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所謂的弟弟,根本就是他的情敵
赫連暮森心頭輕歎一聲,摟過冷落雪的肩膀,讓她倒在自己的大腿上。
“不是想在這裏睡一會兒嗎,現在睡吧,這裏有我。”
冷落雪詫異,這男人會讀心術麽,居然知道她的心聲。
其實她昨晚也沒有睡好,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這會子,吃飽了,又喝了好幾杯紅酒,被樹枝間灑下的陽光照射,就有些昏昏然。
她微微閉了眼,但保持著一絲警惕。
男人的手掌在冷落雪腦袋上輕輕揉捏著。
不一會兒,冷落雪那一絲警惕煙消雲散,頭一沉,真的睡了過去。
聽著女孩綿長均勻的呼吸聲,赫連暮森輕輕撫上女孩姣好的麵容,從額頭開始,細細描摹。
此刻,山中歲月,安逸靜好,哪怕什麽都不做,此一生一世,亦甘願時間就此蹉跎······
斜陽斂去熱浪,餘一抹殘紅在天邊,待到冷落雪醒來,發現自己還窩在男人懷間。
她看看四周,發現竟然已經到了赫連主宅的外牆。
“醒了?”頭頂是男人一貫低沉好聽的聲音。
冷落雪擦了擦唇角的異樣,低眸,發現自己的背帶褲也已經穿在了身上。
冷落雪一陣窘迫,動了動身體。
赫連暮森彎彎唇角,將冷落雪放下地。
冷落雪頓覺雙膝一軟,差點又撲向男人懷裏。
赫連暮森笑意更深,伸出一指,擦去冷落雪殘存在嘴角邊的口水。
冷落雪越發窘迫了,沒想到自己睡的這般死,流口水都不知道。
“杜星宇已經來了,此刻正在前院。”看著大門,赫連暮森眼底一抹陰沉劃過。
“那我,還是先回房間洗個澡換身衣裳,待會,我們大廳再見。”
冷落雪將身上的外套遞給赫連暮森,然後轉身從後門進去。
赫連暮森望著冷落雪離開的背影,低頭聞了聞手裏的外套,有她特有的香氣在縈繞。
微微勾了唇,然後,也從後門走進了古宅······
這是壽誕的第二個晚宴。
前院,戲台已經被撤掉,空出中間一大塊平地。
四周還是以圍桌的形式,客人們紛紛入座。
眼尖的客人,發現主座上,多了一位翩翩少年郎。
那少年不羈的眼神,冷峻的麵孔,視周遭仿若如無物。
直到赫連暮森牽著冷落雪的手走進大家視線,這少年郎的目光才微微露出柔和的光亮。
隨即,少年站起身,迎上冷落雪,眼裏的光亮變成不悅。
“原本今晚我是要和別人賽車的,聽說你被人欺負了,我才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哪知道,你活得好好的,一根頭發都沒有少!”
哼,早知道會看到冷落雪和赫連暮森在這裏秀恩愛,他才不來這山穀裏自取其辱。
冷落雪瞪對方一眼,然後鬆開赫連暮森的臂彎,換了一副笑臉,挽過杜星宇,將他帶到偏僻之處。
她低聲湊到對方耳際,道:“我被林嬌又給陰了,她和封婉沆瀣一氣想汙蔑我與你有男女不正當關係,待會,你隻管咬定我們是姐弟,其他的,不用理會。”
杜星宇眼眸閃過一絲狡黠,“雪兒,她們說的是事實啊!”
“杜星宇,你要是敢跟別人一起來坑我,我保證再不認你!”
杜星宇鼻子哼哼,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冷落雪歎了一聲,晃著杜星宇的胳膊,哄道:“好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好不好?再說了,我還為你爭取了一千萬呢,你不是想換輛跑車,跟阿哲比賽飄移嗎······小星星——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了,求求你了——”
杜星宇被冷落雪晃的頭腦發暈,一股甜蜜湧上心間,點了點頭。
什麽跑車的,他無所謂,但是冷落雪求他,卻是千年難得一回。
看來,自己在她心裏,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杜星宇心情頗好地攬著冷落雪的肩頭,朝那邊宴席上望去,“答應你可以,但是,你必須坐在我身邊,全程都要伺候我吃喝!”
