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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誰是魚?(上)

  這幾日茶館兒可算是熱鬧,前兩有關鳳靈公主的傳奇故事,一下子變成了皇後娘娘如何如何。


  而前兩的故事裏的本尊也再次出現在這茶樓之上。若非要有什麽不同,那便是今日裏的從安老老實實地換了女裝帶了蒙著輕紗的鬥笠。


  女客來此多是如此,尤其是一些大戶人家的姐。這裝扮本不該叫人奇怪,可店二卻不自覺的看了那邊一眼又一眼,總覺著今日這客人有些眼熟。


  從安一口一個蝦餃吃的心滿意足,蕭允辰無奈的將新上來的幹絲往她麵前推了推“你倒是少吃點,等會兒可還有的吃的呢。”


  從安一手撩著鬥笠上的白紗,一手將那碗幹絲嫌棄的往蕭允辰的方向推過去“嫑這個,帶著鬥笠吃這連湯帶水的東西不方便。”


  “那咱們去雅間。”蕭允辰無奈。


  “不,雅間哪有這兒熱鬧啊。”坐在二樓欄杆邊看著樓下書先生的從安笑嘻嘻將手朝蕭允辰袖子裏摸“你那可有散碎銀子?這先生講的好,我賞他些。”


  蕭允辰翻了個白眼從懷中摸出錠金元寶來拍在她的手裏。


  “你個敗家玩意兒。”從安沒好氣的回了蕭允辰個白眼,順手將那金元寶揣到懷裏而後在蕭允辰微異的目光中摸出粒拇指甲蓋大的碎銀子塞到他手裏“單著個,便足夠咱們這頓的花銷。”


  一邊的李承德雖已曉得皇後娘娘膽大包,但看到她如此行為還是沒忍住一陣瞪目結舌。


  自那日後這皇上皇後可算是安生了好幾日。


  皇上照常處理事務,調度與東旭和談之事。


  皇後照例垂簾聽政,教妃嬪舞劍順帶處理後宮事務。


  兩人之間客氣守禮相敬如賓,雖不似以往親密但也是帝後情深的模範代表。


  可這怎麽一出宮便跟變了個模樣似得?兩者倒像是一對平常夫妻一般。


  “你家相公才得了大筆橫財,不怕敗家。”蕭允辰大手一揮的那叫一個豪氣萬丈,引得旁桌吃茶人沒忍住看了他一眼。


  從安失笑,這還真是大筆橫財。此次失手,東帝那邊就跟放棄林抗似得,蕭允辰的條款那般苛刻他們竟也能答應。


  不但應允割去東旭沿海十四城賠與北辰,共計賠與北辰三萬萬兩白銀,還送質子於北辰,每年所需上供的份額更是五花八門,看的從安隻覺著頭暈。


  這些隻是賠與北辰的罷了,西冥那邊似乎也磨刀霍霍。


  看樣子下手不會比北辰輕多少。


  畢竟比起北辰,西冥那邊的損失更重些,想要恢複元氣隻怕還要大量的物資。


  “那也得精細打算。”從安歎了口氣“家裏要重建的地方也不少。”


  且不東海府沿岸海上防線的重鑄,就是研究所重新修建也得花不少銀子。


  蕭允辰在心裏大約算了算近幾日報上來的賬目,臉上囂張的表情略微緩和幾分,不過還不等從安鬆口氣這貨的嘴角又翹了起來。


  “況且,可還沒到賬呢啊!”從安見不得他這幅尾巴翹上的模樣再次開口打擊“要是那邊給不出銀錢,我看你怎麽辦?”


  蕭允辰失笑,這個自然不怕,東旭又不是什麽門戶。


  “那就拿土地來敵唄。”蕭允辰夾起個核桃包低笑“我可巴不得他們還不上帳。”


  從安仔細算了算,發現這話的似乎也沒毛病。


  “敢問這位仁兄,在哪兒發財啊?”隔壁那桌客人朝著這邊拱了拱手客氣的發問。


  李承德臉色一擺,似乎是想要攔截,但被從安伸手擋下。出來玩呢,擺什麽皇帝架子?

  蕭允辰笑了笑,學著他的模樣拱手還禮“子腳下,自然吃的皇糧。”


  “呦,這位仁兄可真會笑。”那人站起身來走到蕭允辰身邊笑言“在下姓雲,字柏梓,敢問兄台貴姓?”


