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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深夜來報

  從安便點點頭,掃了眼嫵天。


  嫵天正要退下,卻聽見蕭允辰命她傳膳,她先是一愣,退下去的腳步立時加快。


  她原以為,皇上和皇後娘娘定然是用過膳才回來的呢!

  從安抱著小櫻,心疼地看著她濕濡的眼睛,口中的問話卻是朝著蕭允辰的。


  “皇上還吃的下去?”


  蕭允辰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皇後一日未進米水,就當是陪朕用些。”


  原來是為了她。


  從安心中一暖,可卻苦笑著看著蕭允辰。


  她看那些腐爛的屍體比蕭允辰還多,能吃得下就有鬼了。


  小櫻再度打了個嗬欠,看來是累了一日想要睡了。


  從安摟緊了她,唯恐她也被捉去。


  “你說,要那麽多孩子作甚?”從安垂眸,不解的發問。


  按理說,綁架孩子大多是為了賣了換錢。


  可若是為了銀錢,有必要廢這麽大周章做到這個地步嗎?


  如今蒼雲城中人心惶惶,若是有朝一日人販子被抓住,被百姓們當街打死嫵天都不覺著奇怪。


  蕭允辰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從安的頭發,冷靜的開口:“薑黃她們,還有這些暗衛,以及死士,大多都是從孩子時培養的。”


  見到從安發愣,蕭允辰猶豫了下才繼續道:“這些事本不想叫你知道,但”


  他頓了下,捏了捏她的肩膀“朕不希望你在這方麵同朕爭論或者吵鬧,你明白嗎?”


  從安懂了,乖順的垂眸。


  這些事情早有章程,遠不是她幾句話可以改變的。


  可是,就算如此,現在大肆搜刮這些孩子,難道是打算培養個十年二十年再啟用嗎?


  更何況,若是當真想要悄無聲息地培養一些暗地裏的勢力,隻需要撒開網,四下裏搜尋些筋骨好的孩子就是了。


  這般胡作非為,難道是怕別人不去抓他麽?


  從安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幽怨地道了句:“臣妾怎麽覺著,這像是在挑釁或者挑起流言呢?”


  她這流言二字才說出口,蕭允辰便看向她懷中正在打嗬欠的小櫻。


  “放心。”蕭允辰認真的道:“朕不會讓任何流言影響到咱們的孩子。”


  嫵天嘴角微彎,笑的甜蜜。


  薑院卿到達蘇子玨的帳中時,後者倒是難得的一愣,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皇上會派她來一般。


  王公公事先得了吩咐,進來後便半句話都不說,就這麽直勾勾的站在旁邊守著。


  蘇子玨的指尖皆是殷紅一片,他已經簡單處理過,隻是尚未止血。


  薑院卿同樣不發一言,靜默的替他處理指上的傷口。


  麵具後的那雙眼睛平靜的注視著她,神情專注又帶著些許懷念,似乎是在看一個舊友。


  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指尖,薑院卿反倒有些動容,十指連心,難道他都不知道疼嗎?


  腦中的思緒一亂,薑院卿不小心下手重了些,但她很快便調整了力道,同時沒忍住又看了蘇子玨一眼。


  後者眼神不變,自始至終都未哼一聲。


  直到薑院卿替他包紮好,囑咐完注意事項後,蘇子玨才開口,輕聲向她道謝。


  這個人的聲音如玉,也不知麵具後又是怎樣的溫潤容顏?

  薑院卿忽而就有些好奇。


  但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自己不該有這些好奇,於是在沒忍住看了他最後一眼後,便垂眸冷漠的承了他的感謝。


  而後她對著王公公點了點頭,背著自己行醫箱,和著王公公一起往外走。


  兩人穿梭在軍營裏的時候,她還是沒能按耐住心中的好奇,輕聲喚了句“王公公。”


  王公公一愣,趕緊笑著看向薑院卿“大人。”


  薑院卿羽睫微動,眼中眸光流轉,輕聲問道:“此人是?”


  這.……

  王公公有些為難,卻聽薑院卿隨口問道:“不過是些小傷而已,為何不請軍醫醫治?”