“少爺,你是沒手嗎······好的,沒問題!”
接收到杜星宇要走人的眼神,冷落雪憋著一口老血,笑著點頭答應。
見冷落雪被一個翩翩少年郎攬在了懷裏,大家好不吃驚。
赫連暮森臉色可謂是陰沉滴雨,眼裏飛刀。
“冷小姐,又見麵了。”
幾個人影擋在了冷落雪麵前,冷落雪抬眸,便見到封家一家人。
冷落雪定定地看著麵前向自己打招呼的溫婉女人,忽然幽幽道:“封夫人,你的眼睛,很美。”
封夫人微怔,隨即笑了笑,“謝謝,隻是,我年紀大了,雙眼沒有年輕時那般黑白分明,怕是讓冷小姐繆讚了。”
冷落雪扯了扯唇,“我的母親,也有著這樣一雙動人的眸子,十幾年過去了,我依然記得她凝望我時,那眼底流動的幽蘭馥鬱之氣。”
“哦?你的母親?”封夫人表示有些詫異,封婉明明說,她是個孤兒。
難道對方說的母親,是指養母?
冷落雪睫毛低垂了一下,然後一雙清亮的雙眼緊緊盯向對方,“恕我唐突,敢問封夫人,可去過南城?”
“南城?”封夫人想了想,“好像去過的······”
“你去過?”冷落雪覺得平靜的心忽然一緊。
封夫人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笑道:“霆嶽他,平時出差,都會帶上我,附近的大城小鎮,我們幾乎都去遍了。南城,距離我們這邊並不遠,年初還去朋友家玩過呢!”
看著封夫人眼裏的溫柔和坦誠,冷落雪心情黯然。
“那,我再冒昧地問一句,封夫人您本姓什麽?”
封夫人正要開口,身後的封婉往前一站,“冷落雪,你還有沒有長幼尊卑,我母親姓什麽,與你有何幹係?難道,你連我母親也要搶?”
一旁的封霆嶽也是微微蹙起了眉,“冷小姐,不知道你何來此問?”
冷落雪沒理會那兩位,隻是看著封夫人,聲音淡淡,帶著一絲冷漠。
“不過是覺得夫人你的雙眼讓我有些熟悉罷了,當然,夫人你不願說,就當我沒問,我並沒有其他意思。”
封夫人點點頭,表示了解了,坦然道:“冷小姐沒有來過龍城,不知道是情有可原的。其實在座的,大多數人都知道,其實,我也姓封。”
對方的回答,讓冷落雪除了吃驚,還有濃濃的失落。
她倒是沒想到,封夫人竟然與夫家一樣的姓氏。
忽然間,覺得自己很可笑。
她在堅持什麽呢?
隻是因為覺得眼前的女人與自己母親有著一樣迷人的雙眼,就僥幸地以為,或許她是母親的姐妹或是親戚什麽的?
當年,她就是看見白瑜一頭美麗的卷發與母親一模一樣,就將白瑜錯認成自己的母親,從此,萬劫不複。
她到現在,難道又要憑一雙眼睛,去旁敲側擊探尋母親當年為什麽要拋棄她的真實緣由嗎?
冷落雪,你何時才能清醒過來!
你母親,冷出塵,在你的世界裏消失了,她是公爵夫人,她,已經說了不再要你了······
見冷落雪垂眸沉默,封婉嗤笑一聲,“你孤陋寡聞也就罷了,還問東問西,我們封家,可不是你一介草民能了解的!”
“婉兒,不得無禮。”封夫人臉色帶著一層不悅。
或許是昨晚被封霆嶽給打了後,封婉還是有些忌憚。
但她看了冷落雪身邊的男孩一眼,冷笑道:“冷落雪,你不要左右別人的視線,你該知道,我們昨晚,是有個賭約的。”
斂起了所有的情緒,冷落雪恢複了以往的淡然,她往杜星宇身上一靠,兩人大大咧咧地就那樣親密地站在一起。
“封小姐,我要是你,就不給自己父母添亂,不給封家的名聲蒙羞。”
“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想賭了?”封婉咬牙瞪著冷落雪。
但隨即,她臉色一鬆,“那好啊,你就當著大家的麵,承認了林嬌的話,主動放棄森哥哥,我就不跟你計較。”
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冷落雪給了對方一個瞥視,“你想多了!”
