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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用錯心思的白蓮花

  她要那雲家好好地放一放血,於這四扇城門旁開設量衣鋪子,為所有需要的百姓縫製冬衣。


  她要那雲柏穀為無依靠之人做二十年的苦勞力。


  反正流放嘛,無論是極北苦寒之地還是西南煙瘴之所,在那些高皇帝遠的地方,隻要雲家打點妥當,隻怕雲柏穀到了那處也依舊能做個少爺,受不得什麽苦。


  可留在這裏嘛,子腳下,皇上皇後又是個愛微服出宮的主,萬一那雲家玩這些陽奉陰違的把戲被捅了上去,兩罪並罰之下可就沒那麽容易逃脫。


  前提是某人不刻意袒護的話。


  蕭允辰沉默許久才道了聲“好。”


  旁的蕭允辰沒有開口明,從安便也沒有再問。土地流通之事涉及國本,不愁蕭允辰不上心。


  從安召來王九,當著她的麵將那身契放入燭火中燒去。


  “既然你不記得從前,那便從頭開始。從今日起,你名為寒煙。”


  從安拿出上位者的氣勢,隨口為這個女孩兒定下新的名字和身份。


  “這臉上是怎麽了?”蕭允辰看著寒煙臉上的蓋著的紗布有些納悶。


  從安掃了他一眼,心裏沒由來地一陣緊張“你先下去吧。”


  她打斷了正要開口回話的寒煙,心裏卻有些納悶,隻不過是淺淺一道劃痕而已,怎的貼了這麽大一塊紗布?這薑院卿是不是太緊張了?

  “這丫頭,你就這麽要了?”蕭允辰一邊吩咐人傳膳一邊對著從安隨口問。


  “嗯,手藝還算不錯。”從安指著手邊隻剩下一塊玫瑰酥的碟子“且叫她跟著陸茗先學著,等明年開春再跟著新入宮的宮女學規矩。”


  從安頓了下,轉而心翼翼看向蕭允辰“皇上以為,臣妾這般安排如何?”


  她這般模樣,看的蕭允辰心中又是一陣別扭。


  “即是皇後安排,自然沒什麽問題。”


  從安偷偷鬆了口氣,她還擔心蕭允辰開口將寒煙要走呢!


  “這後宮之事,皇後做主便是。”蕭允辰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像這種事便不必報與朕聽。”


  從安隻當他這話是放屁。


  她做主的意思可不就是,做得好是應該的,做不好就是你擅專的罪過?……

  這幾日送點心來的時間似乎比往日要早了些時候。


  不過從安這段時間又是指導那些妃嬪做劍舞又是操心年宴之事,餓的也比平日裏快些。手邊有吃的,便自然而然地拿起來吃,倒是也沒注意這些細節。


  還是經由李承德提醒,才有些意外的發現最近來送點心的竟都是寒煙。


  “陸茗呢?”從安今日稍微得了些空閑便對著剛進來的寒煙發問。


  “陸姐姐?”寒煙似乎受驚了般囁嚅道:“陸姐姐最近忙著做衣裳,所以叫九、不,叫寒煙做點心送來。可是這點心不合姐的胃口?”


  “做衣裳?”從安有些困惑,陸茗的冬衣不夠嗎?怎麽也不告訴她一聲?還是在趕製嫁衣?

  “是。”寒煙低聲囁嚅著:“寒煙看著也不像是宮女的製式,倒像是”


  “像是男款的?”從安挑眉看向寒煙。


  寒煙慌亂的跪倒在地“定是寒煙看錯了,陸姐姐怎麽會做男款的衣裳呢?”


  從安反而失笑,看來自己這個嫂嫂被自己逗了這麽久以後終於開竅了啊!還是大哥有福。


  見著從安這幅模樣,寒煙反而有些不解,這宮裏可就皇上一名男子,這皇後怎的也不生氣?


  隻是也不知道如今做出來,能不能在年前送到西境。


  從安隨手拿起筷子夾起了塊方酥,隻要了一口便皺著眉頭吐了出來,端起一邊的茶盞灌水。


  怎麽這麽鹹啊!是把糖錯當成了鹽嗎?


