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二哥
“那就去吧。”從安伸了個懶腰,伸手將自己的令牌丟給玉。
“現在?”蕭允辰似乎有些驚訝。
“唔?”從安瞅了眼外麵的色“現在還不算晚啊?這會子出去,黑剛擦黑應該就能回來,誤不了宮禁。”
“這,”蕭允辰看上去似乎有些不願“還是朕回頭叫大哥帶些過來,也省的再跑一趟。”
“嫑。”從安頓時嘟起嘴巴“這會子去拿,明就能開始學,要是叫大哥帶來,可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蕭允辰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得令李承德派人同玉一齊出宮。
看著玉離開,從安這才心滿意足的溜達到蕭允辰身邊同他撒嬌“呐呐呐,你那可還有做的一手好點心的廚子?”
“怎麽?陸茗做的點心還不夠你吃?”蕭允辰有些好笑。
“倒也不是,隻是想到日後陸茗一走,我這心裏就空落落的。”
“我看是嘴裏空落落的吧?”蕭允辰沒好氣的捏她的鼻子“放心,少不了你的吃食。”
從安這才嘿嘿一笑,獻寶似得同他道:“我感覺最近好像能吃了不少。”
提起這個,蕭允辰的眉頭略微有些舒緩,就連薑院卿也從安的身體正在慢慢的好轉。
“和你之前相比還是有些距離。”蕭允辰道:“還是得再接再厲才校”
“可我現在整都不動彈,哪裏能多吃?”從安似乎有些委屈“若是能像往日一樣能活動活動拳腳,我一定能好的更快。”
“絕無這種可能。”蕭允辰的幹脆,還活動活動拳腳?就她那副跳脫的性子,隻怕今日叫她活動拳腳明日就能上房揭瓦,他們有幾個崽子都不夠她霍霍的。
“在薑院卿點頭之前,你給朕老老實實的呆著。”蕭允辰惡狠狠地瞪著她,那樣子,要是從安敢再提活動拳腳的事他就把她關在房中,一步都不讓她出去!
誰料,從安壓根就沒反擊,而是看著蕭允辰這幅‘凶狠’的模樣眼眶慢慢變紅然後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你不喜歡我了。”
端茶走到門口的醉竹再一次停下腳步,在李承德擔心的目光中伸手,將門關上。
“醉竹姑娘、這、這?”
“孕期的人,情緒波動難免會有些大。”醉竹冷靜的解釋,而後對著李承德道:“勞煩李公公當做沒看見奴婢。”
完,轉身便走。
“你凶人家。”從安接著抹眼淚“你之前都不這樣的,嚶嚶嚶。”
蕭允辰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一不哄二不勸。
“吧。”蕭允辰絲毫不慌“你最近看什麽話本子了?”
“你你你”從安哭的更大聲了“人家都哭了,你怎麽還能這麽冷漠,你無情、你無義,你是個壞人。”
“你昨晚看的那本《霸道君王的嬌妻》我也瞄了眼。”蕭允辰抽出帕子遞給從安“這種套路不適合你。”
聽聽,這還是人的話嗎?
從安氣呼呼的接過手帕,一個沒忍住,哭的更傷心了。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嘛。我又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隻能學著人家的樣子挨個試一遍啊。”
“你大前看的那本《演技即是恩寵》,我也瞄了眼。”蕭允辰維持著遞手帕的動作,臉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從安一把奪過手帕三兩下抹幹眼淚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以後不許你看我的話本子!”
蕭允辰聳了聳肩,表示“沒看,隻是你看的時候順便瞄了眼而已。”
我信你個鬼!從安用一種充滿鄙視的眼光看著他“我怎麽覺著,是某人少女心泛濫才趁著人家不注意偷看的?”
蕭允辰略微沉默了下,要不是看某人一會兒哭的直抹眼淚一會兒笑的滿床打滾他才不會去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我覺著,你還是少看這些東西比較好,不利於胎教。”蕭允辰的淡然“要不,給你找些史書典籍之類的看看?”
“我有在看啊!”從安的理直氣壯“《北辰那些事》”
聽書名倒是有那麽一點點正經,不過蕭允辰卻沒什麽印象。
“嗯,這種書多看看還是好的。”為了不讓自己丟人,蕭允辰故作高深的點點頭。
“怎麽,你也覺著斷袖比男女之情要好些?”從安滿臉的詭異。
???
