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的命，不止屬於你自己
“咱們厲爺可金貴著，你分明就是故意害他！”那女伴不依不饒。
“我害他？嗬嗬，恭喜，你說對了，誰讓他在海裏欺負我閨蜜，該！”
“你······厲爺——”
沒想到冷落雪居然會承認，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那女伴撒著嬌，纏上厲秣言的胳膊，非要厲秣言討公道。
厲秣言瞟了一眼赫連暮森，好整以暇地攬過女伴，“你說，要爺怎麽為你討公道？”
那女伴聞言氣勢頓時十足起來，“也讓她嚐嚐竹簽被戳的滋味，這樣，就公平了。”
冷落雪笑的無邪，“那我，是不是應該也穿著比基尼表演節目啊？”
那女伴又是一愣，隨即帶著一絲嫉妒道：“你穿不穿都一樣，誰稀罕！”
“嗬——”冷落雪看向楚影兒，略帶委屈，“影兒，我被人羨慕嫉妒恨了。”
楚影兒以為厲秣言真的要罰冷落雪，趕緊護住冷落雪，對厲秣言道：“是我的錯，落雪不過是為我打抱不平罷了，如果厲爺您一定要以牙還牙，那就罰我吧。”
厲秣言嗤之以鼻，“就你那幾兩肉，禁得起戳？”
楚影兒一時無言反駁，冷落雪卻是拉住她的手，“影兒，看來，咱們這都是被嫌棄了。算了，咱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自己罰自己。”
“我······”
楚影兒還來不及說什麽，就被冷落雪拉去了更衣室。
主角不在場，厲秣言悻悻地鬆開那女伴，一轉頭，卻接收到一記冷光，心髒不明地一跳。
赫連暮森用眼神警告完厲秣言，又淡淡地掃了一眼發難的那個女人，隻一眼，就讓女人不寒而栗。
穆尚書端起廚師做好的海鮮，打著哈哈，“兩位哥遊泳辛苦了，來，先吃點海鮮，補補身。”
“我需要補身？”兩位大帝同時不屑地出聲。
穆尚書隻覺得馬屁拍在馬腿上，抓起一隻海參往嘴裏一塞，“小弟補，小弟補，小弟去甲板吹吹風······”
愛吃不吃，一個個拽的跟個天王老子似的，他還不伺候了！
穆尚書領著一眾女伴，一邊讓女人喂著自己吃海鮮大餐，一邊賞著海景，享受著做小爺的樂趣。
就讓那兩頭雄獅在餐廳裏互相鬥雞眼吧，自己還樂得逍遙自在。
撲通撲通兩聲，打破了海麵的寧靜。
穆尚書放眼望去，忽然眼睛睜的老大，嘴裏的帝王蟹掉落盤中······
“老大，女人需要調教的，你這樣寵下去，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厲秣言漫不經心地將魚排翻了個身，一邊烤著，一邊咬著牙。
赫連暮森也將手裏的魚蛋翻了一麵，淡淡回道：“你倒是調教了那麽多年，結果，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厲秣言動作一僵，怒色浮現，隨即又平靜下來。
“那是我當初也跟你一樣，一味地放縱，一味地寵，才讓她有背叛我的機會。所以，你要是再不吸取經驗，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未來。”
赫連暮森撒著孜然粉，手莫名一抖。
厲秣言湊近他，邪肆地笑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不要用情太深，殊不知，女人，是毀滅你所有棋局的殺手。”
赫連暮森將多餘的孜然粉抖落，湛黑的眼眸裏是一望無盡的深淵。“失敗者總會杞人憂天，我不會，因為我無情無愛，包括，對她。”
“嗬，別自信過了頭，你總以為掌控著全局，到時候你跟我一樣的遭受背叛，你就知道，什麽叫人間地獄，什麽叫體無完膚。”
說罷，厲秣言眼神幽幽地盯著手裏的烤串。這些年，他痛恨著她，傷害著她，自己何嚐不像這烤串，遍體鱗傷地被煎熬著。
“大，大哥，二哥······兩位嫂嫂，她們，她們······”
穆尚書一陣風似的跑進來，氣喘籲籲地指著遊艇外。
