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遇襲
此事還是在第三百零九章的時候發生的,當時內憂外患,情勢尚未完全明了。
北辰君主天定,蕭允辰此言究竟需要耗費多大的勇氣已經不必再論。
許是她想多了,也許那個時候,蕭允辰便打著要與她一雙人的心思。
畢竟,遣散後宮的事,也是那個時候蕭允辰提出來的不是?
想到這些,從安又在他的懷中拱了拱,像隻小貓崽兒。
次日,薑院卿看著蕭允辰方才遞來的藥丸,滿臉的莫名其妙,斟酌了下,才道:“皇上,此藥是避孕的藥物。”
當初皇後娘娘命她配製時,她已經稟告過,怎麽現在又來問?
見到薑院卿這般狐疑的眼神,蕭允辰也漸漸回想起來,尷尬的輕咳一聲,看了眼這藥,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隻不過他斟酌了下,扭捏的問“有沒有,咳,男子,咳,用的藥物…”
薑院卿滿臉的震驚,尚未反應過來,脫口便問“什麽?”
蕭允辰捏了捏眉心,有些苦惱,薑院卿也不似旁人,他一個眼神便能意會。
可這事太過驚世駭俗,他不說清楚,顧忌旁人也沒這個膽子。
故而他硬著頭皮重複了一遍“有沒有男子吃的避孕的藥物!”
薑院卿怔了怔,這回聽懂了,熟練地跪倒在地“皇上三思。”
就是有嘍?
蕭允辰眯了眯眼睛,危險的看著薑院卿“去配。”
薑院卿象征性的勸過後,便更加熟練地應下,起身時動作還有些艱難。
蕭允辰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算了,過幾日還是別帶她了。
六月初,日光和煦,雨後初晴的京城外的官道上,還滿是泥濘,路邊的青蔥三三兩兩的散落,看起來有些萎靡。
遠遠地有兩人策馬而來,馬蹄聲陣陣,伴隨著女子恣意的歡笑,在這陽光下分外惹眼。
領先的女子一身紅色勁裝,滿頭青絲隨意的用發帶束起,發帶上的銀鈴隨著馬兒的顛簸發出清脆的聲響,悅耳動聽。
落後的那一位許是見追不上,竟長籲一聲勒了馬,提高了音量對著前頭那妍麗的女子朗笑道:“小妹,咱們再跑後頭可追不上了!”
前頭的女子跑的正歡,聞言不屑的撇撇嘴,毫不客氣的回嘴“大哥,你莫不是比不過怕了吧?”
苟從忠無奈的搖頭,果然不能把自己小妹放出來,瞧瞧這意猶未盡的嘴臉,和沒跑歡的撒手沒有什麽區別?
但他還是好脾氣的哄道“雖然臨近京城,但也不好太放鬆警惕…”
畢竟他們此行,可謂是輕裝簡行,比起之前的出行時嚴重程度更甚。
算下來,除了他們兄妹二人,不過帶了一個蘇子玨和一個趕車的狐狸罷了。
對了,還有一個小阿林。
“現在公子和小侄女身邊隻有狐狸一個,要是遇見什麽事…”苟從忠苦笑一聲,對著從安道。
他們隱瞞行蹤先行,走的又是官道,倒是沒遇見什麽大規模的暗殺,偶爾間遇到流匪或者不長眼的流氓,他們三人的武藝也是足夠了。
從安眯眯眼睛,輕笑了一聲,不知為何,她總覺著他們這一路上還有高手在暗處隨行。
也許是那家夥身邊的暗衛?從安心想,並未太在意。
跟在後頭淪為暗衛的艾雲青:(?Д?*)?他一大把年紀了為什麽非要趟這趟渾水!交友不慎啊!
原本蕭允辰還對她這種連一個伺候的宮人都不帶的做法很是不滿,但是當他們到達第一晚下榻的客棧後,某人看到心上人親自動手為他鋪床疊被後,這種不滿便立刻煙消雲散。
蕭允辰當時便起了將坤寧宮的宮人全都打發出去的心思。
從安: ̄へ ̄
聽了苟從忠的話,從安倒是摸著下巴想了想,果真不再鬧著賽馬。
“不是還有阿林麽?”這丫頭小手一揮,表示並不在意“就算遇上了流匪,那也是個戰鬥力呀!”
苟從忠滿心的無奈,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從安“阿林才四歲…”
原本阿林投靠的時候這丫頭還一副冷漠的樣子,他還以為她不喜歡這孩子。
結果這一路來,原本穩重的小孩兒都被她帶壞了。
前兩日,路過一處兵器鋪子,從安一時興起進去逛逛,出來時手中便多了把削鐵如泥的短劍。
當時苟從忠還有些好奇,心說自家小妹什麽時候對這種短劍感興趣了?
然後就看到這個當了娘都不靠譜的家夥把短劍丟給了年僅四歲的阿林。
利器傷人,想他這麽大的時候用的還是木劍…
不過苟從忠很快便開始慶幸自家小妹的胡作非為。
他們在原地等了足有一刻鍾的功夫,卻沒能等到滯後的馬車。
苟從忠算了算時間,心中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與一邊皺眉的從安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狐疑。
當即兩人不敢再耽擱,以比來時更快地速度策馬回奔。
尚未見人,便聞見血腥之氣,驚得兩人齊齊變了臉。
尤其是從安,小臉上更是煞白一片,原本想著已經到了皇城根下,總不會有事的,怎麽!!!
這要是出了什麽閃失!!!
從安當即又是一揚鞭,胯下烈馬急行,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見著了那輛熟悉的馬車,以及那些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明豔飛揚的女子,縮在暗處正準備出手的艾雲青明顯鬆了口氣,悄悄地收回手去。
狐狸退後半步,將身後抱著小櫻的蕭允辰護得更緊些,手下刀法頓時淩厲幾分,變守為攻,打得那些敵人措手不及。
從安和苟從忠飛身而起,利刃出鞘,如虎入羊群,朝著那些人逼去。
“留活口!”蕭允辰急喝。
從安眼神一凜,踹飛了兩個逼近蕭允辰的人,才落在原地替換了狐狸的位置。
她知道,蕭允辰方才那句話可不是對她說的。
果然,沒了這邊的後顧之憂,被打得憋屈的狐狸立時撲上前去,不過半刻鍾的功夫,那些人便被像麻袋一樣丟在了一起,一個個疼的哭爹喊娘。
從安手持知秋劍,眯眼看向那些分明是普通民眾打扮卻蒙臉充作劫匪的家夥,心中滿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