  “免貴姓肅。”蕭允辰也在從安的暗示下站起身來像模像樣地回禮“字安之,這是舍妹。”


  被提及的從安默默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什麽鬼肅安之?起名字還敢不敢再不走心點?還有,竟然我是你妹妹?從安再次翻了個白眼,而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今日做的事少女打扮。


  “原來是肅兄和肅姐。”雲柏梓再次拱手行禮“久仰大名。”


  他又揮手指向身後那位“這位是在下內弟,李卓宇。”


  從安挑眉,帶著兄弟一起出來吃茶的倒是不少,帶著內弟出來的?難不成是大舅哥正在提點什麽?怎的突的同他們搭話?

  雖不知這個雲柏梓是不是那個雲家的人,不過端看樣貌卻還算的上是一表人才。至於他身後那位李卓宇雖亦是一聲錦衣但看起來氣勢上便弱了不少,一張方臉皮膚黝黑,看起來倒是忠厚老實。


  一陣詭異的寂靜。


  從安偷偷掐了蕭允辰一下,蕭允辰這才開口“不知兩位仁兄此來何事?”


  雲柏梓的臉上稍微僵了僵,隻覺著出師不利。按照常理來,一般人聽見他們是雲家人,基本上都會客客氣氣的來一句‘原來是雲家公子’之類的話,這麵前這位怎麽?難不成這位是從哪個消息閉塞的地方來的鄉巴佬?

  “肅兄不是本地人吧?”這般想著,雲柏梓發問。


  從安掃了一邊的蕭允辰一眼放柔了聲音“雲公子好眼力,我兄妹二人才從家裏過來,也不知這裏規矩如何。可是不心漏了拙才叫公子有此一問?”


  她聲音嬌柔,聽得蕭允辰都是一愣。狐疑的瞄了眼從安又看了眼麵前的雲柏梓,那樣子似乎再問‘你喜歡這樣的?’


  接收到蕭允辰眼中的含義,從安沒好氣地再次掐了他一下。


  ‘少來,且看看他欲如何。’


  蕭允辰瞄了她一眼,實在不明白有什麽好在這裏浪費時間的。


  “肅姐嚴重了,雲某隻是觀二位氣質談吐著實不俗且眼生的很,所以才有此一問。”雲柏梓再次偷眼打量了從安一番,雖有白紗遮擋,但依稀可見其後女子樣貌柔美,算是不錯。


  “聽此言,雲兄對這裏可是熟悉的很啊?”有些不滿雲柏梓的眼神,蕭允辰的聲音也陰沉幾分。


  “熟悉談不上,不過是先肅兄來此些時日,稍微了解些罷了。”雲柏梓一笑,似乎是沒有聽見蕭允辰聲音裏的不悅一般將目光落在從安身上“若是肅兄和肅姐不介意的話,便由在下做東帶著兩位逛一逛如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從安眯著眼瞅著麵前這位,不過她倒是不怕,若是麵前這位真有問題,那他可真是撞槍口上了。


  蕭允辰一眯眼,本能地就像拒絕,奈何從安又偷偷摸摸地掐了他一下。


  去看看,若是有問題也好解決。從安遞給他這麽個眼神。


  “況且。”雲柏梓壓低了聲音“在下方才不心聽見兩位所言,這以土地抵債可不是件事,雲某不才,不得能幫上二位些許。”


  從安挑眉,這魚這麽容易就上鉤了?


  無論何人私下買賣土地便是犯法,若有土地交易必須報與官府走齊了流程才是。


  這也是為了保護那些窮苦人家的利益。一般而言,若是有哪家真的被逼到絕路要賣地求生倒不如暫且抵押給官府。抵押期限三年,三年內土地照常使用,若是挺過難關,隨時都能加上一成銀錢將土地贖回。


  抵押期間,官府若有活計也會優先考慮這些人。


  雖是官家的活計,但一應工錢皆是按照外麵的價錢給的。不過其中到底會不會被克扣,便要看在位的是哪位官老爺了。


  蕭允辰深諳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一般而言對於這種事素來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別過分,什麽都好。


  若是出現大麵積的土地買賣,官府甚至還會仔細調查雙方背景,防的就是強買強賣的情況發生。


  “這,不是走齊了流程即可嗎?”蕭允辰反問“我這手裏文書齊備,還能怕他不成?”


  雲柏梓失笑,這是哪家養出的公子哥兒,竟能這般真?