蕭允辰一臉懵,心道不好,某人一定又給他下套了。
“斷袖?”
“是啊。”從安滿臉認真的抽出一本書遞到蕭允辰麵前“裏麵講了好多北辰君王與國師之間不得不的那些事。”
蕭允辰臉色鐵青,一把奪過從安手中的那本書。
“那是第一冊,我已經看完了。”從安拖著下巴笑眯眯的表示“你要看就拿去吧。”
他要把給送書的那些人給打一頓,怎麽什麽都敢往皇後娘娘這邊送?
從安歪歪頭,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些。
“不過也不能怪我啊。”從安一臉的無辜“這回送來的話本子雖多,不過看起來要麽是新選的秀女上位,要麽是之前處在冷宮裏的娘娘重新博得恩寵,要麽是某家大臣的閨女被皇上看中然後開啟沒羞沒臊的生活之類的。”
“是,這樣麽?”蕭允辰有些遲疑。
從安立刻點頭,蕭允辰沒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腮幫子,就算她現在比之前能吃了些,但還是沒怎麽長肉。
“哦,對了,還有皇上微服出巡,看上某個民間女子或是名妓,兩人礙於身份不能在一起,但是經過重重險阻還是恩恩愛愛的度過一生之類的故事。”從安的認真“皇上啊,您是不是在暗示臣妾什麽呢?”
門外的李承德瞧瞧離開幾步揮手招來自己的徒弟“你這回,到底是怎麽給皇後娘娘選的書?”
太監也很委屈“皇上不是要給娘娘找些女子柔和柔情似水挽留君心的故事麽?奴才找了啊!大都是眼下最時心話本子。”
之前還淡定自若的蕭允辰此時有些慌亂。
“這個,約莫是民間的那些寫手羨慕朕與皇後之間的感情,所以才寫出這些話本子聊以**。”蕭允辰努力想出了個辭。
從安卻並不買賬“你自己按捺不住寂寞想要另尋新歡就直,誰稀罕似得。”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也要寫話本子,名字就蕉皇後和她的愛慕者們》。”
???蕭允辰覺著頭上似乎有些綠。
“你,有很多愛慕者?”蕭允辰的聲音古怪。
“沒有啊。”從安聳聳肩“就那麽一個還不想要我了。”
“不過沒關係。”從安笑眯眯的表示“我可以多編幾個,像什麽年輕的將軍啦,宮裏的太醫啦,侍衛啦,什麽從一起長大的竹馬啦,還有,還有誤入的刺客也可以啊!”
“那要是那個人要你呢?”蕭允辰一把攬從安,在她耳邊溫柔的嗬欠。
“那就,隻要他一人便可。”從安輕輕戳了戳蕭允辰的胸膛,蕭允辰的臉連帶著耳朵根一下子變得通紅。
得得得,還是落這丫頭的套裏了。
“那我明能出去練劍麽?”從安柔柔的在蕭允辰耳邊問。
“可以散步,不過隻有半個時辰。”蕭允辰想了想還是鬆了口。
“牽”從安立刻沒了興趣,接著看那本《北辰那些事》的第二冊去了。
玉去時神色惶恐,回來時麵色蒼白。
彼時蕭允辰去見了忽然進宮的幾位大臣,獨留下從安一個,在燈下一邊擼貓一邊看書,順帶等著某人。
聽到玉回來,從安便叫了她進來,見她一副嚇傻聊狼狽模樣不由得皺眉“怎麽了這是?誰欺負你了?出來,本宮給你做主。”
蕭允辰看著被幾名護衛壓在禦書房等候的苟從忠隻覺著一陣頭疼“出什麽事了,竟要你夜闖後宮?就不能遞個折子上來?”
“皇上,皇上!”苟從忠立刻跪倒在蕭允辰麵前“求求您,救救二弟罷。”
“,怎麽回事?”
