,歎息著,“你也說了,你的森哥哥沒有選擇我,那我憑什麽還給他麵子放你一馬呢,那樣豈不是顯得我太虛偽?”
一旁的赫連暮森唇角抽了抽,隨即又恢複了麵無表情。
“你,你不要太過分!”封婉一甩胳膊,顯然氣急。
冷落雪笑笑,“這麽說,封小姐是不承認這個賭約了?也就是說,你昨晚讓大家都做見證,是拿大家的人品來開涮了?”
“你······我沒有!”封婉氣到抓狂。
“你沒有,那就履行承諾。別忘了,是你纏著我,非要我跟你打這個賭,如今輸了,卻死不認賬!
這封家家教的名聲,看來還不如我一個被人拋棄的孤女要好到哪裏去。我想,若是我輸了,你會放過我嗎?肯定不會!”
聽罷冷落雪的話,大家都舉得有道理,紛紛議論著——
“身為堂堂一個未來的家主,言必行,行必果!”
“更何況,還是當著我們這些人的麵承諾的,要是封小姐不認賬,那豈不是說明我們都是一丘之貉,都是言而無信之人?”
“就是啊,她要麵子,難道要搭上我們所有人的麵子嗎?“
“······”
聽到大家紛紛的質疑,封婉已是手足無措,求救地看向赫連暮森。
可是讓她心寒的是,赫連暮森全程都沒有給過她一個眼神,即便在這樣眾目睽睽下,他的眼神,都隻是看向冷落雪一人。
封婉心有不甘地咬著牙,然後又看向了赫連一雄。
隻是沒等赫連一雄開口,冷落雪便冷冷地開了腔,“連赫連老先生剛剛都承認,我是杜家的養女,與杜星宇是姐弟,封小姐,你若是質疑的話,那就是在質疑老先生!”
她又將目光投向赫連一雄,“是吧,老先生?您剛剛可是說過的,您是一家之主,絕不會與我一個小女娃扯賴皮,對吧?”
她的話,讓赫連一雄原本想替封婉說情的話嗆了回去,他不禁多看了冷落雪一眼,卻見對方眼裏的鋒芒一閃而過,隻留一張無懈可擊的臉麵對他。
四周的議論不絕於耳,這個時候,他要是還幫著封婉說話,那麽他的威信何在,說的話還有何人敢信?
猶豫片刻,赫連一雄沉聲道:“婉兒,你的確輸了,做為封家未來的家主,你要有願賭服輸的魄力。”
大家都將目光看向封婉。
封氏夫婦很想懇求冷落雪,但是這樣的話兩天內都說了好幾遍,他們也的確無顏對冷落雪再開這個口。
看沒有一個人站在自己這邊,封婉咬咬唇,“好,我給你一千萬,就當是我和森哥哥送給你們姐弟的跑路費!”
冷落雪好笑,卻是眼眸寒涼地射向對方,“一千萬,當然要給,那個動作也要做,那句話,也要說,一個,都不能少!”
“冷落雪!”
封婉忍無可忍,衝著冷落雪喊了起來,“我就是不做,你又能把我怎麽樣?這是龍城,誰敢對我封家呼來喝去,你要是再敢咄咄逼人,你信不信,我讓你回不去玉城!”
這番話一出,許多人都蹙起了眉頭,包括赫連一雄。
冷落雪聳聳肩,“我一介孤女,自然不能把你怎麽樣,我惜命的很,可不敢與堂堂封家小姐對著幹。
大不了,我跟別人實話實說,原來赫連老先生口裏萬中挑一的少主母,是個無賴女,仗勢欺人不說,還威脅別人的性命。
想必,這封家是黑道出生,大庭廣眾之下就可以要人性命。
算了,那一千萬就當做我買了一張門票,看了一出豪門內部黑暗料理的大戲。”
一番話,讓兩大家族的人臉色晦暗,看向封婉的眼神也不大那麽友善。
封霆嶽更是覺得臉上無光,想他封家,雖然黑白兩道都有人,但是做的都是正經買賣,如今被封婉這麽一鬧,不知道要受多少人的質疑,封家的名聲怕是要受損。
眾人也是紛紛點頭,表示支持冷落雪。
這封婉明顯是在雙標嘛,死乞白賴地要跟人家賭,賭輸了又不承認,還動不動就要人命,一點風範都沒有,哪裏像個做大事的人。
輿論聲聲,封婉雙腿都在抖,心裏恨死了林嬌,更恨透了冷落雪。
赫連清夢實在看不慣冷落雪得逞的模樣,對冷落雪道:“冷落雪,適可而止,這是我爺爺的壽宴,你讓封婉給你下跪,你不怕折壽嗎?你小小年紀,你怎麽能心腸如此歹毒,就不能放過她嗎?”
聞言,冷落雪森寒地盯著赫連清夢,隨即,唇角彎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老先生說了,我是無情無義的人生下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注定人品不好。試問,無情無義之人,又哪來的良善?”
赫連清夢被噎的一時說不出話來,不由得瞟了一眼赫連一雄,隻見對方的臉色鐵青地瞪著自己,更不敢再多言什麽。
“婉兒,跪下!”封霆嶽一臉嚴肅地看向封婉。
封婉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爸爸,你也要我跪下?怎麽可能,我一個大千金小姐,怎麽可能當真去跪一個孤女,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了?我不跪!”
眾人嘩然一片。果然,是雙標!