兩位哥不明所以，然下一秒，忽然意識到什麽，一把扔下手裏的東西，閃電般奔出了餐廳。
“我是說，兩位嫂嫂······她們也在遊泳，遊的相當漂亮······”
穆尚書插著腰，望著兩位哥哥的背影，好半天自言自語地說完。
赫連暮森衝刺似的奔向欄杆，向下張望，隻見遊艇不遠處出現了兩個身影。
“落落——”赫連暮森衝著其中一個身影喊了一聲。
冷落雪隻覺得天高海闊，頭頂有著海鷗的時鳴聲，好不愜意。
她漂浮在海麵上，頭埋進水裏，一動不動，享受著海水下麵另一種世界的寧靜。
正享受著，忽聽一聲呼喊，她抬起頭，回望，正對上赫連暮森又怒又急的眼神。
她抬起皓腕，瀟灑地朝赫連暮森揮了揮手，手指在唇上一按，又朝對方飛去了一個吻。
赫連暮森恍若被飛來的那個吻擊中，一時怒意全消。
冷落雪笑嘻嘻地拉起身邊的楚影兒，朝厲秣言那也揮了揮手。
“厲先生，我們自己跳海，給您賠不是了！”
說完，冷落雪拉著楚影兒開始了花式遊泳。
兩人都身穿迷人的比基尼泳衣，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陽光照射下，一覽無餘。
赫連暮森自然知道冷落雪的身材有多火辣，但還是第一次見對方穿著三點式的泳衣出現在眼前，且還是眾目睽睽下。
就連船上的工作人員，包括駕駛員和廚師們，都忍不住站在甲板上欣賞叫好。
赫連暮森手握住欄杆，怒意再次升騰，有種心愛的東西被人覬覦般嫉憤。
而厲秣言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看著楚影兒穿著暴露的泳衣在海上遊來遊去，兩條纖瘦筆直的腿晃起一道又一道波光，他恨不得找條棉被扔下去將對方捂的嚴嚴實實。
“影兒，你看，厲秣言臉都氣綠了，你說，他是不是對你還有什麽想法啊？”
冷落雪晃蕩著美腿，一邊打著趣，一邊往前遊。
楚影兒鼻子哼哼，“他根本是無情之人，哪裏看得上我這號人物？”
“那你給我說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唄。”冷落雪好奇不已。
楚影兒臉色微紅，支支吾吾道：“沒什麽好說的，都是冤孽。”
“那我更想聽了。影兒，你就說給我聽聽吧！”冷落雪抓住楚影兒的胳膊，央求著。
楚影兒耐不住冷落雪撒嬌，隻得紅著臉，低聲道：“好，我就隻說我和他怎麽認識的，隻說這一件哦。”
“好啊好啊！”
冷落雪開心不得了，以後，她是不是又多了個把柄可以要挾厲秣言了？
兩人不知不覺離遊艇越來越遠，都沒有聽到甲板上有人喊她們回去的聲音。
遊了一陣，楚影兒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扭扭捏捏地開口。
“我那年，也就十幾歲，嘶······”
忽然，小腿上一陣痙攣襲來，楚影兒頓時呼痛。
“影兒，你怎麽了？”見楚影兒臉色泛白，麵露痛苦，冷落雪抓緊對方的胳膊。
“我，腿好像抽筋了······”
果然，不能隨便說謊，這下就應驗了。
對方話落，冷落雪便覺得自己身子不受控製地一沉。
她用力想將楚影兒往上提，結果對方身子越發往下墜，連帶著她一起沉入海水。
“救······救命，救······”
冷落雪朝遊艇那邊發出呼喊，一口海水灌進了她的喉嚨。
望著冷落雪和楚影兒忽上忽下地抱在一起，赫連暮森和厲秣言蹙起了早就不淡定的眉頭。
再看冷落雪揮舞在空中的手，似乎與先前瀟灑的姿勢不大一樣，赫連暮森再也來不及欣賞什麽，一個跳躍，便跳進了海中。
厲秣言緊接著也跳了下去。
二人以飛快地速度朝前遊，眼見得前方兩個女孩的身影沒入海平麵，二人更是超速度遊過去。
“落落——”
“影兒——”
在甲板上的穆尚書也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命人準備救生艇去接應。
“那兩個女人玩欲擒故縱吧，切，都是咱們玩爛了的把戲。”
