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北辰要亡?
對外,隻是皇後遭人下毒,病重臥床。整個坤寧宮都被蕭允辰派來的守衛圍的嚴嚴實實。所有宮人一律不許出入,就連每日的菜蔬補給也是經過層層檢查後才送進來的。唯恐皇後不在宮中的消息流傳出去。
早在選擇提刀上馬之時,苟鴻風便想過自家父子三人有朝一日為國捐軀戰死沙場的情形。可縱使如此,當噩耗傳來時還是不由得兩眼發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一時不防之下,竟被冷箭射中,好在許榕就在身邊,急急將他救回,帶兵回城防守。
此番情形之下,北辰好不容易在這東海府外海中建立的防線竟再次有了被衝破的勢頭。
主帥重傷,生死不明。哀兵勢弱,縱使許榕和閻旭手中有護國神焰相助,也不過勉強撐了幾日罷了。
此戰,北辰大敗。
海上防線被衝了個七零八落,眾人隻得退回東海府防守。
許榕一麵安排著東海府中的百姓轉移一麵四處搜尋良醫。
可縱使苟鴻風多年征戰沙場一生習武,身子骨比旁人硬朗。也抵不過這幾年來接連的喪妻喪子之痛,昏迷多日,也不曾有轉醒的跡象。
當這些消息傳入醉竹耳中時,後者的臉色蒼白,還是一邊石楠的扶持才叫她沒有跌倒在地。
“你的,可都是真的?”醉竹盯著麵前的秋蘭,似乎要從她臉上找尋到一絲謊的痕跡。
外麵守衛嚴密,再加上石楠功夫不弱貼身跟隨之下,她的情報網也算是斷了多日。
“千真萬確。”秋蘭的語氣中充滿了肯定,這坤寧宮裏的消息想要流傳出去是難,可外麵的這些消息卻不防著他們。尤其是這邊關戰事,侍衛們私下裏談論的也多,隻要有心,總能聽見些許。
“宮中已經傳遍,隻是。”秋蘭壓低了聲音,掃了一邊的石楠一眼而後將目光定格在醉竹身上“北辰要亡。”
醉竹的腦中似乎響起一道驚雷,炸的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在恍惚間聽到一句“姐姐也要早做準備才是。”
“西境那邊,可有消息?”醉竹聽見自己問。
秋蘭眼眸低垂,並沒有直接回答。
如今這情形下,人心惶惶,若是有喜訊傳來,定不會再藏著掖著。看現在的狀況,隻怕西境那邊也是凶多吉少。
入夜,石楠照例守在門外。屋中燃起嫋嫋檀香,順著門縫飛出將她圍繞。不一會兒,本該熟睡的醉竹悄悄地推開了條門縫,看了眼昏睡中的醉竹,謹慎的走出獨自朝外走去。
這香隻會叫人睡的更沉卻不會傷身,哪怕是練武之人中了這香也不易被驚醒。這點,她早在從安身上悄悄試驗過。對石楠用此香,不過是因為此物不易被察覺罷了。
宮裏的那些普通的宮人可就沒什麽好運了。
迷香開道,眼瞅著值夜的宮人一個個倒下,醉竹淡然的走進從安的寢殿。就如同平時一樣。
宮中的香爐裏依舊燃著青煙,香味是醉竹熟悉的、前些日子經常在這屋中飄蕩的安神香的氣味。床榻上卻沒有那個饒身影。
醉竹微微皺眉,顧不得思索許多,徑直上前,朝著床邊走去。門外卻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不用她轉身,便能看到地上映著的昏黃的燭光。
“你為何在此處?”蕭允辰問,身後是舉著宮燈的薑黃。
“皇上。”醉竹轉身神色微斂露出副哀切的表情“奴婢夢回,看見娘娘,過於想念所以才深夜至此。發現情況不對,特來查看。皇上可還安好?”
蕭允辰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但醉竹卻不為所動,似乎她的都是真的一般。
“朕無事。”蕭允辰輕飄飄的答話,聲音飄忽如同詭魅“你是她的人,那便等她回來再罷。”
醉竹瞳孔微縮,本能地察覺到這話裏似乎有哪裏不對。隻是不知道麵前這位皇帝究竟知道多少。青吐著信子從她的袖口爬出,又被她摁了回去。
“是。”醉竹低聲道,卻也不再行禮。
她這一舉動,卻給蕭允辰提了個醒。眼看著醉竹離去,蕭允辰命人重新將這屋裏的宮燈點燃,寢殿之中又是一片明亮。
床裏牆上,從左往右三尺,石磚之後,究竟有什麽?
蕭允辰倒是沒有聽從安臨行前的話等到所謂的‘她一去不回’之日,似乎篤定從安一定平安歸來。
按照從安走時的話語,蕭允辰趴在床上輕而易舉的打開機關拿出藏在牆內的一長寬皆為一尺、高半尺的烏木盒子。盒子表麵刷了清漆通體光滑,並未雕刻花紋,有的隻是木頭簡樸的紋路罷了。除此,盒子上還上了把黃銅鎖。
蕭允辰四處看了看,目光落在一邊的梳妝台上,猶豫片刻從懷中掏出臨走前從安塞到自己手中的畫筆。仔細看去,才發現畫筆尾部竟有一圈不易察覺的裂痕。握住裂痕兩端輕輕旋轉,一把古怪的黏在畫筆上的鑰匙便出現在蕭允辰的眼前。
“真像是你的風格。”蕭允辰苦笑,打開盒子,在那一疊幾乎要將盒子裝滿的厚厚的文書之上,是一封信。信封之上是從安那難看的幾乎像是狗爬一樣的字跡。
【阿辰親啟。】
蕭允辰伸手將信拿起,信封有些發沉,似乎除了紙張還有別的什麽東西一般。
打開蠟封,微微傾斜,一塊墜著明黃色流蘇的令牌從中落下。令牌之上是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鳳靈。
這兩個字倒是許久不曾見過,也許久不曾有人提起。曾經的鳳靈公主,如今的皇後娘娘。蕭允辰有些意外的盯著這塊令牌。
若是從安臨行前安排了什麽事,那也應該用皇後的令牌才是啊!怎麽會用已經逐漸被拳忘的鳳靈公主的身份呢?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應該是戰敗無法挽回的情形了。】
蕭允辰瞳孔微縮,仔細的盯著這封信,無他,隻因這封信的筆跡竟與他一般無二。就算是他也分不出真假來。究竟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將他的字跡學了個十成十?可他卻一點兒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