  聽了這個問題,王公公反倒是鬆了口氣,笑著道:“小公主哭鬧了一日,多虧先生撫琴安撫,所以.……”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這也是他們的規矩。


  明白他話中意思的薑院卿微微頷首,恍然道:“原來是為了小公主。”


  這般一來,倒是有了解釋。


  見到薑院卿沒有多問,王公公才算是徹底放心,才回到蕭允辰身邊,便將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蕭允辰聽後,覷了從安一眼,才揮手叫王公公退下。


  從安懨懨的捏著筷子,戳著碟子裏的炒三鮮。


  為了照顧從安的情緒,蕭允辰特意吩咐廚房隻做些素菜來,連半點葷腥都沒敢沾染。


  可是兩人卻還是吃不下。


  見到蕭允辰投來的眼神,從安歪著頭看他,不解的挑眉。


  “你說,薑院卿是不是也該成個家了?”蕭允辰若有所思的問。


  “怎麽,皇上打算收了?”從安放下手中的筷子,托腮看著他。


  她記得自己才跟蕭允辰互換的時候還曾在夜色裏調戲過薑院卿,結果卻被後者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胡鬧。”蕭允辰橫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皇後莫不是看皇宮不順眼,想幫朕拆了重裝吧?”


  “之前,孤獨太師遇刺那回,”從安想了想,對著蕭允辰道:“薑院卿不是帶回來一位學徒麽?不知道有沒有戲。”


  的確有這麽回事,隻是兩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那人的名字,故而便先將這件事放在一邊。


  這種事原本是蕭允辰轉移從安注意力的一個小插曲,兩人誰也沒放在心上。


  倒是從安問了句旁的。


  “當初薑院卿是和我一起被虜去的嗎?”


  蕭允辰隨意的點頭“你們兩個一起消失,朕這心裏反倒安心些。”


  可從安總覺著有哪裏不對。


  隻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猜忌都可能惹出新的麻煩,於是從安便將心中懷疑壓下,專心隻考慮眼前的案情。


  他們回來時便已經更深露重,可用了晚膳後,梳洗躺在床上的兩人卻誰都沒有睡意。


  從安依偎在蕭允辰的懷裏,許久才輕聲道:“皇上,給臣妾講講孩童丟失案的情況好不好?”


  她這心裏,總是放心不下。


  可她問了,蕭允辰卻擰緊眉頭,張口隻道了句“那群廢物!”


  這就是沒什麽消息的意思。


  從安識趣得閉嘴。


  蕭允辰歎了口氣,幽幽地道了句“若非你今日撞破城南之事,隻怕此案到現在還是沒什麽進展。”


  那蒼雲城的府衙簡直就是一群飯桶,每日來呈上的文書便隻有兩件事,一件是匯報今日又走失了幾個孩童,第二件則是請罪。


  到了半夜裏,王公公才輕手輕腳地撩簾而入。


  裏麵的兩人本就沒睡著,聽見動靜立時起身。


  蕭允辰按住了從安掏出聽楓的那隻手,對著王公公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黑燈瞎火的,王公公憑借經驗猜到了蕭允辰的心思,低聲道:“皇上,苟將軍請見。”