  另一邊,陸茗卻端龍同樣的方酥走了進來,見著從安手邊的碟子裏有一塊被咬了一口的方酥趕緊跪地請罪。


  “都是奴婢不好,沒能來得及吩咐,竟叫寒煙將這做失敗的方酥端給了娘娘。”


  從安哪裏能讓自家大嫂這樣給自己下跪?趕緊上前扶著她起身,順手還從她手中的碟子裏捏了塊方酥壓了壓口中的鹹味。


  “無事,這麽,這段時間的點心都是你做的?”從安有些納悶,剛剛寒煙不還陸茗趕製衣裳沒時間做點心嗎?

  寒煙心裏一個咯噔,果然聽到陸茗笑道:“娘娘這段時間身子不好,奴婢特意在點心裏加了紅糖或是薑水,怎麽,娘娘沒吃出來?”


  “我就怎麽和之前的味道有些不一樣。”從安打著哈哈,實話,她是真的沒吃出來。


  “奴婢原怕娘娘吃不慣,不過寒煙手腳勤快,每每點心新出爐後便直接端給娘娘,奴婢都未能來得及問一問娘娘的喜好。”


  一邊的李承德低笑“難怪近日來寒煙姑娘送點心的時間比以往早了這麽多,原來是這麽個緣故。”


  “冬日裏寒,寒煙隻是怕姐吃壞了肚子,所以。”寒煙委屈的看了眼陸茗而後低下頭去,做出一副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


  從安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是怎麽了?

  陸茗淺淺一笑,沒有多言,隻是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而已。


  從安會意,立刻對著寒煙道:“你先出去吧。”


  “姐。”寒煙看上去更加委屈了幾分,但還是勉強點頭“是。”


  李承德識趣得跟著寒煙一起離開,順帶關好了房門,將這裏的空間留給她們姑嫂兩個。


  “這丫頭有問題?”從安歪頭對著陸茗發問。


  “娘娘怎麽會這麽想?”陸茗看上去倒是有些詫異“寒煙手腳勤快,學東西也利落。隻是規矩禮儀上稍欠缺了些而已。”


  “是麽。”從安拿起筷子往自己嘴裏送方酥,陸茗則站在她的身邊替她沏茶


  “隻是娘娘,您當真要將她留在這坤寧宮裏?”陸茗口氣溫和,似乎隻是在同從安拉家常而已“寒煙姑娘容貌出眾,短時間還好,可這裏畢竟不是什麽等閑地方,長此以往,難免心生雜念。”


  從安吃東西的動作頓了頓,陸茗倒是難得同她這些交心的話。


  到底,陸茗進宮的時日比她長,身為禦前的奉茶宮女,在某些方麵也比她要通透的多。


  許久,從安才歎了口氣,隻道:“單單是看到她的那張臉,便覺著她心思極為單純。單單是看到她落淚,便覺著她所言一定是真。”


  這般容貌,是上賞飯吃。


  站在院中的寒煙,抬頭看著空中的蔚藍,忽而跪倒在這冰冷的地麵上。


  她這模樣看的李承德心頭一跳,這個時辰可是皇上來著坤寧宮用膳的時候,這寒煙如此行事是要如何?

  “你這是作甚?”李承德急道:“還不快起來!”


  “寒煙要給陸姐姐賠罪。”寒煙睜著那雙如初生鹿一般的漆黑的濕漉漉的大眼睛,臉上寫滿了真“定是寒煙不該看見陸姐姐給男子做衣裳,所以惹得陸姐姐不快。”


  她的聲音雖沒有可以提高,但她方才跪下,本就有不少在院中打掃的的宮人注意到這邊。如今她這般起時倒也有不少人聽見。


  “你!”李承德原以為陸茗成功反將一軍卻沒想法這位主兒會突然來這麽一眨


  “李公公,您這般疼陸姐姐,還請您幫寒煙求情”寒煙上前揪住李承德衣裳下擺直晃“求陸姐姐不要再生寒煙氣了好不好。”


  “寒煙真的知道錯了。”她這般著竟嗚嗚地哭了起來“求陸姐姐不要趕寒煙走好不好。”


  “寒煙什麽都不記得了,隻能記得姐。”
……

  她神色淒慘,哭聲一聲大過一聲。


  李承德狠狠地瞪了眼逐漸聚集起來的宮人,厲喝著將他們驅散。


  而後他順手招來兩名太監“把她給我拖下去!”