“哎，真是世風日下，現在的年輕女孩，也太會玩心眼了！”
“看上去像是真的嗆水了，不會就這麽淹死了吧？”
“活該，真是自作自受！”
“······”
聽到女人們七嘴八舌地吐著惡言惡語，穆尚書淩厲地嗬斥一聲，“都閉嘴！她們兩個要是真有什麽閃失，你們以為你們還回得去？”
說罷，跳上救生艇，跟著工作人員一起去往冷落雪沒水的地方。
甲板上的女人們立刻噤了聲，似乎到這時，才覺悟出些什麽，不由得心中湧起絲絲後怕。
海麵下，冷落雪憋住氣，一直抓著楚影兒不放手。
楚影兒朝她搖搖頭，示意她放手。
冷落雪也搖頭，堅決不鬆開。
她如果放手，楚影兒怕是要沉到海底去了，到時候救兵趕到，怕也無力回天。
一刹那，冷落雪腦海裏劃過許多畫麵。
雪花飛落的竹林小道上，母親裹著那件橘紅色的大衣，漸行漸遠，隻給幼小的她留下滿目蒼茫。
是啊，她還沒有找到親生父親，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從何處來到這人世間，她不能就這麽沉入深海。
憋住最後一口氣，冷落雪奮盡所有的氣力，抓住楚影兒的胳膊奮力往上。
就在她快要窒息時，朦朧的光線下，她被一個熟悉的身影環繞住。
一張唇吻住了她的，別樣的清新空氣鍍進了她的口腔，進入了她缺氧的心肺。
同時，她感覺身體往上升起，緊抓著楚影兒的手也被迫鬆開。
她猛地睜眼，隻看得見給自己度氣的那張模糊的臉。
“嘩啦——”
雖然也就幾分鍾，冷落雪卻感覺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直到露出水麵，她還在懵懂中。
“沒事了，我在。”耳畔，是男人熟悉的安撫聲。
“影兒······”
“她在厲秣言那，不要擔心。”
聽到楚影兒安然無恙，冷落雪終於心情安定下來。
頭，忽然被箍住，冷落雪雙眼不得不正視眼前的男人。
“冷落雪，下次，你再敢玩這樣的危險遊戲，我一定把你鎖在家裏，永遠都不放你出來！”
冷落雪心微顫，又有一股不知名的暖流襲上心間。
“聽見沒有，我絕不是跟你開玩笑！”
見冷落雪不回應，赫連暮森又氣又急，不由得加大了手裏的力度。
“疼——”冷落雪呼痛，嗔自己的救命恩人一眼。
“你還知道痛，你知不知道······”
赫連暮森忽然頓住，眼神閃過複雜的光。
再不多說，他將冷落雪抱到救生艇上。
楚影兒吐了好幾口海水，此刻躺在厲秣言懷裏，有氣無力。
冷落雪握住對方的手，“影兒，你還好吧？”
楚影兒掀起沉重的眼皮，搖了搖頭，“落雪，對不起，我，差點連累了你，要不是你，我隻怕就要喂鯊魚了······”
冷落雪彎彎唇角，“那你可是欠我一個人情，以後要還的。”
“還有以後？”
赫連暮森一把將冷落雪拉進自己懷裏，嫌厭地一個冷眼遞到對麵那對男女身上。
“以後，你離我家落落遠一點。還有你，管好自己的女人！”
要不是為了幫楚影兒所謂的報複，冷落雪也不會被嗆海水。
這傻丫頭，居然還想著救人，自己都差點小命不保。
她難道不知道，她的命很金貴嗎？
一陣煩躁，赫連暮森越看那對男女，越看越不順眼。
這個時候，厲秣言再沒有了心思跟赫連暮森鬥嘴，剛剛被楚影兒嚇到魂魄都出了竅，現在都還驚魂未定。
在海裏抱起楚影兒的那一刻，他心髒都窒息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有任何閃失！
此刻，隻有緊緊抱著懷裏的人兒，聽著對方的呼吸，他才能感受到對方真實的存在。
“對不起······”楚影兒滿懷愧疚。
冷落雪拉拉赫連暮森的胳膊，“你別這樣說，要是我腿抽筋了，影兒她也會跟我一樣做的。”
赫連暮森深深盯著冷落雪，沒有說話。
直到抱著冷落雪上了遊艇，直到抱著冷落雪進了休息室，直到給冷落雪換上了幹淨的衣裳，冷落雪才聽到對方說了一句——
你的命，不止屬於你自己，請務必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