封霆嶽黑著臉,厲聲嗬斥,“你給我聽好了,你今天要是不兌現承諾,我封家的家主之位,我寧可傳給其他封家人,也不會傳給你!”
封婉震驚呆立,片刻後,她緩過神來,對封霆嶽咆哮道:“為什麽?你和冷落雪不過是見了兩麵而已,連你也被她的狐媚給迷惑了······啊——”
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臉頰上,腦袋都打的嗡嗡作響。
封霆嶽氣得指著她,“不孝女,這樣的話,你也能說出口,我和你母親,平日裏都是白教養了你······”
封夫人也是不敢置信地拉過封婉,語氣難得的嚴厲,“你怎麽能說出這樣不堪的話來,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的,你到底是跟誰學了這些不堪入耳的話來?”
封婉一咬唇,瞪著封夫人,“還不是跟你學的,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嗎?”
“啪——”另一邊臉頰上也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這下封婉更是不可置信了,她從沒有想過,動手打她的,會是她母親。
“你居然打我,你以前從來不打我,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嗚嗚——”
眾人隻覺得一陣頭疼,這哪裏像是一個名門淑女,簡直就是一個無賴市井小民。
這老先生挑人的目光,還真是······別具一格,這赫連暮森真要是娶了這位,怕是赫連家有的鬧騰了。
反觀另一位,一直都是泰然處之,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要不是知道冷落雪是個孤女,大家還真認為她才是那個鳳凰天命。
別說,她和赫連暮森站在一起,還真是一對絕配,連看人的眼神都是一樣的冷然。
接受到大家的異樣視線,赫連一雄也是眉心緊蹙,隻覺得被人狠狠打了臉。
“夠了!”
一聲威嚴無比透著冷冽與不耐的聲音,在大家的耳際響起。
隻見赫連暮森走上前幾步,雙眼透著刺骨的寒涼,“你,跪不跪?”
封婉哭聲頓止,看向麵前的男人,渾身忽然有些顫抖。
“森哥哥,我······”
忽然,封婉眼珠一轉,“森哥哥,是不是我跪了,你就同意娶我?”
“那是兩回事!我問的,與你說的無關!”男人滿臉都是無情的風雨。
封婉滿臉絕望地看著赫連暮森,眼淚撲漱漱下落,真是我見猶憐。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赫連暮森耐心磨光,冷嗖嗖的話夾著冰刀飛向赫連一雄。
“這就是您對我的疼愛?究竟是我太優秀,還是我太卑劣,您居然要我跟一個表裏不一的女人牽扯一生。您可真對得起我的父母!”
赫連一雄唇角動了動,閉了閉眼,終是沒能說出什麽。
看到赫連一雄的神情,封婉大腦一個靈光閃過:如果被赫連暮森以此為借口,不肯答應婚約,那麽,是不是連赫連一雄都幫不了她了?
不行,赫連一雄可是她在赫連家最大的倚靠。
想到這,封婉咚的一聲,跪在了大紅地毯上。
“冷落雪,我願賭服輸!”
冷落雪靜靜地站在原地,睥睨著腳下的女孩,除卻一身的清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仿佛,她是位尊貴的女王,她的腳下,本就是匍匐眾生,一切,那麽理所當然。
沒有聽到冷落雪有任何回應,封婉屈辱地抬起頭,目光暗暗含著恨意,“你滿意了嗎?”
“沒滿,如何滿意?封小姐做事一向隻做一半嗎?”
冷落雪言語裏沒有聽到嘲諷,卻是給人一種壓迫感。
在場的人都暗自佩服冷落雪,要是一般的人,到這裏,可能就算了,可是偏偏人家風輕雲淡地告訴你,事情,還是做完的好,要不然,前麵的羞辱都是白受了。
封婉心頭恨意滿胸,恨不能上前撕碎了冷落雪那張平靜無波的臉。
“我······我嘴上······含、含毒,不配,不配做,不配做,封家的······未來家主······”
封婉艱難地說完,癱倒在了地上,心頭的恨和屈辱如海潮一樣凶猛。
她發誓,她一定要冷落雪好看!一定要她為今晚的事情付出慘痛的代價!
終究是自己女兒,封夫人還是親自將封婉攙了起來。
封婉站起身,卻是一把推開封夫人,獨自在一旁坐下。
封霆嶽攬住妻子的肩膀,對她搖了搖頭,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安慰。
赫連清夢冷哼著,“冷落雪,你是不是可以走了,你放心,那一千萬,封婉不會少你們一分!”
冷落雪笑笑,看向杜星宇,“小星星,你說呢?”
杜星宇不屑地道:“這裏的人做事都是這麽拖拖拉拉的嗎,跪都跪了,還拖著一千萬不給?
小爺我不要了,就當給封家和赫連家聯姻的紅包。切,真是矯情,自己欠的錢,最後還是自己當禮收!”
“你······你什麽意思?”赫連清夢氣到胸口疼。
“字麵上的意思!”
再不理會其他人,杜星宇攬過冷落雪的肩,“雪兒,咱們現在走!”
還沒走出一步,手上一空,冷落雪被另一個男人扯了過去。
赫連暮森緊緊攥著冷落雪的手,對赫連一雄沒有波瀾地道:“彎彎繞繞這麽久,孫兒也算看明白了。既然爺爺不想將這個家主之位傳給孫兒,孫兒也不勉強。
至於半個月後的訂婚宴,若是新郎另有他人,孫兒一定攜落落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