  那太監見著寒煙哭的淒慘,反而有些不忍心,動手時也沒用什麽力氣。倒是看向李承德的眼神有些不善,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能狠得下心這般粗暴的對待寒煙似得。


  李承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進屋朝著從安匯報去了。


  聽完事情始末,從安立刻黑了臉,大步走出門去。


  抬眼看去,卻隻見得一抹明黃出現在庭院鄭那個人此時正彎身聽著陸茗哭訴些什麽。


  從安當時便覺著腦子裏哢啪一聲斷了根弦。她可是見識過哭的梨花帶雨的寒煙有多大殺傷力,也不知蕭允辰能不能挺得下來。


  “你是,你得罪了陸茗,為著向她請罪所以才自願跪在這裏的?”蕭允辰的聲音柔和,從安聽著心裏一陣別扭。


  “是。”寒煙抽泣著“還請皇上千萬不要怪罪陸姐姐,都是寒煙不好。”


  “那你哭什麽。”


  “寒煙隻是不想離開姐。”寒煙被蕭允辰聲音裏的不耐煩嚇了一跳,當下止住了哭泣弱弱的發聲。


  “這坤寧宮裏沒有姐隻有皇後。”蕭允辰皺著眉頭“你這麽不知規矩,是該罰。”


  “寒煙隻是”


  “陸茗是這裏半個主子,你既然要請罪,那就把態度放端正點。”蕭允辰站直了身子一擺衣袖對著身邊的太監道:“去找兩個教養嬤嬤來,不像話!”


  完這句話,感受到來自後方殺氣消失的蕭允辰在心裏偷偷地鬆了口氣,轉身裝作剛看見從安的樣子笑著上前“皇後怎麽出來了?”


  “外麵動靜太大,出來看看。”從安掃了眼寒煙“原本想讓你和著明年新入宮的宮女一齊學規矩,既然皇上專門請了教養嬤嬤,那你便從今日開始學罷。”


  “皇後又蹭朕的人手。”蕭允辰半真半假的抱怨“你都把李承德要過來了還不滿足?”


  從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李承德那分明是你塞過來的好吧?不過她麵上卻是一副不好意思低頭淺笑的模樣。


  跪在庭院中的寒煙愣了許久,似乎並不明白這個所謂的半個主子究竟是什麽意思。


  還是等到這幾位進去後,剛剛摻著寒煙的太監才悄悄開口對著寒煙聲道:“陸姑娘是皇後娘娘未過門的長嫂,皇上親自下旨賜的婚,且等到來年初春便要完婚。”


  寒煙心裏一顫,頓時沒了聲音,乖乖的跪倒在這院鄭


  “不心疼?”從安看著外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寒煙對著一邊的蕭允辰問,實話,她倒是有點心疼。


  “她確實不知規矩。”蕭允辰回答時連眉頭都未皺一下“你若想將她留下,首先這規矩她得先學會。”


  陸茗立在他們身邊,眉宇間似乎還有憂愁。


  “怎麽了?”從安見她如此,心中有些不解。


  陸茗看了蕭允辰一眼,倒是沒有開口。


  “若非你我深知陸茗為人,陸茗的身份又非是普通宮女,今日之事隻怕會是另一幅場景。”蕭允辰歎氣,似乎在感慨從安的心軟,又似乎在恨她的遲鈍。


  這麽算下來,他竟然也有些想念醉竹在的時候。


  最起碼那時候無論這瘋女人怎麽不著調,這坤寧宮也不會亂成這樣。


  這般想著,蕭允辰竟然又將目光移到李承德身上,那樣子頗有些托付重任的感覺。


  李承德心裏一個哆嗦,他還以為自己過來是養老的呢!

  教養嬤嬤都是宮裏的老人,什麽模樣的仙沒見過?原本看著寒煙的樣貌還有幾分好印象,可在後者第一次落淚後,這兩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嬤嬤頓時跟變了個人似得,手中的戒尺揮的呼呼直響。嚇得寒煙又將那眼淚給收了回去。


  聽到相熟的宮女起這些時,陸茗手中仍然縫著那件寒煙口中的男式棉衣。


  “咱們都是從嬤嬤手下走過來的。”陸茗淺笑著將桌子上的點心往那些宮女手邊推了推“嬤嬤雖然嚴厲,但也是為咱們好。”


  好在緊趕慢趕,這間衣裳終於是完成,陸茗收完最後一針,微微鬆了口氣。


  按理,這種遙寄思念之事最容易動搖軍心,從安本不該幫著陸茗送這衣裳。可當拿到這衣裳的時候,從安隻顧著調戲自己的嫂子,將此事應承的倒是飛快。


  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托了人快馬相送,為的,隻是能趕在新年前送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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