“什麽?”從安大驚立刻站起身來,許是起的太猛,她的身形一陣搖晃“你我大哥擅闖內宮被擒”
顧不得腦中的眩暈,從安扶住一邊的把手對著玉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與本宮。”
“奴婢奉命去苟府……”
“二弟的傷勢惡化,李太醫,隻怕是熬不過今晚”
“李太醫是治療燒傷外傷一類的楚翹”蕭允辰皺眉“若是他也.……其他太醫恐怕也沒法子。”
“皇上,李太醫曾聽聞薑院卿曾在遊曆時為治好一嚴重燒贍孩童,為他移皮而用,如今唯有此法,尚可一試。”苟從忠立刻道:“皇上,臣知道,薑院卿隻為您診病,但還求您,派薑院卿救救臣的二弟。”
“求您了,皇上。”苟從忠再次叩首。
“好,朕這就派人去請薑院卿去苟府。”蕭允辰隻稍稍遲疑了一下便點頭應允“隻不過你此番擅闖內宮,此事卻不能隨意輕了。”
“臣,甘願受罰。”苟從忠一陣欣喜,完全沒在意自己受罰之事。
“娘娘。”醉竹扶著麵無血色的從安坐在,再次看了眼滿臉驚慌的玉。
“你是,二哥被砸斷雙腿,嚴重燒傷,可能熬不過今晚?”從安喃喃重複。
“是,奴婢去時遠遠地瞧見李太醫也在,得知奴婢是娘娘派來的便叫奴婢偷偷給娘娘遞個話,是若是能服皇上派薑院卿前去,不定二少爺還能多幾分希望。”
從安立刻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娘娘,您這是要去哪?”醉竹趕忙問。
薑院卿正在院裏配藥,如今茉莉倒是比剛來時能幹不少,最起碼煎藥這樣的活計已經能放心交給她,自己隻要時不時查看一番便是。
忽然一道火紅的身影闖入,嚇了薑院卿一跳,她原以為是皇後又出了什麽狀況,可定睛一看,這來的可不就是皇後娘娘本尊嗎?
“薑院卿。”從安一把拉住薑院卿的手“請您救救我二哥。”
薑院卿一愣,尚未來得及答話便見著李承德匆匆趕來。
李承德有些意外對著皇後行了個禮。
從安卻顧不上她,隻道:“請您救救我二哥,”
李承德一愣,趕緊插口“薑院卿,皇上請您速去苟府救治苟二少。”
“娘娘放心,隻是敢問娘娘,二少得的是何病症,臣好準備。”
從安將目光移到李承德身上,李承德趕緊道:“是燒傷以及斷肢,李太醫已經守了幾日,是移皮而治尚可一試。”
“移皮,臣並非有百分百的把握。”薑院卿有些為難,但還是在從安期望的目光中道:“臣定會盡力,隻是臣還需要助手。”
“醉竹。”從安立刻將目光移到醉竹身上。
醉竹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她,若是她和薑院卿都走了,她怎麽辦?
“李太醫在,宮中還有幾位太醫都在苟府。”李承德趕緊道:“還都帶了學徒。”
“醉竹,你也去。”從安還是堅持道:“哪怕是幫我看郭爹。”
“娘娘放心。”醉竹咬了咬牙,應承下來。
擅闖內宮,本是重罪。雖然情況特殊,但眾口悠悠,蕭允辰隻得令人將苟從忠關入獄鄭
做完這些,蕭允辰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將眉間的褶皺揉開換做一副輕鬆地樣子卻匆匆趕往坤寧宮。
不曾想尚且未到坤寧宮便見著同樣腳步匆匆的李承德。
“皇上,娘娘已經知道了。”李承德見著蕭允辰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什麽?”蕭允辰大怒,腳下的步子又快了幾分“是誰漏了嘴?”
“奴才不知啊”李承德跑著跟上“奴才到達薑院卿處時,皇後娘娘已經比奴才先到,正在請薑院卿去安南侯府。”
“她現在情況如何?”蕭允辰又問。
“娘娘的臉色不太好。”李承德趕緊道:“奴才出來時,娘娘身邊的薑黃已經扶娘娘去歇息了。”
“定是那個丫頭。”蕭允辰恨得牙癢癢,苟從義受傷一事本就被瞞得死死的,別是坤寧宮,就是整個後宮知道的也沒多少。怎麽會今日那個叫玉的丫頭才出宮,這會子從安就知道了?