說完,便和杜星宇走進宴席裏。
剛走過去,身邊一道力量將冷落雪一扯,冷落雪便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冷落雪吞咽了一下緊張的口水,看向對方,“那個,他是我弟弟,作為姐姐,我······”
“弟弟也不行!”
赫連暮森霸道地拉著冷落雪在自己身邊坐下,手還緊緊摟在冷落雪腰間。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個所謂的弟弟,根本就是他的情敵!
“赫連暮森,你知不知道,我是客人,你有沒有待客之道?”杜星宇怨念不以。
赫連暮森看都沒有看對方一眼,“既是客人,就坐到客席去。”
“你······”杜星宇氣得揮舞一下拳頭,然後哼了一聲,不甘示弱地在冷落雪另一邊坐了下來。
被夾在中間的冷落雪,隻覺得頭皮發麻。
宴會按時開席,場地中央,被擺放了五顏六色的煙花道具。
煙花時不時地被點燃助興,在夜空中綻放,流光溢彩的場院裏,越發熱鬧非凡。
大家似乎都忘了昨晚的突發狀況,照樣推杯換盞,笑語喧昂。
這個世界,每天都有太多的新聞發生,你不去提起,別人自然也難得想起。
但是,你若是提起的話······
赫連清夢看向杜星宇,一雙眼睛都看呆了,那放蕩不羈、目中無人的野性,還有身上散發的妖孽魅力,比起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公子哥,要好上千萬倍。
但是再一看到杜星宇頻頻給冷落雪夾菜,兩人還親密地說說笑笑,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冷落雪,昨晚,你可是跟封婉有個賭約的,你莫不是忘了?”
赫連清夢的聲音是在煙火散盡後,特意大聲說出來的,頓時,在座的人都看向了冷落雪那邊。
封婉放下手裏的酒杯,瞟向冷落雪,陰陽怪氣地道:“冷落雪,你身邊的那位,我看著與昨天照片上的男生一模一樣,不如,你讓他當眾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順便,也介紹一下你們的關係。”
冷落雪沒有立刻應聲。
倒是杜星宇斜乜一眼對麵的封婉,毫不客氣地道:“就是你,昨晚要跟雪兒打什麽賭,非要本少爺今天來這裏的?你是家裏米糧太多,吃飽了撐的?”
突然被人懟了,封婉臉上隻覺被狠狠打了一巴掌似的,臉色一變,“嗬,我家裏的米糧是多,閑來無事隻好拿來喂喂狗!”
“那就難怪,說話都跟畜生一樣!”杜星宇輕蔑地哼哼。
“你說誰是畜生?你才是畜生!”
“畜生在罵誰?”
“畜生在罵······”封婉立刻頓住,這玩膩了的把戲,她居然差點陷進去。
赫連姍姍這時慢悠悠地插話過來,“杜少爺,初來乍到,便出口傷人,杜家的家教,一向都是如此嗎?”
她的眼神,若有若無地瞟向了冷落雪。
冷落雪暗地裏勾唇,心頭自是明鏡似的,對方無非是在說她也是個沒家教的。
杜星宇帥氣地將手裏的空杯子在桌上旋饒,痞氣十足地道:“杜家的家教,向來是,人善對我,我對人善,人惡對我,我對人惡。
難不成,被一隻惡犬咬了,我不能一棒子打過去,還得說她咬的好,不行,再咬幾口?”
話落,離的近的嘉賓們發出一片笑聲。
聽到四周有人噗嗤笑出聲,封婉臉上頓時掛不住,騰地站起身,指著杜星宇。
“你不要欺人太甚,也不要想借此錯開話題。怎麽,為了維護你心愛的女人,你是要將這裏的人都得罪光嗎?”
杜星宇輕嗤一聲,“這世上,我有兩個心愛的女人,一個是我媽,一個,就是我——姐,冷落雪。我保護她們,有錯嗎?”
一聽他話裏的那聲“姐”,大家似乎明了了,原來,這位少年,真的是冷落雪的弟弟。
封婉卻也輕嗤一聲,“你們一個姓杜,一個姓冷,加上模樣沒有一點兒地方像的,怎麽可能是姐弟?”
大家一聽,又表示了懷疑,的確,這姓氏上有出入啊,難道,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