  不多時,燭燈將帳中的黑暗照亮,蕭允辰披衣坐在外間聽苟從忠匯報,而從安則隔著屏風聽著。


  之前從安所呆過得山上別院已經找到,苟從忠命了經驗豐富的掘子軍過去,果然在被炸毀的別院下發現了一條已經被碎石隱藏的地道。


  地道樣式古老,且四壁堅固,看樣式倒像是百年前的手筆。


  隻是地道的入口已經被遮住大半,裏麵的受損情況亦是未知,想要完全搞清楚,隻怕還要幾日的時間。


  另外,城南那一片空蕩宅院裏埋藏的屍首已經被全部清出。


  此事本不該苟從忠管,但府衙人手不夠,苟從忠留了兵士在那裏幫忙,再加上蕭允辰吩咐一但有了結果就立刻來報,所以正好聽見匯報的苟從忠就幹脆一起說了出來。


  發現的屍體足有百具,府衙中人對照了戶籍冊子,發現這些家中,除了丟失的孩童外,皆是滿門全滅。


  城南的那一片,住的雖不是什麽家財萬貫的富豪,但也是小富之家。


  之前陌州出亂子的時候,真正富甲一方的鄉紳走不了,可這種小富之家的去留卻沒人管。


  故而有不少看出苗頭不對人都趁機走了。


  再加上每家每戶都在門外落了鎖,所以他們走了也無人問津。


  畢竟,這些人家都‘陸續走了’。


  沒了近鄰,在那種情況下,他們的消失便更加神不知鬼不覺。


  蕭允辰氣的臉色發青,從安實在是沒忍住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同樣是臉色發白。


  她隻簡單穿了衣裳,一頭黑發散亂在臉側,紅衣白臉看起來像極了鬼魅。


  苟從忠抬頭,見到她的時候險些被嚇了一跳。


  一邊站著的王公公趕緊又點燃了幾盞燭燈。


  一時間,這帳中頓時又是一片燈火通明。


  光芒將黑暗驅散,她身上那股子鬼魅的氣勢同樣也消失無蹤,苟從忠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這麽一直盯著自家小妹於理不合,於是他趕緊移開視線低下頭去。


  蕭允辰始終陰著臉在思索此事,並未注意到從安方才的模樣。


  苟從忠遲疑了下,低聲道:“還有一事。”


  蕭允辰抬頭,看向苟從忠,喝道:“說!”


  “城南發現了一具孩童的屍體,經驗屍,死亡約莫三日。”苟從忠猶豫了下才繼續道:“是,是您二位初遇到此案時丟失的那個孩子。”


  “死亡原因呢?”從安眉頭一皺,急聲問道。


  她的聲音大了些,似乎吵到了小櫻,裏間傳來了一陣哭啼,驚得這三人立時朝裏看去。


  從安快步走進去,隻是還沒走兩步,孩子的哭聲便已經停止。


  這位鬆了口氣的母親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重新走了出來,對著苟從忠小聲問“死亡原因呢?”


  “不知道。”苟從忠耿直的道。


  “不知道?”蕭允辰皺眉反問。


  “沒有外傷,沒有中毒的痕跡。”苟從忠低聲道:“仵作尚未解刨,所以.……”


  “為何不解刨?”從安又問,此言一出才驚覺自己問的問題有些過了,自家大哥又不是府衙的人,最多聽來了消息順帶匯報一下,哪裏知道這些?


  可苟從忠卻猶豫了下道:“據說是孩子的母親不讓,一直在鬧。”


  初為人父母的兩人心中便是一軟,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歎了口氣。


  也不知是不是急著了,從安的腹中忽而傳來一陣絞痛,疼得她立時白了臉,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這邊的兩個男人頓時慌了神,蕭允辰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立時將從安打橫抱起進了室內,將她放在床上。


  順帶他還瞪了眼不顧禮儀跟進來的苟從忠,急聲喝道:“快請薑院卿。”


  從安像是隻蝦米一般蜷縮在那裏,疼的身上冷汗直冒。


  蕭允辰又急又心疼,拿著帕子小心地替她擦著臉上的汗珠,同時還問“你都吃些什麽了?”


  從安欲哭無淚的看著他,今天折騰了一日,她能吃些什麽啊!


  就連晚膳也沒用幾口,還是和蕭允辰一起吃的呢!


  “點心?”蕭允辰死死地盯著她:“你是不是又吃了不新鮮的點心?”


  他們外出了一日,桌上的點心也不是沒有可能沒及時換,畢竟今天一整日,嫵天都被拴在哭鬧的小公主身邊。


  至於剩下的那些宮人,毛手毛腳的,定是又偷懶了!


  “才……沒.……有.……”從安咬牙,從牙縫裏擠出這麽幾個字來,聽到蕭允辰又是一陣心慌。


  從安枕在他的膝頭,疼的死去活來的,好不容易才等到薑院卿過來。


  後者見她疼的這般厲害,當即臉色一邊,隻匆匆一行禮便撲上前給她把脈。


  脈象清楚,薑院卿的手指一沾既放,她快速寫了方子,又吩咐宮人準備紅糖水和暖爐。


  苟從忠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一聽便大抵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於是尷尬的退開些。


  迎著蕭允辰擔憂的目光,薑院卿低聲道:“皇上放心,娘娘隻是來了葵水。”


  蕭允辰一愣,趕緊伸手給她揉肚子,一邊揉還一邊問:“這次怎麽會疼的這般厲害?”


  他問的自然,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倒叫縮在他懷中的從安耳根發燙。


  “娘娘生產後未得到調養,又在寒天臘月裏凍上一回,本就體虛。”薑院卿已經習慣了兩人的問詢方式,所以用了極其簡單的言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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