  從安默默地瞄了他一眼,宮裏陽奉陰違的把戲雖然不少,但目前而言除了自己個兒似乎沒有哪個敢叫著蕭允辰學著這般‘變通’的吧?

  窮苦之人緊急之事但凡有點良心的官府之人自然不會把態度拿的太過分。


  可那富貴或者大富大貴之家若是再不‘懂點事’,某些人也不介意將這流程慢慢的走,順帶磨點洋工。


  “兄長,咱們在這茶樓裏站著話,這店家還以為咱們要砸場子呢。”從安輕輕揪了揪蕭允辰的袖子,朝著他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兄長不是要給妹妹挑根簪子做及笄禮的嘛,咱們這人生地不熟的,倒不如請雲公子幫忙推薦家好店。”


  還及笄禮?你都及笄多少年了?蕭允辰再次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曉得從安想要探一探這饒深淺故而隻沉吟片刻便對著雲柏梓道“舍妹頑劣,叫雲兄見笑了。”


  “哪裏,令妹靈動活潑,肅兄好福氣。”雲柏梓見他接話心裏也不由得鬆了口氣“在下正好知曉幾家不錯的珍品閣,不定能幫上肅兄些許。”


  “那就有勞肅兄了。”蕭允辰按耐住性子配合著從安演戲。


  不過,若是有合適的首飾,給這丫頭買些倒也無妨。蕭允辰在心裏默默地想,雖然他覺著家裏的東西肯定會比外麵精巧貴重,可這丫頭眼神有毛病,寧可戴著街邊攤上幾文錢買的發飾對著鏡子臭美也不願戴那墜著百十餘南珠的頭麵叫他多瞧瞧。


  為了好好扮演一個大家閨秀,從安邁著巧的步子克製住自己瞄向街邊攤的眼神乖巧的跟在蕭允辰身邊。


  一邊的雲柏梓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解著及笄禮上釵冠的講究之處,聽得蕭允辰那叫一個不耐煩。


  “雲兄多慮了。”受不聊蕭允辰終於開口“及笄禮上釵冠自有長輩準備,隻是這丫頭早就羨慕長姐的釵飾,在下這才帶著她出門挑選。”


  雲柏梓有些尷尬的移開視線,似乎是想起什麽一般對著從安發問“這街上人流眾多,可用為肅姑娘叫一頂轎?”


  “多謝公子好意。”被叫道的從安回以一笑“女子自被拘在家中,難得出來一次,若是乘了轎子可不白費了我這求兄長半日的苦功夫?”


  “肅姑娘果然是率性之人。”雲柏梓朗聲一笑,但還是伸手攔了頂轎子令其遠遠跟在他們身後“這幾家珍寶閣相隔甚遠,可別累著姑娘。”


  “勞公子費心了。”從安輕柔的回話,驚得蕭允辰沒忍住再看她一眼,恨不得立刻將她塞到轎子裏去。


  這幾日從安規規矩矩的模樣看得他舒心的同時又有那麽一點兒心疼,好不容易想到把她拉上街好好陪她玩一玩這麽個注意,沒想到這早茶才吃完便被這突然冒出的事拐走注意力,真真是氣刹他也。


  蕭允辰在心裏打定了注意,若是這個雲柏梓沒什麽毛病,他便把從安收拾一頓。


  若是這個雲柏梓真的有問題,那雲家最好祈禱這個人隻是碰巧姓雲而已。


  分明是寒冬,山穀之中卻有溫暖的風浮動,吹落一地粉紅。白色的玄鳳鸚鵡比翼而飛,五彩的舞蝶雙雙起舞。


  蕭允禮拎著剛捕到的魚利落的在清澈的溪邊開膛破肚。


  半煙停在他的肩頭,嘴裏還叼著個肥肥的大青蟲。


  “哎呀,別搗亂。”蕭允禮聳了聳肩,將那張還帶著擦傷痕跡的俊臉移地離它口中的青蟲稍遠一些。


  “你在這裏那麽多同伴呢,老粘著我幹嘛?”蕭允禮似乎有些不滿,不過他這般著話手裏的動作可並沒有慢多少。


  好不容易才從那陰森森的死林以及那黑漆漆的狹縫裏擠出來,他可好好好歇幾日才是。


  不過,這裏倒真是像一處桃花源。若是能在此處蓋幾間茅草屋和哥哥一起隱居,那便是再好不過。


  蕭允禮微微歎了口氣,看向北方。


  希望你一切安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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